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殇州的黑灼矿区寥寥可数,大部分被无量剑派掌控,小部分由其余地方势力通过吴国,获得矿山的开采权。
而这类特殊矿脉的开采,每一家族,每年需上交的税额不仅仅是星币,还有占比三分之一的矿石开采量。
毕竟黑灼矿石属于战略物资,属于国有资源的一种,所以计算税收的时候也会有所不同。
黑灼矿脉数量的稀少,也与其附带的黑灼法则有关,唯有在混乱的火系法则之地,才可能孕育出黑灼法则,进而诞生黑灼矿。
混乱的法则之地,意味着误入其中的修士,极可能顷刻间便陨落其中,开采的难度也会比其他矿脉更高。
加上黑灼法则可以阻碍星力流动,且会释放黑灼之息入侵修士的身体。
凡是被入侵的修士,在调动星力时,不仅会如在撬动一座粘稠的泥沼般难有进展。
且会因为体内星力产生的任何细微波动,引起黑灼之息‘攀咬’修士的身体,令其遭受火刑般的痛苦。
如果修士尝试调动法则之力,更难成功,只因黑灼法则本就附带扰乱法则的效果。
即便能引起一丝,也会因为其影响产生混乱、狂暴,进而反噬修士,令他身受重伤。
这也是黑灼矿石打造的黑灼镣铐,能有效困住星灵境修士的原因。
“有种异火法则的既视感。”
陈寒不由喃喃,但心底也不由期待起来,继续专注尝试参悟黑灼法则。
若不是司马清主动拿出来,他也未必能那么快了解到这类物品。
毕竟黑灼镣铐是由特制工艺打造,属于官方管控的物资,司马家是因为之前有黑灼矿的开采权,才能获得这类资源。
据他得到的资料,至今为止,貌似还没人领悟到黑灼法则,皆因其特性,让修士难以捕捉那混乱无比的法则之力,更别提潜心参悟。
就好比通过显微镜观察某一微生物,如果那微生物移动缓慢,且很稳定,那自然没问题。
可如果那微生物形体混乱变化,且因狂暴移速极快,几乎看不清,自然没法观察。
更别提进一步的研究。
根据陈寒得到的资料,海城外那座黑灼矿,本应是司马家持有采矿权,但一百年前,司马家不知为何主动将采矿权转交给了洪家。
……
洪家。
幽静的竹林深处是一处小阁楼,阁楼雕纹俊秀却又不显奢华。
阁楼内,洪武笛站在一张画像面前,画像中的女人嘴角洋溢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显然是在一段快乐时光中留下的痕迹。
“蓉儿,你放心,我已经重新接任家主之位,很快就能帮你报仇了。”
洪武笛有些失神的望着画中容颜娇美的女子,眼中似有追忆,“那司马老贼竟想用区区几座矿山来抵你的命。”
“我们的情感是无价的!司马老贼竟敢用此等俗物价值来衡量我们的情感……”
他面色骤冷,“他……该死!”
一百年前,他本欲命令当时的家主洪均雷将司马家与何家一块除掉,但父亲却要保住司马家。
他也因为这一冲动的想法,而被罚在族中闭关修炼,未得命令不许离开家族。
“父亲太谨慎了,否则,他司马家就该与何家一起成为历史!”
“我忍了整整一百年,蓉儿,你再等一会,我定会让整个司马氏为你陪葬!”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不厌其烦的看着那栩栩如生的画像,仿佛下一秒画中美人就会走出。
若不是这次涉及到巡察使死亡等敏感事件,洪秀全并未按照惯例让上一代弟子接替家主之位,他或许依旧没机会离开闭关之所。
“司马老贼,纵使你再能忍,我也会抓住你的把柄,劝父亲除掉你们这一祸害!”
他的拳头不由握紧,根根青筋暴起,黑发肆意飞扬,散发微光的房间里,墙壁上的影子骤然变得狰狞起来。
司马氏的族人与上任巡察使之后有纠葛,他必须利用起来,找到一个让父亲无法拒绝除掉司马氏的理由!
突然,洪武笛有些愠怒的神色微变,细微的沙沙声传入他耳中。
残影闪过,前方的画像被他收起,下一刻,他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房门‘扑通’一声开启,洪武笛如一尊铁塔挡在门前。
门外正赶过来的修士面色一凛,连忙行礼,“参见家主。”
“何事?”
洪武笛的脸色恢复冷冽。
接着来人向他报告,是老爷子喊他去议事厅。
当他来到议事厅时,除主位的洪秀全外,此地还有两人,分别是副城主钟会,以及监察署的署长何文。
在洪武笛落座后,洪秀全这才开口,“这次喊二位过来,主要是谈论关于新任巡察使陈寒。”
他看向钟会二人,“你们对他是什么看法?”
“洪老,我看不惯那陈寒,他凭什么一来就到处抓人!难道巡察使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吗!”
钟会猛地拍桌,表示自己的愤慨,“我反正听您的意思,您说怎么办他,我就怎么做!”
他旁边的监察署长何文也连忙表态,唯洪家马首是瞻。
“嗯。”
洪秀全满意的点头,“此人一来就让魏书停职调查,搞得整个海城官场人心惶惶。”
“我的态度很简单,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影响到海城官方各机构的正常运转。”
他直接表明态度,“最好将他踢走。”
“洪老,那陈寒收受各家礼品,且当众表明不会退回,我们可以借此举报他!”
当时陈寒在城卫署大厅跟夏邀的部分谈话,没过多久便传到了何文的耳中。
但洪秀全并未露出满意的神色,反而是皱眉,“小何啊。”
“诶,洪老,您说。”
见状,何文心跳不由加快,坐姿下意识变得局促起来。
“这个新来的巡察使态度很强硬啊,或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所以一来便锋芒毕露,你举报他,那上面会多久回复你?”
洪秀全语气很轻,但何文一字不敢落下。
“一周?或者等他试炼期一到自己走人?可能到那时上面都未必有答复。”
他严肃道:“在这方面你不能打马虎眼,真让他多待几天,可能整个海城官场就要被他闹得天翻地覆了。”
“洪老,我绝没有糊弄您的意思!”
闻言何文脸色微变,“您也知道,陈寒的级别名义上比特首都高半级,整个东南三区无人有权调查他。”
“我虽身为监察署署长,可若调查他,顷刻间便会被他借此停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