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鹤云祝吗?”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在等柳夏致回答,他打定主意,就算他不想去,柳元颂也会把他绑过去。现在柳家形势不明,以天乐教那群人的手段,估计好不到哪去。
“你也要去吗?”
柳夏致反问他,见后者点了点头,他立即回答,连连点头道:“那我也去。”
见他同意,柳元颂就放下心了,至少他不需要费口舌去叨扰,如果还是不行 直接绑过去。柳夏致比他大上一岁,可是对灵气的运用一窍不通。
柳元颂忍不住质疑:“你平时不修炼吗?”
见人摇了摇头,柳元颂欲哭无泪的背过身去,心里想着:这人绝对不是柳家的大少爷,太菜了吧……
“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姓柳,名夏致,夏天的夏,致远的致。”
柳夏致的声音弱弱的,在说自己的名字时候就轻快了很多,并且很详细,生怕这人不知道。
“我叫柳元颂。你饿吗?”
柳元颂突然这样一问,其实是他饿了,忙活那么久,他早就饿了,从被抓进柳府开始,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那些人还没给他吃过东西,虐待小孩。
柳夏致点头。然后柳元颂做了两个人的饭,桌上的家常菜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吃过后的柳夏致眼睛一亮,忍不住赞叹:“好好吃!”
他好像没吃过一样,狼吞虎咽的又吃了几碗。柳元颂有些咂舌,看着如此瘦小的柳夏致,他还以为吃不了多少,还好他平时饭量就多,也给了他准备一样的饭量,就算当时柳夏致吃不完,他也可以多吃,但幸好没浪费。
这让柳元颂好奇了,他觉得自己也没做的多好吃吧,而且这些菜都很普通,便问:“柳家的人亏待你?”
柳夏致拿筷子的手一顿,点了点头,再次把自己口中的空间塞满。
在他对面坐的柳元颂眼神暗沉,对柳家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清楚,也没打算问。
“收拾一下,洗洗再睡。”
柳元颂很讨厌这一身的半湿不干的衣服,自从他臭过以后,整个人就变得极为洁癖,就算这个小屋再怎么简陋,可依旧被他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净整洁。因此他也要求柳夏致干净点。
柳夏致吃得快,看到柳元颂吃完放下了碗,他连忙收拾,衔接快得不像话,好像很熟练了一样。
柳元颂也不管他,自己去捣鼓了有一会时间的符箓,等他回头,发现柳夏致躺在床上对着他,睡了有一会了。洗了个干净,自己便自顾自爬到柳夏致留出的空位。
伴随着雨声,两个少年睡得安详,等破晓之时,柳元颂醒了,发现旁边的柳夏致还在睡,反正自己睡外面,轻手轻脚的离开,没吵到柳夏致。
他习惯了这个作息,天边出现一抹白线时,他就该醒了,睡得不算很多。大约是两个半的时辰,他也不是没事,现在要去找徐姐。
相比较二爷和他住的地方,徐姐住得就好很多,院子宽敞,房子更大地段也更好。
“小颂来了。”
见到柳元颂,徐梅善眉开眼笑,迎着人就往里带。
“徐姐,柳家的情况怎么样了?”
徐梅善在监察寮有熟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她找来的信息。徐梅善也大概知道是柳夏致那小子的问题,既然接了这个任务,就是告诉他细节也没事。
“造孽啊,伤亡惨重,大多数死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肖涵韵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所以她的献祭很成功,消息是封锁的,也就是以防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
成功的有多少他们不知道,被抓现行的有很多,成功阻止到的也不少,可剩下那些成功的人,可不是泛泛之辈。
柳元颂藏在衣袖下的手紧了紧,对天乐教的怨恨又重了几分。
“听说你过几天要带着柳家那小子离开?”
想必是二爷告诉她的,于是点头称是。徐梅善抱了抱他,说:“不必勉强,小心点,要不然可没人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养老。”
他们救过的人数不胜数,其中只有少数自己出门闯荡的人还活着,剩下的全在锦州,也只能留在了锦州。
徐梅善声音很闷,柳元颂说不清那种酸楚,徐姐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细腻,不然这种打探情报的事情怎么会交给她做呢。可柳元颂不知道的是,徐梅善以前可不负责这个工作,和二爷范弋江一样,站在队伍的前头。
她松开柳元颂,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来,徐姐我带你去买好东西,上个月不是看中了万宝阁的那把灵剑嘛,二爷不给你买,今天你徐姐就去给你买回来。”
柳元颂连忙摆手,有些被徐梅善的热情吓到,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安。
“不不不,徐姐,我有钱了,我可以自己买。”
“唉,别客气,你徐姐我有钱,养你这么久了,给你买点东西怎么了?”
在徐梅善的热情下,柳元颂还是得到了那把灵剑。四阶灵剑,他第一次用这么好的剑,抱着宝剑爱不释手。徐梅善见他喜欢,也乐了。
“你小子,喜欢什么直说,今天我给你买单。”
柳元颂笑眼弯弯,由衷感叹这就是榜上富婆的快乐吗。
“徐老板!”
有人在叫徐梅善,是她在监察寮的那位朋友,听说这人在追他徐姐。
徐梅善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赶紧张望过去,轻轻笑道:“你来了。”
“呦,小颂也在啊。”
柳元颂还比较矮,在人群中确实不容易看到他,柳元颂打招呼说:“蒋哥早上好。”
对二爷就没那么客气了,那反倒是他们关系密切的原因。
蒋一行走过来,左手一个“请”的动作,压低声音说:“借一步说话。”
大人说话小孩要跟着吗?当然跟着。反正蒋一行已经习惯了柳元颂时不时在徐梅善身边听他们谈事。
等他们坐下来后,蒋一行的脸才微微放松,语气凝重道:“这座城,可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