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自报家门后,再经过大通钱庄掌柜和焦天放的解释,丁青山大抵才明白这伙人前来的目的。
按照他们俩的意思是:自己欠的银两多了,导致他们的生意遇到了资金流动危机,所以不得已将债务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如此反复循环的卖给了他人,所以今天丁青山除了要还他俩的钱,还得将其他人的钱也一并还上,这笔欠款才算真正的还完。
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丁青山虽表面震惊不已,内心则一阵狂喜,这帮人都是本地的豪绅集团成员,家族事业囊括了制造、运输、米面粮油、木炭等等行业,可以说整个凤阳的经济命脉都是他们在把控。
之前丁青山就想将本地商人们的关系网络摸清楚,无奈这群人相当的狡猾,丁青山派出去的人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打探到,今日他们居然结伴而投,真乃美事一桩。
一番讨价还价后,丁青山才极不情愿的将剩余银两平均还给这十几位债主。
为了防止钱被一次性还完,债主们设置了极高的利率,以及还款上限,这不得不让丁青山再次与他们签订新的借款字据。
等一切手续都完成后,这伙人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等马车都走了,丁武才从一棵高大的松树下走出,看样子是被雨浇的不轻,似乎是感染了风寒,喷嚏不断,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见到侄子再次负债,正准备上门挑衅,只听“砰”的一声,楚瑜将门关上,丁武感觉到面子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甘的在门口破口大骂起来。
“哼!神气什么呀?都快成叫花子了,还在这给我装!呸!”他吹着胡子,将眼睛瞪得老大。
“你小子敢惹我?知道你伯伯是做什么的吗?实话告诉你,在这凤阳只要跟你伯伯作对的赌徒都没有好下场,知道不?你个小畜生!!”
“怎么了?哑巴了?不敢说话?哈哈!!今日你欠的那些新的债务这辈子怕是难还完了!”
“...............”
丁武虽嘴上骂骂咧咧看似恶气已出,实际上心里是极不痛快的,他本性恶劣,心胸极度狭隘,丁青山让他在族人面前丢了面子,让他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这让人缘本就不好的他,这下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除了平时有来往的狐朋狗友外,其他人见他都躲得远远的,就怕被他黏上。
骂了有些时候,丁武的嗓子快都哑了,骂的也是越来越难听,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被雨水落下的声音给淹没,见侄儿迟迟不肯开门,也不作答,他才一脚一个泥坑的往回走。
中间楚瑜和碧鸢好几次要冲出去想要教训一下这老匹夫,都被丁秋霞和丁婉君给拦下。
“两位妹妹,别急,还是先把我家夫人交代的任务完成。”
“那好吧,公子。”碧鸢被两位妹妹拉住衣袖,只好作罢。
“今天来的那些人都把名字记上,派人查查他们的底细。”丁青山凭着记忆,将名单草拟一份后交由楚瑜。
“姑爷您放心,不出五日,我等就能将这些人的底细查清楚。”
“那就麻烦两位妹妹跑一趟了!事成之后,我为你们请功!”
“请功?那就谢公子了!!哈哈!!”两人莞尔一笑,撑起雨伞,便和丁家两姐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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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辰了?”
“李爷,已经到了酉时,您终于醒了。”
“酉时?什么?现在都到酉时了?”李查听到女人的答话,血液里蕴含的酒精瞬间蒸发,他腾的从床上跳起,胡乱穿了穿衣服,就要走,今天催账的任务还没完成,这个事可不能耽搁。
“哎!李爷,别急啊,再陪陪奴家嘛。”见他要走,女人故技重施,就要拉住他。
“滚!!快滚!!”睡觉前还你侬我侬的,现在的李查却变得极其暴躁,言语粗鄙不堪。
“哎呀!李爷,谁惹你不高兴啊?”女人被吓了一跳,小声问道。
“我说叫你们滚!没听到吗?妈的!”他急匆匆的拉上裤子就往外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李爷!您...您还没给钱呢?”女人们小声嘟囔的说。
“真是一群婊子,什么时候都要谈钱!呸。”李查将一锭银子扔到地上,便急匆匆的下楼而去。
李查刚出酒楼就见到小弟来报,两人附耳说了几句后,李茶红润的脸立刻变得铁青,心中大喊不妙。
回到焦天放的府邸,李查自知闯了祸,见到主子,一直低着头等候发落。
“凤啊!我给你这么多天,你打算什么时候交代丁家主坟的位置?”丁青山那边的债务刚清算完,焦天放转头便将剥削对象指向丁凤。
“焦爷!我也不知道啊,学问他病了,病的很重,还请焦爷再给我一点时间。”丁凤跪在地上,就像没有尊严的奴隶一样,将头埋到地下。
“凤啊!我是在问你,并不是你那快死的相公。”焦天放略有所指的笑道。
“可是老爷,您是知道我的底细的,我把和学问之间的事都告诉您了,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和您在一起,您不应该怀疑我对您的忠诚!”丁凤小声说道。
“不知道?你是不是认为这样一句敷衍的话就能打发我?还是说你认为自己很聪明,说出的谎话能骗过我?”焦天放再次发问,语气比之前更深几分。
“不是,是小女对焦爷您忠心耿耿,绝不敢欺瞒您!”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进行盘问,但是咬死不知道,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如果招了,那就真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嘴硬到几时。”焦天放见丁凤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走过去将她搂进怀中,一双大手,在其身上狠命的揉搓,疼的丁凤心如刀绞。
玩弄着怀中的女人,他再次抬头,凶狠的眼神让李查不由的跪倒在地,连爬带滚的来到他面前。
“听说昨晚,李爷玩女人玩了一宿,也不知道尽兴了没有?”焦天放笑容渗人,让人心中生出一阵寒气。
“李爷,我错了!求您原谅我这一回,我下次不敢了!!”李查磕头如捣蒜。
“还有下次?李查,你是第一天我这吗?玩女人误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焦爷,我懂!我懂!误事砍手指!!”李查抽出长刀,眼睛眨也不眨,强忍着疼痛便将小拇指剁掉。
“好!!其他人也都看看清楚,今天李查给你打个样,这就是办事不力的下场。”
在场数十人,见李查如此,皆心中一惊,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做声。
“好了,下去包扎吧,别他妈死我这里了,老爷我要休息了。”
“谢...谢焦爷!!”李查嘴角惨白,在小弟的搀扶下慢慢退出府内。
待手下退去,焦天放将丁凤抱进屋内,准备开始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