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在座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姚芳,我记得今天早晨我找村长汇报情况的时候正好是七八点钟。”
有一个男知青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替简兮出头。
“那个时候村长不在,我进去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听见你在接电话,还说会转告。”
“电话那头我隐约听着挺着急的,说是家里人病重,请一定转告。”
男知青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往姚芳看去。
那边的朱雀更是身子一软,泪掉的更凶了,还好一直在顾朝怀里,整个身子都有他撑着。
“阿朝…阿朝…”朱雀说不出话来,只一声声的喊顾朝。
那模样任谁瞧了都是柔弱无助的小女人全心全意依赖自己的丈夫。
顾朝一句话没说,拉着朱雀出了门,到了院子里蹲下身子背起朱雀就往村委大队办公室跑。
“建国,追去送钥匙。”村长忙把办公室钥匙和电话钥匙拿给儿子让跟着去。
现在电话金贵,整个村子下面几个大队也只有这一部电话,平时都是派专人看管的。
这看管电话的活本来是宁简兮的,一起下乡的来的就宁简兮是高中毕业。
可后来姚芳仗着跟宁简兮交好,愣是死缠烂打装可怜装柔弱的从她那要了过去。
宁简兮也是争气,后来又跟着老村医学习,在老村医退下来的时候顶了缺。
“顾朝,你俩慢点跑,小心别摔着小兮。”
顾家奶奶一脸焦急,“建国,你跑快点跟上阿朝。”
“作孽哟,你们城里的女娃心咋这坏呢。”顾家奶奶面上瞧不出一点慈祥的痕迹,“要是我们家小兮的爹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脱身。”
“哎,我说顾家奶奶,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我又不是故意的,今天事情多,我一时半会忘记了而已。”
姚芳瞧着大伙儿面色不善,躲在一旁不敢吭声,没想到顾家奶奶心疼孙媳妇直接怼到她脸上来了。
“哼!”顾家奶奶还没发作,郭红旗就呛声道,“没有那精钢钻就别揽瓷器活,简兮做电话管理员的时候可没落下一个电话。”
“怎么到你这就成天的丢三落四的了?”
“当初还那么不要脸面的抢简兮的活。”
郭红旗家里条件不好,刚来的时候是冬天,身上就没几件衣服,被子也是春秋天的薄被,在靠山屯差点没冻死。
宁简兮家里条件好,手上有钱又有票就给郭红旗买了冬天的棉被和衣服。
说是借的,但郭红旗到现在都没还上,宁简兮从来也没催过她。
哎,工分难挣,票就更难弄。
郭红旗承着宁简兮的恩情,同样和她交好,但郭红旗就是看不惯姚芳那副做派,又当又立。
“简兮她自己心甘情愿让给我的,又关你什么事?”
姚芳眼看郭红旗咬上她了,立马眼珠子一转,眼里的雾气就起来了,眼光还一直往坐在她对面的孙前进身上瞟。
“好了,好了,宁知青和顾朝同志的婚礼上不要闹的太难看。”
孙前进不得已做起和事佬。
“哼!”
郭红旗和孙前进算是说得上几句话,既然他开口了,郭红旗只得作罢。
“我不是自愿让给你的。”
门外朱雀走了进来,顾朝一脸寒霜,跟在最后的顾建国脸色也不太好。
顾奶奶看见来人,赶忙迎上去,“咋样了?”
“村长,我要开介绍信,我和顾朝要回家一趟,我爸快不行了。”
说着,朱雀的泪珠又挂在了她的睫毛上,“我妈说可能就这几天的事了。”
村长心惊肉跳的瞧瞧顾朝,顾朝无言的点点头,村长不太确信的又瞧了瞧自己儿子,顾建国也肯定的点了点头,脸色更加不好了。
“我不是自愿让给你的。”朱雀又对姚芳说了一遍。
全身像卸了力的似的软了下去,还好顾朝时时刻刻都注意着。
村长媳妇李婶子帮着给倒了一杯糖水,顾朝接过杯子给朱雀喂了下去。
“各位乡亲给做个见证,我宁简兮从今往后没有姚芳这个朋友。”
姚芳心里怕的发抖,却还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简兮,你是怎么了吗?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我改还不成?”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姚芳眼圈泛红,转眼间眼里的水汽就起来了,那样子瞧着比朱雀还要弱几分。
“好朋友?”朱雀鄙夷的哼哧一声,“我要不起你这样的好朋友。”
“简兮,我知道你喜欢建国,不愿嫁给顾朝,可也不能在自己的婚礼上这样闹呀。”
“哎呀,我不该说的…”
姚芳委屈的在那掉眼泪,故作无意的把宁简兮和顾建国之间的那点不值得一提的事颠倒黑白的在大家伙面前说了出来。
果然,窃窃私语的大伙儿看宁简兮的眼神就不太温和。
村长他们是不敢得罪的,宁简兮就会是替罪羔羊,是勾人汉子的荡妇。
顾朝也会跟着颜面扫地。
“姚知青,没有根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说,还有哪个允许你喊我建国的,请你喊我顾同志。”
姚芳差点被顾建国身上的寒气冻死,哆哆嗦嗦的抖得更厉害。
姚芳茫然的望向顾建国,前两天到他家讨水喝也没说不准喊呐。
“我呸。”朱雀忍不住想撕了姚芳,“你少血口喷人。”
“顾建国同志和顾朝一块回来的,到我和顾朝出事那天总共不到半个月,我只和他打过两回照面,何谈喜欢?”
“明知道我家阿朝和顾建国同志是本家兄弟,你红口白牙,上嘴唇碰下嘴唇,轻飘飘的就要吃人?”
“姚芳你个法盲,你诬陷我不打紧,要是害了顾建国同志,那就是害解放军。”
“国家领导人都说了他们是最可爱的人,你陷害解放军是要坐牢吃花生米的。”
姚芳被吓得冷汗直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脸色苍白,语无伦次的,“我没有…你胡说…”
“我胡说?好,你不承认不要紧。”朱雀眼眸转了转,一颗泪珠滑落下来,“那我问你,我和顾朝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不是,你胡说…我没做过…没做过…”
姚芳咬牙不承认,也比刚才镇定多了。
又没人看见,剩下的药也丢火堆里烧了,她宁简兮无凭无据的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