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布局者,都需要接受任何意外发生的可能。
或随机应变更改策略,又或是清除变量……
张家人最惯用的是后者。
从最根源解决问题,一劳永逸。
……
解琉在把现场了解过一番后, 又问了一下最开始发现死人的两个伙计。
“我们只是路过,后来闻到一股血腥味才进来查看,哪知道……”
这支支吾吾的模样,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晦气事似的。
“小九爷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跟我说谎没什么,若是当家的发现这件事跟你们有关,相信不用我说你们也能猜到下场。”解琉让人亲自守在这里。
而他自己,则往攀岩绳下方等待。
张乔山和张青山这次没刻意放慢速度,拽住攀岩神直接向下飞奔。
是的,飞奔。
“我去!!!”吴峫看着那两道身影消失的方向,“就这么下去,他们不要命了?”
解雨尘微微蹙眉,看向黑瞎子,“你看着他,我先下去。”
“没问题老板。”黑瞎子比了个ok的手势。
张家人那一根筋的劲儿,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再说,哑巴张那妹子不是个不讲理的主。
这事儿恐怕另有隐情。
着急忙慌下去也吃不着完整的瓜,不如省着点力气慢慢下。
解雨尘选择用同样的方式,跟在张乔山和张青山两人后面下山。
山脚下等着的解琉,看见如同闪电一样下来的张乔山张青山,愣了一下。
两人相视一眼,相互点点头这才分头行动。
张青山留在原地等即将下来的解雨尘,张乔山抬脚往原本他们所搭建的帐篷走。
多年默契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路过张和安所在帐篷时,空气中那股血腥味隔着好一段距离,张乔山就闻到了。
不做任何犹豫,掉头往隔壁的帐篷走。
那地方巫师们管理者是指定不会再继续住了。
帐篷内灯光还亮着,张和安与宁禾都没睡。
一人摆弄那堆破零件,一人围观看着。
谁也没打扰谁,若不是隔壁那五具尸体摆放在门口,还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速度倒挺快,张青山在另一边?”张和安淡淡询问。
“在山脚下等解雨尘,这时候差不多该往营地过来。”张乔山继续问道:“还有需要解决的人吗?”
旁边围观的宁禾:“???”
不是,正常处理方式,难道不是问清楚为什么要杀人?
然后想办法将后果降至最低?
这都什么走向?
“有几个,” 张和安哂笑道:“解雨尘应该会自己处理,不用我们动手。”
能把解家从内斗泥泞中拖出来,进而发展至今,这位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
换句话说,只要听了事情经过。
解雨尘就能把事情推测个八九不离十。
事实也正如张和安所预料的那般。
全力下山的解雨尘在初步了解过事情经过后,一张好看的俊脸,就已经阴沉下来。
几个大男人深更半夜跑去两个女人帐篷,这是想做什么?
解琉接触到解雨尘那宛如刀子般的视线后,低垂着头不敢去看。
他不知道吗?
事先或许不知道,但在这里等人的过程中,多少也想明白了些内里的弯弯绕。
张青山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男女之间那点事又岂能不明白。
感受到周围气压瞬间下降,解雨尘正色道:“这件事解家会给安小姐一个交代,现在我要去处理罪魁祸首,如果感兴趣,你可以把安蝶小姐请过来。”
“把尸体和那两个最开始就发现情况不对的伙计,一起带到主帐内。”解雨尘朝着解琉吩咐。
张青山点头,表示自己会传达意思,抬脚径直离开。
这副高傲的态度,引起解琉不满。
“当家的,这个青山只不过是个保镖,凭什么这么傲?”
闻言,解雨尘冷漠地朝他看了一眼,“自己带过来的人做了蠢事,还想着别人能给你好脸色?”
安蝶留那几个人,未尝不是看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他留了条余地。
否则她就是把有冒犯之意的所有解家人都杀完,解家也奈何不了她。
解琉头垂的更低,不敢再接话。
主帐内气压低的可怕,解雨尘坐在首位,眼角微微下沉看向被扣押在中央的两人。
“当家的,我们只是路过,为什么要抓我们?”
“小九爷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两个人顶罪,好不得罪安氏吧?”
……
被压在地上的两个汪家人,煽风点火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解雨尘没搭话,目光看向门口处。
几分钟后,张青山拿了个dV过来,递给解雨尘。
“这是小姐让我交给解先生的,具体要怎么处理这两个人,全由解家自行决定。”张青山道。
他身后空无一人,张和安没过来。
她对围观杀人审讯没兴趣。
解雨尘从对方手中接过东西,一点点将东西看完。
dV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尤其是那句——自古以来想要毁掉一个人的办法有很多,可对女人来说,一种就足够了的言论时。
场中所有人都明白,那几个人死的不冤。
“小姐让我转告解先生一句话,”张青山继续道:“解家的屋子,也该清扫清扫了。”
脏东西实在太多。
“安蝶小姐的好意提醒解某收到,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必定会前去赔罪。”解雨尘脸上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唯独身边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解雨尘真正要动手开杀戒的前兆。
无辜的解家伙计:“%¥#&¥%#@……”
老板给钱大方,想要什么女人不能在任务结束后找?
非得眼馋不该招惹的人?
自己长啥样心里没点Ac数吗?
连当小白脸的资格都没有。
另一边,好不容易下山的吴峫与黑瞎子,正在脱身上的装备。
“小花应该在处理这件事情,我们先去找他。”吴峫提议道。
黑瞎子耸耸肩,随意将装备拎在手里,“行,走吧。”
一阵又一阵的哀嚎惨叫声,在营地当中响起来。
主账门口的惨状,让吴峫有些不忍直视。
与外面的嘈杂相比,主帐内安静的可怕。
“小花,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吴峫一连两个问题, 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黑瞎子大咧咧在其中一张空位上坐下,用手垂着腿,嘀咕道:
“年纪大了,我这老胳膊老腿就是比较容易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