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站在水泥台子的中间，大声的宣布着谁家多少工分，领粮多少，钱多少！
大队仓库那边几个小队长根据会计说的重量，称重搬粮食，一顿热闹。
很快到了轮到了老林家。
大队长在上面喊着：“粗粮5000斤！细粮800斤！钱176块五毛二！”
听着挺多的，但是老林家一共十六口人的一年的消耗量。
这些平均一个人一天还不到一斤的粮食。
孩子还勉勉强强够吃，劳动力根本不够。
还有自家自留地里种的，山上捡的的蘑菇什么的，混到一起，才一年到头混个七分饱。
入了冬，不出门的时候，家家户户一天三顿饭，也变成了午饭跟晚饭两顿。
先叫的老林家。
谢允跟林小宝、林大宝看着，林铁牛、苏亮亮帮忙，来来回回运了十几趟，才把粮食都弄回了家。
最后大家都快结束了，才轮到知青院跟谢允。
谢允是倒数第二个，知青院是倒数第一个。
看出来知青院的那群知青，在大队长跟会计的眼里，还没谢允的地位待见。
大队长喊了一天了，嗓子喊的也有些哑了，中途用一个崭新的搪瓷缸，喝了五六回水。
“谢允粗粮100斤，细粮40斤，钱5块六毛一。”
大队长看着林初一、林铁牛、苏亮亮毫不避讳的跟谢允站到一起的模样，砸吧砸吧嘴，倒是没说啥。
上次革委会那个新上任的于东强主任，被这四个好一通收拾，最后自行车都没了。
第二天，村里还有人跟他打听来。
结果他一看，要啥自行车，车轱辘都没一个！
大队长估摸着，一群小年轻当夜就处理了。
不过他对外说，革委会的人来，骑回去了。
反正村民又不敢去革委会问，他说两句咋了。
好歹里面有个自家的侄女还有个远房家的铁牛侄子。
谢允领了钱，用背篓背着40斤细粮。
林铁牛肩膀上背着一百斤粗粮，根本没用苏亮亮插手。
林铁牛背着袋子在前面走，憨厚的笑着：“这点重量，俺能扛起两！”
然后在拉踩一下苏亮亮：“亮亮啊！你就背不动吧！”
苏亮亮，看着背影跟大黑牛似的林铁牛，被气笑了。
“你啥时候长脑子了？”还会拉踩了。
林铁牛高兴的仰起脖子，嘿咻嘿咻的背着粮食走。
“俺干活多！才对得起老大！跟你不一样！”再次无意中拉踩。
苏亮亮气的不行：“要不是你背着粮食袋子，我跟你打一架！”
林铁牛低头看了一下苏亮亮，没说话，眼里的鄙视出现了。
“你打不过俺！”说了一个事实。
苏亮亮懒得打理这头大黑牛！
心想，跟着老大，这算是从小到大，过的最滋润的一段时间了。
他今天听了，他家人多，分了二百块钱出头。
想想自己一个人跟着老大，赚到了全家人一年的钱。
美滋滋！
林铁牛也是这样想的。
他跟他奶奶，两个人分了不到二十块钱。
觉得还是跟着老大更有前途！
村里的粮食除了分的一部分，还能用钱买一部分。
去村里买可比去镇上的粮食站便宜多了。
所以一家家的到手的钱，并不多。
总额还行，实际上平均下来算一算，也就够个温饱。
家里粮食不少，没啥肉了。
今天还算开心，大家都聚到一起，打算在谢允家吃个晚饭。
中午一直在运粮食，几个人肚子都空落落的。
林铁牛把粮食扛到厨房，从厨房探出头来看着林初一：“老大，咱晚上吃啥！”
林初一摸了摸下巴：“准备锅子，咱们晚上吃的羊肉！”
苏亮亮懵逼：“老大，哪来的羊？”
林初一瞧了瞧自己的空间，上次从老虎那里顺的两头山羊还在呢。
“过会，就有了。”
然后上山了。
苏亮亮：“得！八成是老大发现野羊群，亲自去弄新鲜的了！”
谢允去找到草药去了。
打算找点姜片，花椒什么的弄个调料包。
林铁牛在劈柴，苏亮亮在刷锅。
苏亮亮一边刷锅一边感叹：“谢允，你说老大能搞的羊吗？”
谢允把姜切片，抬头看了苏亮亮一眼：“既然她说了，自然是可以的。”
妻主答应过的事情，从未食言过。
他相信她。
此刻在半山腰上玩的林初一，瞧着天色还早，再转一转。
特意去看了看之前挖人参的地上，瞧着叶子枯黄之后，根本看不出区别来了。
要不是林初一拿着电子版的《户外佰草集》，能触碰后扫描，还真发现不了。
又遇见了小松鼠二号。
瞧着那自来熟，蹲在自己肩膀上的模样，林初一拿着它的大尾巴捏了捏：“下次，信不信我吃松鼠肉？”
小松鼠二号听不懂，不断的用手拜拜。
林初一笑着给它捏了块桃酥。
然后把这小家伙又放到了树上，伸手敲了敲它核桃大小的脑壳：“你一个小松鼠，还爱吃桃酥！”
两个人语言不同，小松鼠只发出快乐的吱吱声。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林初一手里拿着一兜树柿子，扛着一头还热乎的山羊准备下山了。
来这一趟，也不能空着手不是。
树柿子是树上摘的，没几个好的了，都被鸟给啄坏了。
感受到还带着热气的山羊，林初一感叹果然静止的随身空间好用啊！
放进去跟拿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还热乎着呢！
下山的路上遇见了，一只死去好几天的小松鼠，林初一看到明显有点齐平头秃的小松鼠，明显是当初被地中海小松鼠中的其中一个，叹了口气。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罢了。”
林初一大步跨了过去，没有埋也没有再看一眼的意思。
这只死去的小家伙，或许某一天进入捕食者的捡陋中，又或许就在这里腐烂消失，似乎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林初一扛着下山，脚步极稳的往下走。
在院子里砍柴的林铁牛看着林初一肩膀上的山羊，一下子眼睛都亮了好几个度：“老大！小山羊！”
厨房里的谢允跟苏亮亮也跑了出来。
看着地上死翘翘的羊，一脸崇拜的看着林初一。
pS：冒着怨气的小山羊：崇拜吗？我的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