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寰泡了个澡走出浴室,项俞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露出烧得红扑扑的小脸,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高宇寰坐在床边揉了揉他的脑袋,项俞微微蹙起眉心,浓密的睫毛抖了抖,高宇寰的手掌探进被子抚上他的后背,“怎么样,好点了吗?”
项俞闷闷地嗯了一声,掀开被子的一角,往旁边挪动一点方便高宇寰躺下。
高宇寰叹了口气,谁让小孩病了呢?惯着吧!
他躺在项俞身边伸出结实的手臂拥着他打着寒颤的身子,高宇寰搓了搓项俞的背帮他暖和,“让医生来打一针吧?”
项俞抬起眸子,盯着高宇寰近在咫尺的面庞,他的眼睛烧得通红,眼前模糊出一道道重影,项俞摇头,窝在高宇寰的怀里,嗓音沙哑,“反正明早医生也要来的,我睡一觉就好了。”
高宇寰皱起眉头。
项俞轻轻吻了一下高宇寰的侧脸,脑袋里烧成一团浆糊,认真地回忆,“在国外出任务的时候,也不会因为生病就停下来,埋伏在狙击的隐秘处风吹日晒雨淋几十个小时都要守着,可能是住院这段时间又变得娇气了,我真的没事。”
高宇寰垂眸瞧着项俞,他的胸膛因为发热泛红,肉雕那处的皮肤薄得像是流淌着鲜血,红得刺眼,高宇寰盯得出神,鬼使神差地伸出指尖描绘着那一道道疤痕,如果不是项俞说,高宇寰都有不清楚自己的名字居然能组成这样的迷宫。
神秘又古老,雕刻在项俞的皮肉上,高宇寰能不得意吗?
项俞的手掌探到被子里面撩开他的浴袍,高宇寰瞪大眼睛,沉声低吼:“你老实点!”
“你是发烧了还是发骚了,想死是不是?”
项俞睁着湿润泛红的眸子,痴迷地盯着高宇寰,嗓音哑哑的低喃:“老大,你不想吗?”
项俞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高宇寰盯着他这副诱人的模样,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子里轰得炸开,整张脸被热气烫得通红蔓延到脖颈,项俞浅笑,“我想帮你。”
高宇寰的大脑宕机,掐住项俞的下巴,四目相接,猩红的眸子映着彼此,高宇寰急切地吻上项俞的唇瓣。
他的吻霸道又强势,项俞用力地拥住怀里的男人,激动道:“这是奖励,你今天没有让其他的小白脸陪你……”
“老大,你以后只有我,我会让你舒服的……”
昏暗静谧的房间内,粗重的呼吸格外清晰。
高宇寰坐在床边清理着自己,嘴里嘟囔着,“老子都快让你搞虚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啊?你回来这么多天,我找谁了?哪来那么多小白脸给我搞啊?”
他扭过头再看项俞,青年已经躺在床上安稳地睡着了,手臂搭在自己躺过的床垫上,张着掌心,连指尖都泛着好看的红。
高宇寰愣了几秒,手掌穿过项俞湿漉漉的发丝向后梳理露出光洁的额头,衬得这张小脸更青春纯洁了。
高宇寰叹了口气,捏了捏项俞嫩得能掐出水的脸蛋,沉声说:“那我就只要你一个了……”
清晨,高宇寰躺在床上熟睡着,项俞悄悄坐在轮椅上离开卧室,没有吵醒他。
医生已经等在楼下的客厅,项俞过去礼貌地问好:“李医生,早。”
“早。”医生检查项俞的左腿,“今天感觉怎么样?”
项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感觉还不错,我们继续吧?”
医生准备着康复仪器,拿着电极贴片和绑带缠在项俞的左腿上,“还是瞒着高董吗?”
项俞解释:“他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会着急担心的,还是有效果后再告诉他吧。”
医生同意道:“确实,电击疗法听上去是挺吓人的,高董会担心我会把他的小心肝治坏了吧?”
“哈哈,我开个玩笑,你不介意吧?”
项俞幸福地笑,“当然不介意。”
医生的调侃为了放松病人的心情,当电流刺痛项俞的大腿神经时,疼得他瞬间冒出冷汗,手掌紧紧扣着沙发边缘,咬住牙关隐忍着痛苦。
高宇寰睡醒时已经是九点多了,房门打开项俞准时坐着轮椅端着早餐进来,赶上一睁眼就看到他,高宇寰皱了皱眉,像是对温馨浪漫过敏,“让保姆放在餐桌就行了,你还把饭端上来,我腿又没废,赶上坐月子了?”
项俞过去朝着高宇寰的侧脸印了一枚清爽的吻,笑睨着他,“你想坐月子了?”
老流氓没有节操地开口,“去你的,老子怎么做月子?靠鸡x做啊?”
项俞认真地问:“那靠我的鸡x试试,让你做个月子?”
高宇寰凶狠地瞪他一眼,反而哈哈大笑,他就喜欢看着项俞这张清纯的小脸蛋说出下流的脏话,怎么说呢,就像是拉良家下水,特别有成就感。
高宇寰洗漱后,吃着项俞做的早餐,突然想起来,嘱咐项俞一句:“我一会儿出去应酬,你在家老老实实的,书房的电脑你随便玩。”
其实说起这事高宇寰心里就像有根刺,信任都是一点点建立的,他以前觉得项俞这种小逼崽子能构成什么威胁,所以一直没拿他当回事,下场有多惨他是长记性了。所以带项俞住的这栋房子里,没有他重要的东西,书房也是空的,说白了就是自己以前随手打发小白脸的礼物,本来想着项俞以前害过自己,什么都不让他干了,就当个花瓶摆在家里。可是这几天看着小孩都闲出屁来了,让项俞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吧,别再祸害老子就行了。
项俞看出高宇寰不痛快,忍不住问:“什么应酬?”
高宇寰正自我感动呢,自己真是大公无私啊,随口说:“就是以前c区的那些朋友,聚一聚。”
项俞眨眨眼睛,期待地说:“那我也认识了?老大,我能陪你吗?”
高宇寰马上警惕起来,“你又要干什么?”
项俞明白高宇寰现在还是不信任自己,“我担心你的安全,多双眼睛不好吗?”
“不好!”高宇寰干脆地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项俞让步地点点头,“那我去接你。”
高宇寰不乐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让你老老实实在家,你听不懂吗?”
项俞委屈地低下头,“我怕了,老大你真不知道吗?”
猛地,他抬起那双噙着水汽的眸子凝着高宇寰,“我在战场上以为连见你最后一面都没机会,我怕意外,我怕我见不到你!”
高宇寰瞧着他这副德行,气得要骂人了,他这就是变相威胁自己!
“项俞你就装吧!”
窗外响起一声闷雷,高宇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恨得直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