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一听,花子虚竟然和西门庆还有这般渊源,又看他对自己有几分意思,心中便有了计较。
想起刚才在西门府中撂下的狠话,心里笑道:这岂不是天助我也,这男人倒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想到此处,潘金莲后退一步,向花子虚道了个万福,便要离开。
花子虚几步上前拦住潘金莲,问道:“娘子这是去哪?”
潘金莲低下头,嘴角上扬,暗暗用手使劲掐了自己一把。
抬脸便落下泪来,故作凄凉道:“奴家无处可去,想去问问之前的邻居能不能收留一晚,第二日再做打算。”
花子虚心疼道:“娘子实在单纯,和你非亲非故的,如果不是有所求,断然不会这么好心收留的。”
潘金莲一听哭得梨花带雨,口中呢喃道:“奴家该如何是好啊!这更深露重的……万一碰上歹人……”
花子虚恨不得立即将这美人抱入怀中,魂儿被潘金莲给勾得早没了,心急如焚道:“娘子莫哭,我这心都被你哭碎了。”
想了想又道:“这附近有家客栈,娘子若不嫌弃,去那里暂住一宿如何?”
“奴家身无分文,如何去住客栈,官人还是别管奴家了,奴家再想法子。”
“娘子这话着实显得太生分,这住店的开销我花子虚全包了,娘子只管住下,我定会为娘子讨回公道。”
说完上前想要拉潘金莲的手,却被她有意的躲开了,像个节妇一般正色道:“官人,请自重。”
花子虚急道:“娘子怎如此狠心,自从那天在墙头见到娘子真容,我便是茶不思饭不想,如今得见,乃是老天爷可怜我一片赤诚之心,大官人能亲近娘子,我却连手都不让触碰?”
潘金莲作态道:“爷就认定奴家是人尽可夫的女子吗?那西门庆所做的龌龊勾当,爷也想如法炮制吗?既然如此,奴家还不如撞死在墙上,也好过受此侮辱。”
说完就想推开花子虚,朝一旁的墙壁上寻短见。
花子虚急忙抱住潘金莲,“是我错了,是我情不自禁冒犯了娘子,可我一见到娘子,心就像要跳出来一般,哪怕是拉着娘子的手,我也心满意足。”
潘金莲慢慢不再挣扎,任由花子虚这样抱着,问道:“官人说的可是真心话?”
花子虚不假思索道:“娘子刨开我的心看看,是不是装的都是你。”
潘金莲一张俏脸贴在花子虚的胸膛,仰着头痴痴的看着他,心里却是嫌弃的紧,“就这般尖嘴猴腮的样子,哪里比的上大官人十分之一,如今走投无路,也只好将就一下,给他个甜枣吧!”
想着便装出一副柔弱的姿态,整个人挂在花子虚的怀里,说道:“奴家累了,爷扶着奴家去投店吧!”
花子虚心花怒放道:“好……好,这就去。”
……
为了显摆,花子虚在客栈大方开了一间上房,又弄了些酒菜,两人叠股而坐,美美的吃了一顿;
席间潘金莲细数西门庆的不是,几番落泪,把花子虚拿捏得死死的。
本以为今晚可同床共枕,好好享受一番噬魂销骨的味道,不想潘金莲直接下了逐客令,将花子虚推到门外道:“奴家要歇息了,官人早些回去吧,免得家中娘子惦记,倒是奴家的不是了!”
花子虚哪舍得走,潘金莲却直接关上房门,男人急得抓耳挠腮,在门外苦苦哀求半天。
可潘金莲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开门。
一直到门外动静停歇了,她才开门要客栈伙计去打桶热水上来。
其实那花子虚并没有离开,而是偷偷躲进了一旁的空房中,听到潘金莲要热水,激动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上等房的服务就是到位,热水很快被两名店小二给抬了上来,
潘金莲关上房门,便察觉门外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看那身形高度,和花子虚无差。
她的手停留在门栓上片刻,最终并没有反锁。
手伸进桶中拨动出水声,搔首弄姿了好一会,才褪去衣物,整个人进入桶中。
花子虚在门外猫着腰,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指尖大小的洞,就着烛光往里看去。
只见潘金莲从水里伸出一只娇翘小脚,搭在盆檐上。
花子虚看得直吞口水,只想再凑近看清楚一点,整个身子不由靠在门上;
却不想门一动,他整个人扑了进去,踉跄两步,一头栽进澡盆里,半天才挣扎的爬了起来。
潘金莲本就有准备,只是想不到对方如此狼狈,兴趣全无。
花子虚呛了好几口洗澡水,像个落汤鸡似的,起身就朝门外逃去,哪还有心思偷香窃玉,一口气跑回府里。
潘金莲免不得又是一番比较,心道:“这要是换了大官人,面对如此境地,哪里还会逃走,真是扫兴!”
不一会又暗自得意起来,认定那花子虚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回头准备第二日找人打听打听花家,看是不是如她所想,也是富甲一方。
……
再说庞春梅脸上被潘金莲指甲挠破,一开始还不觉得疼,可那个忿恨劲走了后,就是一阵火烧似的痛。
小姑娘哪里受过这种伤,在府里虽然也时有口角发生,却仗着自己是大娘房中的丫鬟,是人都会让着三分。
徐达拉着春梅在后院找了一间客房,又叫来小厮赶紧去拿金疮药。
见春梅忍不住拿手在伤口上按,徐达连忙抓住,告诫道:“别乱摸伤口,当心感染,破相了怎么办?”
春梅恨道:“破了相老娘要那淫妇的命,都怪爹管不住下半身,招来那毒妇,让奴家遭殃。”
徐达也不反驳,陪着小心道:“是我的不是,你别动,待会给你擦药。”
“疼!”
春梅眼泪汪汪的,这时候也不避嫌了,任由西门庆拉着自己的手。
“我给你吹吹。”
徐达说着就轻轻对着春梅脸上的伤口吹起,边问道:“舒服点没?”
庞春梅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成年男性的气息就像催情的药,一股脑往她的鼻子里钻,让她脸红、心跳加速,一张俏脸都要渗出血来。
赶紧道:“爷,有些痒。”
两人四目相对,双双僵住了。
“咳!”
一声咳嗽,打断了屋内暧昧的气氛;
是玳安拿来了金疮药。
接下玳安递过来的金疮药,徐达吩咐道:“你去吧,这里有我。”
“是,小的这就走。”
玳安也是个明白人,刚才的一幕自然看到了,心里羡慕道:“爷真是魅力无法阻挡,三下五除二就拿下了小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