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就这样跟随萧家家臣们折返了萧家老宅。
两位家臣一左一右地将萧远山领进议事厅。
萧谨言就站在正中央。
听见动静，迅速回转身来。
定睛一看。
不是他想要见的人。
便快速收敛回去喜悦，换作愤怒和猜疑，快速抬高警惕。
就见萧远山悠闲自若地开始用眼神抚摸议事厅的每一个角落。
像是隔了数百年没有见了一样。
完全无视萧谨言的存在似的。
脚步轻缓。
一步，一步，走到了摆在主位上的，历代萧家家主才有资格坐的兽皮座椅边。
眼神在上面来回抚摸。
而后上手。
落在椅子扶手上。
像是摸着多年未见的老友的手。
萧谨言就这样定定站在原地，目光锁定着萧远山。
在他用手抚摸椅子扶手的那一刻开始，警惕之心转向了警戒之心，拳头都攥紧了，发出肌肉摩擦的吱吱声音。
萧远山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却仍然表现出毫无波澜的样子。
转而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在萧谨言无比愤怒的注视下，畅快地舒展起四肢。
感叹起来。
“哎呀，老伙计，还是坐在你身上舒服啊。”
萧谨言就再也忍不住，噔噔噔快步走上去！
在萧远山旁边站定！
双臂自然垂直着，拳头却攥得紧紧的，表情凶神恶煞。
“这里已经不是你的位置了！你给我起来！”
萧谨言说得恶狠狠的。
却在萧远山面前，怎么都像是一个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闹别扭的小孩。
萧远山就这样坐着，侧脸看了萧谨言一眼。
左右手在椅子扶手上快速来回两下，又拍拍两下，然后蹬着脚，站了起来。
面向萧谨言做了一个“还给你”的表情。
萧谨言瞬间就气炸了。
扯着嗓子就宣示主权。
“你不配还给我！
因为这个位置现在已经是我的了！
是你自己不要的！
是你自己不要萧家！
是你抛弃了萧家！
你还回来做什么？！”
双眼逐渐猩红。
萧远山吃惊一怔。
感觉到萧谨言好像已经完全丧失了情绪自控能力。
这让萧远山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心里想着。
萧谨言是他从小看到大的。
哪怕当初被他恶意折磨打压的时候，人前都还是没有吭过一声。
就连哭，都是躲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哭。
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他面前表露过这样的情绪！
萧远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把萧谨言这种反应归结到了他突然知道身世又不能接受的痛苦之上。
切换上慈父的态度，就对萧谨言解释说。
“我没有抛弃任何的意思。
我只是坐这家主的位置上，已经坐了50年了。
看过了太多的打打杀杀，斗来斗去。
很多事情已经看淡了。
一个位置而已。
不过是浮云。
谁坐都可以。”
萧谨言一听就炸了。
直接恶狠狠地瞪向萧远山！
“你的意思是说——
以我现在的能力还远不如你了？！
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跟其他任何人坐，没有半点区别了？！”
“谨言。”
萧远山的视线对上萧谨言那双恶狠狠的眼神，叹息下来，继续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谨言直接半步上前！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拳头就这样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