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快,快找找,藏了什么话!”
围观的人兴趣更浓。
御史自告奋勇的朗读起来。
“你乃人间真绝色,”
“是非烟尘不沾身,”
“见君如若登青云,”
“人间难得几回寻。”
“那连起来便是:“你,是,见……”
察觉到什么,他立刻闭了嘴,将最后一个字,艰难地吞咽下肚。
就算这样,也还是晚了一步。
众人皆是咽了口唾沫,不约而同地看向长公主。
“沈锦殊,你好大的胆子!”
长公主双手握拳,一双丹凤眼,锐利地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身上非要从我身上叮出一个洞来不可。
我掸了掸衣袖上的褶皱,笑着道:“公主好记性,锦殊从小就胆大,这点,随我爹。”
“你!你!”长公主胸口起伏不断,一个字要吸上三口气。
“娘亲。”佳慧郡主赶忙搀扶住长公主。
我啧啧两声,难得关心:“公主殿下,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哈,这好好的生日,可不能变成忌日呀!”
“沈锦殊,你敢咒我娘亲,我要撕烂你的嘴!”
云慧张牙舞爪向我走来,伸手想给我一耳巴子,被反手被我捏住手腕。
“放开!”
她瞪着我,不断挣扎,我的手却越收越紧。
“啊!沈锦殊,疼,你快放开我!”
众人被我的大胆,吓得睁大了眼。
“不是,她怎么敢的!”督查夫人捂住嘴,不可自信地惊呼。
“反了天了!”长公主肃然起身,低喝道:“你当真以为,有元大师这个挡箭牌,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柔妃娘娘连声附和:“长公主放心,我定要将今天发生一切,如实告知皇上,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对!叫她吃不了兜着走!”知州夫人哆哆嗦嗦。
“沈家姑娘,别犯傻。”老院长好言相劝:“你师哥是元大师,想必也是有本事的人,何苦这样作践对方,又作践自己呢!”
我勾唇,看着眼前一群人,不紧不慢地放开云慧的手,对她道:“你不是好奇,我怎么敢诅咒你娘亲吗?”
“因为你嫉妒我娘亲,比你娘亲过得好!”云慧得意挑眉,一副笃定这就是我挑衅的原因。
我冷笑一声,低喝道:“宋天,叫人把东西抬上来,一个也不要落下!”
“是!”宋天夹紧双手,飞快跑出去。
“来人,还不快把这个胆大包天的拖下去!”长公主眸光一沉,赶忙吩咐。
想来她已经猜到我要做什么了,既如此,我又岂会让她如意。
我冷冷地笑了笑:“诸位,前日,我母亲,西和大将军为国出征,这个时候,长公主却给我们家送了三块“贞节牌坊”,呵呵,连我刚入门的嫂嫂都有份!”
“天啊,这也太阴毒了些吧!”督察夫人捂着嘴,不由自主地惊呼一声。
长公主狠狠刮了她一眼,厉声呵斥我:“你胡说什么呢!”
“本宫何时送过,我看你就是藐视皇室!”
她对着外面怒喝道:“都是吃白饭的吗?还不快将人抓住,送慎行司!”
一排侍卫带着刀,从院外冲入内室。
恰这时,宋天提着三块牌匾,从窗户翻入。
“长公主,证据在此。”我将其中一块,丢到长公主面前,冷嗤道:“你若是想抵赖,我不介意找来你让人购买的购买记录。”
“你,你怎么敢当众拿出,怎么敢……”
长公主气得面色铁青,却不敢再叫人来抓我。
即使这样,悠悠众口,却也堵不住了。
“公主殿下,恕老臣多嘴。”
督察长道:“你是为北凉贡献许多,但勇毅侯府世代忠良,无数先辈都奉献给边疆领土,说一句他们的功绩大过在场所有人,都不为过。”
“你如此羞辱诅咒他们的族人,实有不妥,依我看,应当去侯府宗祠,给每一个列祖列宗都磕一个。”
督查老院长德高望重,历经两代帝王,可谓是朝中老臣,极有威望。
他说完,看向我:“沈家姑娘,你觉得如何?”
“啊!”
“不可能,我绝不可能磕头!”
长公主一声尖叫,打断我要说的话。
云慧也在一旁帮腔:“是啊,院长,我娘亲何等尊贵。”
“再者,她沈锦殊难道就没有错吗?”
“这……”老院长为难地看着我。
我不卑不亢,浅浅一笑:“的确,我也有错,所以……”
我起身,将三块牌匾放在一起,抽出宋天的剑,一刀砍之。
木块四分五裂,不少贵女夫人尖叫跑开。
“啊,沈锦殊!”
云慧扶着长公主,惊恐地退后两步。
我冷冷笑着,一步一步靠近:“今日,侯府与公主恩怨一笔勾销。”
“祝公主,碎碎平安!”
“好,不愧是侯府女郎,大气!”督察长笑呵呵鼓掌。
我在众人赞赏中,凑在长公主身边,一字一顿道:“我不需要你入侯府请罪,因为,我怕你玷污了我沈家祖先圣地,侮了我父兄的转世路!”
“你!你!”
长公主咽两口唾沫,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娘!娘!”
云慧扶着长公主,愤恨道:“沈锦殊,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勾唇,吩咐道:“宋天,既然公主府不喜我送的礼物,那么这礼,我便带回去了。”
“你!”
我扫了一眼她淬了毒的眸子,转身离开。
这场生日宴,鸡飞狗跳,被迫中断。
“姑娘,老爷和少爷们在天上,会很欣慰,你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为夫人,为大少夫人讨回公道。”
出内室时,一向不苟言笑的宋天抱着字画,突然感慨。
我望着那蔚蓝的天,轻声道:“是啊,他们应当会欣慰的吧!”
“沈姑娘!沈姑娘!”身后响起来老院长的嗓音。
我回头,屈膝道:“刚刚多谢院长仗义执言。”
“欸,客气。”院长摸了摸胡须,一双黑眸盯着宋天手中的字画,滴溜滴溜的转。
我挑眉,猜测道:“老院长是,想要它?”
“可以吗?”他像是就等我这句话。
我汗颜:“哈哈,您应该也知道,我这字画你,看不是什么好意境,而且得到它,也容易得罪长公主。”
“嗯……”我犹豫一瞬,道:“不如日后,我遇上师兄,定叫他为您重做一幅?”
“真的!”老院长浑浊的眼睛一下子明朗起来,他哈哈大笑:“一言为定!”
我心虚地点头,心里苦哈哈。
师兄啊师兄!
这预订单,你,会帮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