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筱听到顾景和是重刑犯的时候,牙都快咬碎了。
她是认真的吗?!她是认真的吗?!她调查过顾景和的背景吗?
乔筱太厌恶这个世界了,世界对顾景和的恶意太大。
乔筱忍着自己心中的恶寒,质问道:“警官,你们知道顾景和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玛丽:“我们国家的规矩,一旦犯了刑法,无论之前的身份多清白,我们都要秉公处理。”
乔筱内心十分无奈,她更改不了现状,只能倚靠在车窗上,她随时都能感受到手环带来的波动,危险的警告似乎在提醒时间不多了。
乔筱不是冷血动物,对于长时间相处的人,她是会有感情的,虽然感情不会很浓烈,但她总是做出超出情感之外的行为。
她可能没那么喜欢顾景和,但是肯为他博上自己的性命,这大概也和系统回溯有关。
因为,潜意识里,乔筱想保护顾景和,总觉得他和自己熟悉的一个人很像很像。
乔筱势必会保护顾景和,她在心里暗示:这不是正常的世界,对嘛?
她的眼眶红润,像是乌夜上的月光,明亮又憔悴。
所以我可以让他们全部消失。
她逐渐麻木,慢慢失去人性,唯一让她感到一丝温暖的顾景和现在也生死未卜。
到了一座关押着重刑犯的监狱,操场位于监狱的中央。
操场的四周被高墙环绕,墙上布满了铁丝网和监控摄像头。
玛丽戏谑地说道:“我们到了。”
茗在屏幕上看到了这一点,他质疑地问道:“竟然在这里?难道这个警察知道些什么?”
这个监狱一般关押着对社会安全造成严重伤害的罪人,进入这个监狱所在的管辖区域,要经过三个检查关口。
前两个关口的检查内容平常,就只有最后一个关口,是需要脱衣检查,而且必须全部脱掉。
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是难以接受的,更何况,乔筱每次身上溅到血时,都会花很长时间清洗,她有严重的生理洁癖以及封闭自我的心理。
在那个无数人都脱过衣服的监察室里裸身,想想就令她作呕。
乔筱:“我做不到。”她一个人僵硬地站在玻璃窗的一边,那些检查人员和警察们站在另一侧,有男有女。
玛丽冷着眼说:“这不是你说了算,亲爱的女士。”
乔筱:“我身上的手环摘不掉,你们怎么不解决?”
玛丽脸一沉:“不要转移话题,女士,这是你自己戴上去的,你一定能自己打开。”
乔筱:真是让我无语,没用的废物。
她妥协地低垂着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吧。”
可屏幕外,一个人僵硬着背,臂膀紧实地支撑在桌面上,他盯视着这一幕,毅然决然地说道:“给我改变这个情节。”
可还没等系统反驳这个无法执行的指令,一道威严不可置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宇宙,宇宙的所有能感知到它存在的生灵都为之一颤。
“你是想再违抗我的命令吗,我的孩子?”
听到天权的声音,指挥长心里一颤,他本能地单膝跪地,卑躬屈膝,“我…可是天权大人,如果我没有能力去保护我的爱人,那么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天权:“在你没有爱人之前,你一直都是我最爱的孩子,一直统治着最核心的宇宙,这难道不是你的价值吗?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人忘记自己一直以来的身份,你这么做让我很痛心,我的爱子。”
指挥长一言不吭,他孤注一掷的固执让天权明白,孩子大了,真的要放手了。
天权无奈地说道:“许你一种形态去拯救她,去吧,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指挥长眼睛一亮,“真的吗?谢谢您,天权大人!”
随后,正当乔筱打算以脱衣之名与他们鱼死网破之际,一阵诡异的风袭来,颜色如碧露的晨竹,似刀刃般袭击那些玻璃窗另一边的门,却又如同一片片娇嫩的叶芽,温柔得宛如卷席的云朵,将乔筱团团围住。
乔筱:“好温暖的风。”
风将她轻轻包裹,整个世界就像是被静止了一样,他将她送到了那个大厦,亲自把她送到顾景和的身边,而乔筱手上的手环也被风给解锁了。
乔筱一脸困惑,一阵晕眩后,时间又开始运转。
乔筱醒来,发现顾景和被放置在一个手术台上,脑袋晕乎乎的:“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世界已经填写了这部分记忆,茗的手环被乔筱取了下来,而她也潜入到顾景和所在的地方。
乔筱:“我是怎么过来的?”可是越细想,脑袋就一阵抑制不住的疼痛,她怀疑这里存在什么奇怪的物质,导致人的神经细胞坏死。
乔筱:得赶快离开这里。
她急忙上前去查看顾景和,只见他全身冰冷,冒着寒气,没有一点动静,像是已经没了气息。
乔筱摇了摇他的肩膀,“顾景和,顾景和。”
他没有任何回应。
乔筱直接上手接触他的身体,顿时感到一阵冰冷,她使劲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忍着冷气将他背在身上。
此时,茗发现自己追踪不到乔筱了,“怎么回事?察觉不到她的信号?”
他立即派手下的人去顶楼,也就是二十八层查看顾景和的下落。
十二层的监控只负责二十层以内的,二十八层的监控在二十五层的监控室。
茗没有直接来到二十八层,而是通过二十五层了解情况,他有足够的自信,顾景和他逃不了的,但通过监控室,他们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乔筱,她是怎么上前的?”
乔筱现在背着顾景和,手上还拿着自己已经拆解的手环,她现在已经没心思顾及自己的记忆,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出去。
走出手术室,乔筱发现这层楼到处都是实验器材,到处都是用福尔马林浸泡的实体。
乔筱顿时眼红了眼,“真是疯了。”
她背着顾景和,脚踝处像锁了千斤顶一样沉重,顾景和身上冒着的冷气令她十分难受,她将他放置在一处,准备搜刮可以运用的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