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孀菲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了，但是我走后我妹妹没人照顾……”
“我帮你照顾！”童颜一把抓住燕孀的手郑重承诺道，“我会像她亲人一样照顾她，不，比亲生的更好！相信我！”
“好……我有东西交给你……到上面来……”
燕孀菲的声音很小，小到童颜不得不侧身靠近她的唇。
“什么东西？”童颜听从燕孀菲指示上了石床。
燕孀菲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虚张着嘴，无声地上下张合。
童颜没办法只能贴近集中注意努力去辨认燕孀菲的话。
没人注意到背后，一只被血液染红的手上反握着一把匕首。
“你的命！”
燕孀菲凭借最后的力气，将匕首刺进童颜要害。不等童颜反应燕孀菲翻身将两人位置调换，随后滚下石床挣扎地离开祭祀台。
霎时间天地昏暗，乌云卷着狂风袭来，让人心里爬起不安。
但燕孀菲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这是魔神降世的情形，等祭祀结束游戏便会结束，她也就可以离开。
燕孀菲冷漠地看着童颜被魔神侵占身体，心里没有一丝动摇。
她并不后悔，既然是他不义在先也就不能怪她冷血可怕。
果然一切结束后游戏提示音响起，她出游戏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席卷燕孀菲全身，此时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出现的人。
“新人角斗场，玩家燕孀菲存活。”
“你们是谁？”
燕孀菲闻声猛地回头，便看见一男一女无声无息地站在她的背后。
女性神色冷淡，及腰的长发简单扎起一马尾，配上黑色及膝的风衣，显得干练十足。
而后面的男人相较温和不少，同样无装饰的风衣在他身上显得格外低调，明明拥有近190的恐怖身高，却并未让人感到威胁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温和感。
“督查会。”冰雪冷冷道，“作为失败者你将欠款四亿七千积分，按照规定若未及时还款，我们有权将玩家所有权限售卖到无限商店。”
所有权限贩卖相当于将人分解销售，不仅如此就连灵魂也不放过，燕孀菲可是在商店中见过类似灵魂碎片的东西。
“角斗场……”燕孀菲脸色一白，急忙辩解“不是……我没有参加……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况且……况且我不算新人！我进过好几次游戏……”
冰雪不耐烦地打断：“每个有潜力的玩家都有一次进入角斗场的机会，这是评估潜力的一次测试。你能进说明你的潜力不错。”
“既然是测试为什么还有欠款，这根本就是敲诈！”燕孀菲慌了，巨额债务根本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
“你在质疑督查会？”
巨大的压力迫使燕孀菲喘不过气来，喉咙突然一热，铁屑味充斥着她整个鼻腔，她努力压制着喉间倒流的血液，不让其流出，小心道：“不……不敢。”
“劝你最好早点找到愿意买你的协会吧。还有督查会是游戏里的掌权者，不要试图挑战它的权威，懂吗？”
“齐哥，我们走。”
冰雪带着齐景斓前往人群深处，原本喧闹不已的地方像是按下静音键一样彻底无声了。
他们所到之处群人退避，甚至大厅内没有一个人敢抬头与他们注视，哪怕只是一眼。
人走后燕孀菲再也撑不住地倒在地上，眼神中划过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羡慕。
游戏带出的伤越来越痛，燕孀菲颤抖地打开光屏，忍不住想骂人。
如今她的账户内没有任何积分，仓库里能卖的有用的都早已经被系统算作资产抵押，真真的穷得叮当响。
想要治愈只能等同批次进入游戏的人出来由系统统一疗伤，在此之前还要确保自己能活到那个时候。
燕孀菲两眼一闭，任天由命。
“这样就放弃了？这可不像你。”
燕孀菲烦躁地睁开眼睛，刚想让人滚蛋却在看清对方样子时愣住了，心底突然萌生出生的希望。
来人穿着大胆闪亮，镂空半袖加修身喇叭裤衬着人高挑挺拔，精细的烫钻工艺让整套衣服璀璨夺目。
“守序者。苏紫嬗？”
“bingo，答对了。”
苏紫嬗打了个响指随后像变魔术般凭空变出一个小瓶子，她拿着小瓶子在燕孀菲面前晃了晃，燕孀菲一眼看出这是治疗药剂，并且品质极高。
“我猜你现在应该最需要这个。”
燕孀菲并没有立马接过，而是警惕地拉开两人的距离，藏在背后的手悄悄握上剑柄：“你想要什么？”
“你还有什么？你不是已经破产了吗？”
燕孀菲：……
“开玩笑的，讷，接着。”苏紫嬗也不管燕孀菲要不要直接将药瓶丢了出去，“就当我闲得没事撒钱装逼吧。”
燕孀菲连忙接过，看着澄澈透亮的液体在瓶内滚动，她心情有些复杂：“我不算好人。”
苏紫嬗停下脚步：“你也不算坏人。”
“我杀了同伴。”
“直播我看过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这个游戏的确残酷。而我只是贯彻自己的原则而已。”
“呵，原则……”燕孀菲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剑，扬声警告道：“好人在这里活不长久。”
“有实力的好人可不一定。”苏紫嬗中指上推镶钻墨镜，准备走人。临别之际苏紫嬗道，“小妞，好好活着。有事来守序者公会找我，到时候记得报我名字。”
“希望吧。”燕孀菲模棱两可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她仰头喝完药，在药物的作用下伤口很快愈合。等到四肢勉强可以活动的时候，燕孀菲费力地站起身往远处走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抹平欠款。这笔钱除了三大公会之外其他小公会根本出不起，就算能他们也只会选择第一名，根本不会搭理她这种失败者。
毕竟第一名可是众望所归的存在。
而三大公会中督查会最低要求是S级，至于守序者公会燕孀菲自认为两者之间路线不同，要她捏着鼻子主动帮助别人更是不可能。
“看来只有狩猎协会了。但……真的要这样做吗？成为没有自由的奴隶？”
燕孀菲一时间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