褚时砚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你陪着我,就不疼了。”
他其实是想说‘亲一下就不疼’的,但介于有外人在,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陆淮渊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真实意思,一时没忍住笑意。
他挑了挑他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轻声道:“好,陪着你。”
一旁的解璟尧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身体不由得抖了抖。
咦~
这两人真腻歪!
恶心心!
解璟尧撇了撇嘴,赶忙收了银针,离开了房间。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提醒道:“我说,你们两个这腻腻歪歪的也要注意时辰,别忘了泡药浴。”
解璟尧说完,不等两人反应,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刚走出房门,他脚步一顿,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坏笑。
他眼眸微转,扒着房门,把脑袋探了进去:“那个,提醒一下,小褚现在正是治腿的关键时刻,陆淮渊,你可别乱来啊!”
话音落,他赶忙撤回身体,关上了房门。
下一秒,就听到重物砸在房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而紧接着,陆淮渊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滚!”
解璟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啧啧,火气真大!”
他盯着面前的房门,有些贱兮兮地笑了笑。
似乎是觉得这样有损自己的形象,解璟尧笑过后,便马上收敛了自己的表情。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正准备离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云婉沁。
解璟尧眼睛骤然一亮,嘴角不免带上了一抹笑意。
“沁儿,你怎么过来了?”
他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跑到了对方面前。
云婉沁神情温柔,轻声道:“你每天给他治病辛苦了,我让小厨房熬了些汤,你要去喝点吗?”
解璟尧连忙点头:“好呀。”
他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那是笑得十分不值钱,根本忘了他刚才是怎么在心里吐槽陆淮渊跟褚时砚腻歪的!
云婉沁见状,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得一脸温柔。
另一边,褚时砚看着黑着脸的陆淮渊,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解公子人就这样,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解璟尧本就性子洒脱,最开始还装的一本正经,但时间一长,那就‘原形毕露’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相处,对方知道陆淮渊不是传闻中那个样子,倒也就没那么怕他了。
但因着陆淮渊之前用永安公主逼他前来这件事,解璟尧时不时就要跟陆淮渊拌几句嘴。
褚时砚看着解璟尧那孩子气的样子,只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而陆淮渊知道对方的脾性,倒也不会真的跟他计较,只是每次都让他气得直磨牙。
“等着,迟早得把他毒哑。”他收回视线,不由得轻哼一声。
褚时砚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嗯,都是解璟尧的错,你别生气了。”
陆淮渊闻言,笑得有些无奈。
“怎么,你这是把我当孩子哄呢!”
“嗯?”他微微挑眉,伸手在褚时砚额头轻敲了一下。
褚时砚捂着额头‘娇气’道:“疼。”
其实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感觉这会身上似乎没那么痛了。
只不过,看着面前的人,他还是想闹一闹的。
陆淮渊眼眸微转,‘无辜’道:“那可怎么办呢?”
褚时砚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角,意思不言而喻。
陆淮渊笑了笑,伸手将人捞进了怀里。
“阿砚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呢!”
褚时砚闻言也不扭捏,直接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陆淮渊眉眼间染上了些笑意,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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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璟尧虽性子跳脱,但医术却着实是不错的。
褚时砚的腿经由他的治疗,已经渐渐有了起色。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万寿节之前,辰国也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陆淮渊早上起床后,开门便看见了一整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他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褚时砚显得有些激动。
“下雪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身边之人,眉眼间都染上了笑意:“陆淮渊,下雪了。”
陆淮渊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嗯,我看到了。”
安国与辰国不同,冬日里都很少见到雪,更不要说是如此大的一场降雪。
褚时砚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确实是有些兴奋的。
他的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已经比之前要好上了许多。
陆淮渊见他心情确实不错,也就随他去了。
毕竟褚时砚这一年经历了那么多,如今难得有如此兴致,他也不好扫了对方的雅兴。
褚时砚的腿虽有所好转,但还并不能行走。
陆淮渊跟在他身旁,护着他,以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两人这样默默待了一会,就有下人来报,说解璟尧到了。
陆淮渊点点头,便推着褚时砚回了房间。
他们到的时候,解璟尧已经等在了屋内。
不过这一次,却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陆淮渊微微蹙眉,抬眸望向站在解璟尧身后之人。
对方瞧着约莫有二十来岁的年纪,个高肩宽,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
只是对方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具体的容颜。
见此,陆淮渊心下觉得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解璟尧察觉到他的视线,便开口介绍:“这是我找来的帮手,也是我徒弟。”
“帮手?”陆淮渊看向他,神情似有些不解。
解璟尧仰了仰头,语气有些傲娇:“这天寒地冻的,我还不能找个人给我打下手吗!”
陆淮渊嗤笑:“嗯,解公子可真金贵。”
解璟尧白了他一眼:“你管我!”
陆淮渊笑了笑,转而问道:“那你这徒弟为何戴着面具?”
解璟尧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他前些年家里遭了劫匪,被人毁了脸。”
“这不是怕吓着人嘛,所以他平时都戴着面具示人。”
陆淮渊看着他,神情有些意味深长:“解神医这么厉害,竟也没能给他治好吗?看来您这医术,还有待提高啊!”
听他这么说,解璟尧不由得磨了磨后槽牙。
“王爷若是觉得怀疑,大可让他摘了面具,给您看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没等陆淮渊开口,他又紧接着道:“不过王爷说得对,我医术确实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