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拿起茶壶,他给范增续了一碗茶水。
放下茶壶时,项羽摆了摆手。
“亚父有所不知,…吕雉虽为妇人,其隐忍、毒辣、对权力的把控,…却丝毫不逊色于刘邦匹夫!”
“…哦,…籍儿如何得知?”
“…‘呃’………”
项羽迟疑一下,他‘赶忙寻思起来’。
当他不自觉的摸起茶碗时,他笑了笑。
“亚父,…若普通一妇人身处敌营,…可否有其…如此之沉着淡然?”
范增暗自思虑一番,他回想起吕雉身在楚营的过往,他微微点头。
“…籍儿识人颇深,老夫甚是钦佩也!”
“亚父赞誉也!”
“…籍儿,…莫非当初释放吕雉,汝已思虑今日之时局?”
“…呃…是也!”
范增乐了,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水。
放下茶碗,他又激动的擦了擦嘴角的胡须。
“籍儿此举甚妥!”
范增笑了笑,他眼眸微转间,又立马收住了笑。
看向项羽时,他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籍儿,…可…她毕竟一妇人,即便对内强硬、手段毒辣,若应付匈奴人可否………”
范增的话没有说下去,他看向项羽时,依旧对吕雉的能力表示怀疑。
毕竟匈奴人可不比汉臣,若吕雉抵挡不住匈奴人的压力,因而举国投降,那楚国的北方将局势不稳。
项羽暗自‘回忆过往’,他没有说话。
在他的记忆里,吕雉为人具有多面性和复杂性。
在政治方面,吕雉颇有手段和谋略。
她掌握实际政权后,并展现出了较强的政治能力。
她为了维护政权的稳定,铲除威胁方面,更是表现出果断、坚决的强制手段。
然而,其展露的手段,却极为残忍。
其中,她对刘邦的宠妃戚夫人仇恨颇深,并对其进行了极其残酷的迫害。
她创造出了“人彘”酷刑,此刑法更是骇人听闻。
更甚者,她为了确保亲子刘盈的皇权,竟把刘邦的其他子嗣一一‘残忍迫害’。
可在对待匈奴的态度上,她却展露出了不可思议的‘隐忍’。
不但向匈奴人称臣纳贡,更是执意秉承‘和亲换和平’的政策。
她的行事‘两极分化’,却也不得不承认其‘能力之强’。
想到这,项羽看向了范增。
“亚父,此妇人能力颇强,…即便她抵挡不住匈奴人,…她亦有‘独特’之应对策略。”
“…独特策略?”
“是也!”
“…籍儿何意?”
“称臣纳贡、和亲谋和平!”
听到这,范增表情很是复杂。
他愣了愣,随即冷哼一声。
“哼!…若如此行径,…岂非无骨气之策略也?”
说到这,范增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的。
当他看向项羽一脸淡然时,他面露怀疑。
“籍儿,此事乃未知之事,…汝怎可断言?”
“…亚父,籍儿‘识人颇深’,…若亚父疑虑,吾等便可试探一二。”
“…试探?…籍儿如何试探之?”
“亚父,…如今汉国兵微,…吾等不妨敲诈一番?”
说到这,范增恍然大悟。
他大笑一阵,微微点头。
“籍儿,试探可行,…可北方之代、赵、燕三地,…吾军暂不可夺之!”
“…亚父此意……”
“汉国可为‘盾’,…待吾大楚平定南方众国,…便可回头一举收下!”
项羽思虑一番,他点了点头。
“对于敲诈汉国之事,…亚父可有重视之将领?”
“…籍儿所选何人?”
范增没有回答,他把‘皮球’踢给了项羽。
项羽对于吕雉的精准认知,令他来了兴致。
看着范增一脸的笑呵呵,项羽有种被‘面试’的感觉。
他略微沉思,便分析其麾下将领的性格来。
“…钟离昧有勇有谋,…可堪大用也!”
范增微笑着点了点头。
“…季布老成着重,…非留中军不可!”
“…嗯,籍儿所言极是!”
“…项庄大事不糊涂,…小事不安心也!”
“…是也!”
“…田横虽文武皆备,…可齐国未稳,不可令其离身!”
“…嗯!”
“…桓楚忠诚无疑,行事却极为鲁莽,…其…不可独自领军!”
“…是也!”
“…虞子期忠诚无二,…可其太过沉默寡言!”
“…籍儿继而言之!”
“…周兰性格懦弱,…为副将尚可!”
“…此言不虚!”
“…项坨性直,…谋略不足矣!”
“…此分析属实!”
“…芈洪虽为江东子弟之领将,…可其大字不识片言,…不可独自为将也!”
“…是也!”
“…项他文武皆备,…可其后方治理能力极强,…需留江东常备之!”
“………………”
项羽分析了所有的将领,范增皆是连连点头认可。
“老夫未曾想,…籍儿竟如此知己知彼也!”
“亚父赞誉矣!”
“籍儿,既如此,…吾军当派何人敲诈汉国?”
“亚父,…此事需两路分别施压方可!”
“…两路施压?…如何分而压之?”
“籍儿所为,一路由荥阳往西,可直逼函谷关。…另一路则由九江国往西,并占据武关。…如此两路攻之,汉国定然不可抵挡!”
“妙,妙哉!…既如此,…籍儿可有钟意之人选?”
项羽略微沉思,他叹息一声。
“只乃钟离昧一人可堪大用,…此事乃令籍儿甚是愁苦!”
范增没有说话,他轻轻的拉过项羽的茶碗。
给项羽倒了一碗茶后,他静静的看向项羽。
项羽思虑半晌,他挠挠头看向了范增。
抬眼看去,却望见范增‘诡异的笑’。
项羽愣了愣,他有点不知所措。
“亚父,…汝为何笑之?”
范增收住笑,他‘若有所指’的看向项羽。
“籍儿,…汝仍有两人未分析之?”
“…两人未分析?…亚父,何人疏漏矣?”
“…汝……”
项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怔了怔,接着便尴尬的笑了起来。
“呵呵,…籍儿疏漏也!”
说完,他顿了顿,紧接着他又看向了范增。
“…亚父,…另一疏漏之人…所为何人?”
“项声!”
“…项声?”
说出项声的名字,项羽一拍脑门。
他分析了这么多将领,却唯独把项声给忘记了。
从项声当初带领龙苴击败反叛的英布,再到后来乌江河畔的‘临阵倒戈’。
这两件事结合起来,不难看出项声的能力极强。
他为人低调,却能令龙苴对其尤为佩服。
以此来看,他对用将方面‘尤为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