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晚梓当下脸色热了。
帮个鬼！
她迅速起身，抓起旁边的外套作势要走。
她可太清楚他在浴室里是什么德性了。
再从那次他喝醉酒跟她做了之后，男人像是上了瘾，后来的每一次，地点都不尽相同。
他们有过在卧室床上、地毯上、座椅上、客厅、书房、厨房甚至是在浴室里做过，几乎在华府居的整栋别墅的每个角落，都有他们恩爱的痕迹。
也不能说是恩爱，只能说是成年男人在她身上得到需求满足的痕迹。
那时候她只觉得他跟她做是在报复，当然，他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后来的很多很多次，她才恍然间明白，自己也在这被屈辱的关系中，甘之如饴地哄骗自己……
他爱她，所以才会跟她做。
那时候沈郁寒尤其喜欢在浴室里跟她做，浴室空间逼仄，寂静的空间里伴随着滴水声，把两人所有感官感受都放大，就连男人最后释放时伏在她肩头喘息的声音都显得尤其清晰暧昧。
那是一个能让人全身赤裸的暧昧空间，沈郁寒这个提议，无非是让她想起以前在这件事上的低下姿态。
但显然，她误会了沈郁寒。
沈郁寒抓住她手，再次把人拉回来。
江晚梓脸色泛着微红，秀眉皱起。
男人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扯了下嘴角：“你在想什么，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我帮你洗澡？”她眼眶酸酸的。
男人一怔。
这才意识到，他以前在这件事上对她属实是禽兽。
沈郁寒垂眼，指腹轻轻摩擦她皮肤，声音透着懊悔：“以前是我禽兽，想报复你，却又在一次又一次中沉溺那些让你委屈和痛苦的性事中，晚晚，对不起……”
江晚梓身形一僵。
男人抬眼：“我知道，不管我现在做什么，即使付出生命，也无法弥补以前对你的伤害。但现在，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强迫你，我会尊重你所有的选择，包括这方面，甚至还包括……”
男人声音微顿，目光炯炯：“你原不原谅我，我都尊重你。”
“更何况，我现在真不是那个意思。”
“……”
第一次被他把心里所想剖开，剖析得清清楚楚，还是那当面的事，江晚梓泛红的眼眶没红了，倒是脸色又红又热，一脸窘态。
也不怪她误会，他在那方面的需求一直很大，甚至她都有过怀疑，沈郁寒不愿意跟她离婚，一来是想把她困在身边为沈词安报仇，二来只是贪恋她的身体。
毕竟那个不曾相爱的灵魂，身体却契合无比。
“我、我……”江晚梓试图辩解，“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沈郁寒瞧着只觉得可爱，哪还有心思再让这姑娘窘得无地缝钻进去。
沈郁寒笑得不行，从沙发上起身。
许是压迫到腿部，他眉头一皱，身体踉跄了一下。
江晚梓借势扶稳他。
男人半弯下腰，目光与她平行。
顶灯的光落进他眼中，好似被揉碎成了细沙，他声音慵懒，却透着殷盼和温柔——
“所以……江晚梓，能请你帮我洗个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