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逸晨那张与皇后十分相像的脸颊,邪魅的看着林春儿,“你是这世界上第一个对我动手动脚的人,死在我手里也算是值得了。”
说完,他吸了吸鼻子,闻着林春儿身上传来的丝丝冷香,似是享受似是可惜。
“这迷人的香气,在今夜就消失了。”
说罢,一掌朝着林春儿袭来。
早有防备的林春儿,侧身一躲。
嘴角冷笑着:“韦大公子如此自信能杀得了我,若是不能如愿,不知道你会不会失望呢。”
说话间,林春儿发起反击。
因为外面套着制服,不方便抽出软剑。
好在韦逸晨也没有兵器,林春儿刚好可以发挥近身作战的能力。
几番打斗下来,林春儿没想到韦逸晨有如此厉害的功夫。
虽说与自己相比还差点,但是对方难缠的招式,让她有些恼火。
心里估摸着时间,若是萧恒见不到自己前来寻的话,想着石场上方还有那么多的人。
她有心要速战速决。
韦逸晨看透了她的想法,没想到对方虽为女子,可是却是个高手。
打斗良久,却没伤对方一丝一毫。
而自己却感到有些疲惫,毕竟是饮酒后,加之也上了些年纪。
同样也抱着速战速决的态度,他攻击的招式越发狠厉。
直把林春儿逼到粮仓,再后退一步,她就没有可退之路了。
林春儿眼睛一眨,对方的拳头直逼自己面门,她借力身体后仰,顺势倒地。
往旁边的地上打了几滚,终于与他拉开了一定距离。
她不顾麻烦,手伸进怀中,摸到腰封处,从里面抽出软剑。
软剑抽出时,外穿着石场制服,瞬间变成了碎布,散落一地。
泛起流光,映着林春儿的侧颜。
韦逸晨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她还藏有武器,见她一身水粉色长裙,软剑反射的光芒投射在她的面庞上。
一双眼睛绽放出狠厉,韦逸晨眼神深谙,“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倒要看看你的能耐。”
说罢,他飞身来到就近的粮仓,敲响了上面的铜锣。
一声声铜锣响,震荡在这看似广阔却封闭的空间里。
林春儿猜想他定是叫救兵,所以趁他敲响铜锣之际,从腰封中掏出一枚针形暗器,朝着他面门射去。
韦逸晨飞身躲闪不及,那暗器射在了他的后颈上。
韦逸晨只觉得浑身瘙痒难耐,十多个神色凶狠的黑衣人姗姗来迟。
韦逸晨看着他们,气急败坏的斥责道,“这么半天才到,人都跑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追!”
怒吼着眼前的这些人,为首的面无表情的带着人进了地道,追击林春儿。
韦逸晨上下抓挠着,走到韦逸明身前,咒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统统没用。”
一想到林春儿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顿觉胸闷。
身上的瘙痒,让他变得极其烦躁,跟着进了地道,一定要抓到林春儿,狠狠的折磨她。
林春儿这边快速的跑着,身后紧跟着脚步声。
当她跑到与萧恒他们分开的洞口时,看到萧恒和金峰正在等着自己。
“快走,后面有人追来了。”
身后的死士,因着隧道窄小,只容一人通过,所以当他们追到地道入口的时候,林春儿等人刚好逃出去,入口的机关就那样的在他们眼前关闭上。
站在外面的林春儿等人,听见嘭的一声。
想着应该是那些人想要撞开这个入口。
看来这些人也并不知道出口的机关在哪里,林春儿心想这些人怕不是也是被韦家强掳来的人吧。
不然才多大的地道,锣鼓敲响后,那么久才到。
疑惑之时,下方传来了吱嘎吱嘎的声音,还有阵阵责骂声。
“没用的废物,连个女人都追不上。”
林春儿连忙说,“快藏起来,是韦家人”。
说罢,三人上了树,藏在了枝叶繁茂的地方。
“是韦逸晨,地道的尽头竟然是一个大粮仓,粮食储备足足够京城所有人吃上一年的了。”
“什么,这么多?”金峰惊讶着,“我这边的尽头是间密室,密室机关十分难解,属下并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韦家能设这么繁复重工的机关,必然是有惊天之物。”
萧恒拧着双眉,“大胆包天,韦家竟然秘密训练死士,地道的尽头是一个个牢笼。每个房间里都关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壮年,有少年。这些人都是被他们训练,自相残杀后,活着的那个就成为了死士杀手。在大齐是不允许私自养死士。而他们居然这样肆无忌惮,这种种足以昭示韦家已经对大齐起异心。”
而这时候下方的石板已经被打开,韦逸晨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出来,身后跟着那些打手。
韦逸晨站起身来,手不住的挠着皮肤。
他的脸和胳膊已经被挠出血痕,可是越挠越痒。
他吸吸鼻子,想要通过气味寻找到林春儿,可是他发现,此时引以为傲的嗅觉,变得不那么敏锐。
他强压着烦躁i,让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他有所发现。
他朝着那些打手交换着眼神,身后的人马上会意仰头看了眼树上。
而林春儿他们,也在此时从树上跳了下来。
林春儿抱着肩膀讽刺的说,“韦大公子是长了一只狗鼻子,什么都逃不过你的鼻子。”
韦逸晨恶狠狠的看着她,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牙尖嘴利!还等什么,给我杀了他们!”
打手们一拥而上。
“来吧,今日我也要为大齐除害。”
话音一落,双方展开了战斗。
这几个打手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任凭林春儿的软剑在他们身上挥舞,也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林春儿发现这些打手,看着攻的凶猛,可是眼底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像是期盼,又像是绝望。
许是萧恒和金峰也发现了,几人从进攻变成了防守。
他们到底是不想杀人于无辜。
这些打手,都正值壮年,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又是谁的父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成了韦家的打手,但是他们都有一种直觉,这些人是迫于无奈。
韦逸晨在一旁瘙痒着,见这些人始终不能拿林春儿等人怎么样,大声喝骂道,“你们这些废物,若是拿不下他们,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也都别想活了。”
此话一出,林春儿和萧恒对视一眼,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人也不再犹豫,飞身快速点了这些人的穴道。
刚才的纠缠,也不过是想试探出这些人的底细。
如今韦逸晨自己都说出口了,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韦逸晨见到此情形,这才露出了一丝恐惧。
看着萧恒如胜利者般的朝着自己走过来,他一边挠着,一边后退。
“你别过来,你想怎么样?”
萧恒面若冰霜的走到他的面前,让他无路可去,“是谁教你养死士的?”
韦逸晨一听死士,脸色苍白,没想到石场的秘密在这一刻被发现。
又听到萧恒幽幽的说,“死士,顾名思义就是到死都不会出卖你的战士,这是需要你对他们有天大的恩情,是他们自愿成为你的死士。而并非是在那一间间见不得光亮的暗室中自相残杀的胜利者。踩着尸体而生存下来的人,怎么会对你忠心呢。”
萧恒的话音刚落,那些被点了穴道的打手,双眼均是闪烁着泪光。
其中一个人,声音无比沉闷嘶哑,又好似无比痛苦的仰天长笑。
“哈哈哈,说的好。我等只是一介武夫,如何愿意做那劳什子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