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医院
主治医生认真细看x光片,“没有伤到骨头。”
江晚禾松了一口气。
可翟砚辞的神色并未放松。
刚才医生在为她检查胳膊的时候,他看见江晚禾的手臂一片淤青。
她天生的冷白皮,一片淤青显得尤其扎眼。
医生轻轻一碰,她疼得五官都几乎要拧成一团。
“这种情况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也是比较严重的,已经对软组织造成严重的挫伤。”
主治医生放下 x光片,习惯性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继续道:“如果不积极治疗和注意保养,容易引起炎症感染等情况的发生。”
“我建议住院治疗,配合冰敷疗法来有效的消肿镇痛,等到24小时以后,我们采取一些针对性的外治疗法,比如针灸治疗、推拿治疗、红外线照射疗法、热敷疗法等治疗,来有效的加强气血循环,缓解肌肉疼痛的症状。”
江晚禾刚舒缓的眉头又皱了。
最近真是霉运缠身,她才从医院里出来没两天,现在又要住院。
住院的日子实在太过烦躁,而且又处处不便,她想也不想便开口拒绝,“不用了……”
翟砚辞几乎与她同时开口,“好的,听从医嘱。”
江晚禾偏过头去看翟砚辞,脸上保持塑料式微笑,“二爷,我在家休养,定期复查也不是不可以的。”
在翟砚辞看来,江晚禾笑得咬牙切齿,那小表情分明是怪他为她做决定。
“今晚必须住院。”
至于后面住不住院,看情况再定。
“对,我建议今晚留院观察。”主治医师知晓不少伤患对住院治疗比较抗拒,“后期回家休养,定期复查也是可以的。”
他的目光落在翟砚辞的脸上,“你平时在家,也可以帮她热敷伤处,消肿止痛。”
江晚禾知道主治医生肯定是误会他们两人的关系了。
也对,翟砚辞是抱着她进医院科室的,谁看见了都得误会。
翟砚辞抱着她从酒吧出来。
“二爷,麻烦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翟砚辞当时无动于衷。
“二爷,我伤的是胳膊,不影响走路的。”
“你的胳膊还疼不疼?”
“疼啊。”江晚禾自然而然接话。
翟砚辞四平八稳地抱着她,目不斜视,“那就别说话了。”
江晚禾:“?”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车子开到医院门口,翟砚辞又要抱她,江晚禾拒绝。
翟砚辞对她的拒绝不为所动,看向她的目光十分平静,“抱和扛,你选一个。”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翟砚辞已经替她作了选择,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被他拦腰抱起。
换谁看见,不得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啊。
翟砚辞认真点头,“好,我记住了。”
江晚禾:“……”
配合冰敷治疗后,江晚禾感觉刺痛减缓了不少。从治疗室出来后,翟砚辞已经替她安排了VIp病房。
VIp病房环境优雅且温馨,配套设施十分齐全,沙发、冰箱、饮水机、微波炉、吹风机、干湿分离的独立卫生间。
几株绿植枝繁叶盛,生意盎然,打破了沉闷,心情都跟着变好了。
这不像住院,有种“家”的感觉。
江晚禾落在沙发的目光怔住了。
翟砚辞做事情缜密周到,已经让人送来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
“有劳二爷费心了。”江晚禾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二爷早些回去休息吧。”
翟砚辞下巴往沙发方向抬了抬,“我今晚睡那儿。”
江晚禾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你今晚要在这儿留宿陪我?”
“我这个人做事情喜欢有始有终。”翟砚辞垂目看她,轻轻一笑,“有什么问题吗?”
“这当然有问题呀。”江晚禾简直哭笑不得,“二爷,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你声誉有损啊。”
“对我声誉有损?”
翟砚砚向江晚禾逼近。
见他双眼微眯,不动声息就透出危险的气息,江晚禾喉咙有些发紧,下意往后倒退。
可后面就是冰冷而坚硬的墙壁,她已无路可退。
翟砚辞单手撑在墙上,将她圈在怀里,眉梢轻挑,嘴角勾扯着发漫不经心的懒散笑意,“不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做了。江小姐,你现在才担心这个问题,不觉得为时已晚了吗?”
江晚禾:“……”
两人鼻尖几乎相黏,灼热的呼吸纠缠出极其暧昧的气氛。
江晚禾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可翟砚辞身材挺拔,衬得她有些娇小玲珑,她清晰感受自己缺氧了,呼吸有些困难。
“二爷,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
好好说话,不用靠得那么近的。
“嗯,你说,我听着。”
“我呢,之前就跟二爷您说过的,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其实吧,那晚的事情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所以不会有损您的声誉。所以,那个事算是翻篇了,过去了。”
“这事它过不去了。”
“为什么?”
“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江家大小姐睡了我,也知道江小姐不想负责任。”翟砚辞眉头微蹙,“因为这事,我可没少被人笑话。所以,算不算对我的声誉造成损失?”
江晚禾一脸裂开的表情,“那二爷的意思是,想让我赔偿你?”
“说说你的赔偿方案。”
江晚禾:“……”
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套路了。
对,不是好像,她就是被翟砚辞套路了。
想到这儿,江晚禾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心里有些恼火,抬手搭在翟砚辞的肩上,面上却未表露未分,逗趣似的挑挑眉,嫣然含笑,“二爷,你怎么感觉你对我是意犹未尽。该不会是你还想继续睡我吧?”
与那晚的迷糊不同,她如今清醒的撩拨更具致命的诱惑,“如果我说是呢?”
果然!
江晚禾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狗男人不正经。
狗男人在外边清冷禁欲的高岭之花模样,都不知道欺骗了多少人。
“想来二爷未必是对我意犹未尽,只是被人笑话,觉得是我落了您的面子,心有不甘罢了。”
江晚禾咬咬唇,一副壮士断腕视死如归的表情,“要不这样,我也让您睡一次,咱们之间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