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见翟管家的眼睛止不住的往马车那儿瞟,
心领神会的对玳安打了一个响指,又对翟谦说道:“翟兄,你且看一眼,满意了就点点头,不满意咱们再找如何。”
翟谦嘴里说道:“西门贤弟帮着相中的女人能差到哪里去!”人已经踮起脚尖,眼睛也瞪的圆鼓鼓。
玳安探头对车内说了一声,
只见一只藕白色,涂着嫣红蔻丹的纤手,掀开马车车帘,
一位梳着单螺发髻的仕女,对着翟谦和徐达的方向,腼腆一笑,
随后便低下粉颈,缓缓放下窗帘。
那娴静又青春的模样,把翟谦这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迷得是心花怒放。
咧嘴笑着,对徐达一连说了三个“好”。
徐达早就知道他带李桂姐来没错,这小丫头别看年纪小,心眼子可比她姨娘多多了。
嘴里今天说爱你,明天就可以说爱他的人物,只要给钱就是爷。
之前书里西门庆梳笼了她,包过她一阵,但还是见缝插针的在外面接私活,见到西门庆又是发毒誓又是哭闹的说没有,把西门庆唬的一愣一愣。
现在把这小蹄子带来了东京,你别看她前几天还哭哭啼啼的说喜欢徐达这个姐夫,今天就能驾轻就熟的对翟谦扮起淑女。
有的女人与生俱来就是混这个圈子的,她的模样、她的年纪、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她的武器。
别看桂姐儿模样不如徐达身边任何一个女人,但她年轻啊!
最关键的是,她很会来事。
娱乐圈中像这种长相不是顶级的美女,但又能常年很活跃,和导演编剧关系都很好,接到很多活的,就是桂姐儿这种类型。
见翟谦笑没了眼睛,徐达顿了顿,借机说道:
“翟兄满意就好,只是兄弟眼下有件事,要请翟兄帮忙。”
“兄弟不必拘束,尽管说!”
“我这来的仓促,在东京一时半会人生地不熟的,还没有找好住处,
翟兄能不能给兄弟介绍个牙人,我家中还有几房妻妾,得买个大点的宅子,这东京城寸土寸金,也只能找您翟大管家,才好使。”
徐达说着又指了指马车,“况且桂姐儿住在客栈里也不安全,还请翟兄帮个忙!”
“必须的!”翟谦一听是这事,对他这个在东京、在蔡相身边深耕多年的老油条,不、老管家而言,根本就不算个事嘛。
在徐达面前,翟谦同时带着几分显摆的心态,捻着胡须说道:
“依我看,这合适的宅子一时半会不太好找,如若兄弟不嫌弃,我在东城有间空闲的三进宅子,你先带着人住进去,环境也不错,闹中取静,干干净净的,拿着行李就能住。”
“翟兄能给我这么大的便利,说嫌弃岂不是折煞兄弟了,那兄弟我就叨扰了!”
翟谦笑呵呵的要徐达等一会,转身去叫了一个相府小厮过来,
吩咐了几句,又对徐达道:“我一时半会走不开,让他先带兄弟过去,这是钥匙,我再选个良辰吉日,纳桂姐进门,你看如何?”
“太好了,明日酉时,兄弟在镇安坊摆桌酒席,我这初入京城,很多事还想请教翟兄,请翟兄务必拨冗过来喝几盏。”
“行,一定到!”
两人拱手拜别,徐达便跟着相府的小厮去了翟谦在东城的宅子。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会买,
翟谦在东城的私宅就在镇安坊附近。
三进院的宅子,标准的老北京四合院布局。
鱼鳞覆瓦,柏木檀条,院墙和地面用的是大块的青砖,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整齐之美。
主屋两边还有两株高大的桂花树。
当然缺点也有,比西门庆清河县的七进宅子小了一半都不止,
但这是京城啊!寸土寸金的位置,
就像北京一环的四合院和张家口的花园洋房能比吗?
看着这栋宅子,徐达的心有了些许着落,总算是不用住客栈了,
最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东京城一等一的地段,
找个牙子就在附近租一家店铺,开一家古玩店,早点把生意做起来,
赚钱,买大房子,把老婆们都接来东京,
这是徐达新的小目标。
徐达吩咐玳安去客栈将几人接过来,
一个时辰后,
仆散柔贞看到房子,高兴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真没看出来,你这个不正经很会办事嘛,一天不到,就在东京找到了住所,虽然小了点,但五脏俱全,不错不错!”
“哎哟,难得被你这个大小姐表扬,我好受宠若惊啊,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
“没叫你什么啊。”仆散柔贞吐了吐舌头,躲在李瓶儿身后。
将房间都分配好,又把行李收拾妥当,
几个人累得连走出去吃晚饭的劲都没有了,
徐达要玳安出去找个闲汉(宋代的外卖小哥),从酒楼打包了一些吃的送回来。
……
第二日一早,
徐达带着玳安和武松去了牙行,
当下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找一间合适的铺子,将古董行给开起来。
牙人一听是要租铺子的,便知道来了大生意,热情的开始介绍东城一带的旺铺。
“现在是年中,这铺子可不太好租了,爷是准备做什么买卖?要多大的一间铺子?”
徐达不跟这些“房产中介”废话,知道他们最会忽悠人,
都当过销售,谁还不知道谁啊,
不搞弯弯绕绕,直接说需求,“我要这一带最好的铺子,我这开古玩店的,自然是有钱人越多的地方越好。”
牙子满脸堆笑,夸张的拍了拍大腿道:“大爷来的真是时候,刚好有这么一间旺铺,就在镇安坊对门!
镇安坊知道吧!咱们东京最有名的青楼,别说是富商遍地走了……”
牙子说到这里,将身子靠近徐达,耳语道:“就连当今圣上都会光顾。”
接着恢复正常音量,“您要将铺子开在这里,保准赚的盆满钵满!”
徐达心想,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有必要还耳语吗?
不过离镇安坊很近,倒真是吸引了他,
“带我去看看,满意了现在就给银子。”
牙人疑惑道:“大爷就不问问租金?”
徐达不满道:“老子在乎那点租金?废话少说,带路。”
“好嘞,大爷请随我来。”
这铺子还真就不远,
正好在镇安坊对门的地方,铺子有两层楼,之前好像是做布匹生意的,听牙子说先前的店家家中出了变故,回老家守孝三年,铺子没人看顾,也就关了。
铺子一楼也就二十来平米,两边都有楼梯,上面倒比下面还宽敞,还有个后院,院子里有三间房,应该是掌柜伙计住的地方。
这铺子下面空间小,上面空间大,做普通生意只能把上面当个储藏间来用,实在是浪费。
也难怪在这么好的地段,都还没有租出去。
徐达心里有了打算,负手问道:“这家铺子的主人是谁?”
牙子本不想说,但看了眼一直跟在徐达身后的武松,
抱胸的肱二头肌有他头那么大,
吞了吞口水,手指着对面的镇安坊,
“这家楼的主人,我们都叫她李妈妈;
前些日子还来找过小的,想尽快租出去;
可就是没有合适的店家,所以一直空闲,都有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