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来自赫菲斯托斯的突然质问,江太白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不清楚自己一名人类若是拥有神格或妖魄是否会被视作禁忌,更别说二者皆有的情况。
他同样也不知道究竟是赫菲斯托斯具有某种特殊能力才看出了这一点,还是说只要是怪诞之王或者神话之尊都能够看到他体内的妖魄神格。
看出了江太白犹豫而不知所措的模样,赫菲斯托斯突然展露笑容,想要伸出手臂去轻拍江太白的肩膀,但在即将越过铁栏的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阻挡。
“放心好了,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对你身上在现世和诡都中都从未出现过的情况感到有些好奇罢了。”
思来想去,江太白最终还是决定将他如何得到妖魄和神格的过程向赫菲斯托斯大致描述了一番,当然肯定是跳过了关于四大神兽的细节。
“二相人魂,同时吃下了恶之花和神之心,与生俱来的神格烙印……”赫菲斯托斯在江太白的眼前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一直在碎碎念着刚刚江太白向他所提供的一系列信息。
“难不成近些年来被关进来的家伙们说的都是真的,居然有神话之尊不顾自身安危,躲开了监视,下定决心迈出了那一步。”
赫菲斯托斯脸上的表情愈发变得欣喜最终变成了一种癫狂的喜悦之感。
“太好了,答案,终于接近异画老头所追寻的答案了,钥匙真的被一位勇敢的神话之尊创造出来!”
异画老头?
江太白心里想着:这个神话不会还认识异画仙吧?那岂不是说……
突然,赫菲斯托斯突然向着江太白的方向冲去,整个人重重地撞在了无形屏障上,面部因为挤压甚至变得扭曲了起来吓得江太白就像是受到刺激的猫一般,整个人身形后弓,迅速向后退去。
自从赫菲斯托斯在听说了江太白关于神格妖魄的陈述后,就忽然变得疯疯癫癫的。
“小子,杀生笔是不是在你身上!?”
赫菲斯托斯怎么知道的?
江太白十分惊讶,他将杀生笔藏得很好,哪怕是卡泽将他送来黑牢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他身上还藏有一件物品类怪诞。
在黑牢这个会不断吸收源气的环境下,赫菲斯托斯理应感受不到杀生笔所散发出来的怪诞气息才对。
见江太白颇为震惊的模样,侧面印证了赫菲斯托斯的猜测,他顿时瘫坐在地,仰头大笑起来。“好好好,我就知道异画老头不会放过你这样超脱了人道与神道约束的存在,诡都……不,旧神界有救了!”
江太白突然感到自己的背后传来一股无形的重压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滴,你这旧神界关我什么事啊,怎么突然把锅甩给我了?
江太白勉强一笑,语气之中表现出委婉的推脱之意,“赫菲斯托斯大人,我就是一个人境的异能者,实力上也就和低能级神话不相上下,如果我真能帮到你什么,也许会尽力提供助力。但关乎到影响整个诡都的问题上,我肯定是无能为力的。”
“放心好了,提升实力虽然只有依靠你自己的努力,但相应的,有一些能够帮助你快速提升的资源,还是可以依靠他人赠与的。”说着,赫菲斯托斯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枚火红色的石头。
这块石头圆润至极,光滑的表面上散发出刺目的闪光,就像是新鲜出土的神物迫不及待地向世界展示自己的光辉一般。
此物一出,周围那些已经沉寂下去的气息忽然又变得躁动起来。
“卧槽你的赫老汉,你还说自己没把这玩意带在身上!”
“mmp的,我就说让你帮忙打一根不会腐朽的牙签,你还故意找理由推脱!”
“修罗老鬼你就别犯病了,当初赫老汉不给你打牙签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黑牢里面本来就吃不了东西吗?”
“我不管!”
看得出来,赫菲斯托斯突然拿出的这枚红石头份量极重,甚至可以说让那些怪诞之王们都十分觊觎此物,恐怕其珍贵程度不亚于一件物品类的怪诞之王或神话之尊!
“这是火石。”
“火石?”江太白十分纳闷。
火石不是指燧石吗,怎么看也跟眼前这个“红光满面”的玩意建立不起丝毫的联系啊!
赫菲斯托斯就像是随手丢一件无用之物一般,通过铁栏的间隙将火石扔到了江太白的面前。
并没有出现被无形屏障阻挡的情况,这说明了赫菲斯托斯口中的火石是不具备丝毫源气的。
江太白连忙伸手接住这块火石,入手的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甚至可以说轻飘飘的,就像是抓着一块染色塑料一样。
见江太白把火石拿在手中漫无目的地把玩着,赫菲斯托斯一拍脑门。
“这个火石是用来做什么的?”
“知道普罗米修斯吗?”
江太白点了点头,“我知道,盗火者。”
“没错。”赫菲斯托斯手掌一张,一簇火苗突然从他的掌心爆发而出,但也不过转瞬即逝,用于支撑其燃烧的微弱源气被黑牢所吸收。
“通常意义上的火焰,无论是神话们通过自身能力点燃的神火,天罚赐下的天火,亦或是人类通过物理规则的运用制造出的火焰,都是有其来历,有其源头的,但有一种火却不一样。”
“这种火,被称之为火的雏形,一切火焰的形成基石,火的概念与存在因其而诞生的。那就是……”
“太初之炎。”
这名字也太华国了,从赫菲斯托斯这位西方神口中听到,实在是有些过于违和。
“火石便是太初之炎凝练后的结晶,可以随意变成任何的存在形式,并且自由调整火焰的温度,非常适合冶炼锻造,所以我从洪荒的一位至尊那里借来的,只是因为被打入了黑牢,至今无法归还。”
江太白没有想到,自己手中这小玩意来头如此之大,顿时不敢再有丝毫的轻视,用袖子掸去上面的灰尘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怀中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