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看到少白头的时候,认出了他来。
“这个人跟踪过我,还绑架过莫浈业。”
她旋即有些疑惑:“他如果是当年的知情人,怎么会和莫家结仇。”
孙言这时走了出来,提醒众人:“小姐,还有这几位尊敬的客人,室内准备好了茶水,可以进屋叙旧。”
院子里太容易被人窥探,众人跟着孙言进了屋。
几人在茶几周围坐下,骨头押着少白头站在中间。
“说,”骨头踢了他一脚,“看到了,现在莫小姐跟我们大姐是拜把子姐妹,老实交代。”
少白头的命被捏在梦如虎手中,点头说出了当年的事情。
“那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我记得还算清楚。
当时我还年轻,找了关系进警队里头当临时工,工资不错,对外面说着也有面子。
其实干的都是苦活累活。
当时是接到一起车祸的案子,那个车从悬崖上撞翻了围栏飞了下去,这种别说人了,连车的踪迹都不好找。
我们找了两天,最后找到了车子,万幸车被挂在一棵大树上头,整体结构都没事,但是车里头的人不知所踪,既没找到尸骸也没看到血迹。
我做过汽修,那车子一开盖,我就发现了问题,刹车线有一块明显不是自然磨损,应该是被人剪了一个小口子。
电视剧上都这样演,这女人的车出现这种问题,十有七八都是她老公做的手脚。
我找了个机会接触了一下受害者的老公,我骗他说我是真的警员,要跟他询问受害者的事情。
随便问问就发现了问题,这个老公除了家里这个,在外边还养了一个。
我当时就是……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搞点钱,就跟他说了刹车线的事情。
结果他一听到这件事,马上说愿意给我一百万,让我把这件事隐瞒下来。
我当时年轻,眼皮子浅,哪里见过那么多钱,我立马就同意了。
后来,我拿着钱辞了临时工就离开了榕城。”
少白头搓着手,点头哈腰表示自己讲完了,诅咒发誓这就是全部真相。
“说完。”梦如虎瞪圆了眼睛,“把你这次回来的事情也交代清楚。”
少白头连连点头。
“那一百万我早就花完了,这几年也没什么好的挣钱法子,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广告,知道他是个企业家,我就想再来找他搞点钱花花。
我找他要了五百万,他不答应。
可是后来有个女人联系我,那个女人说自己是他现在的老婆。
她给了我一张照片,说只要给照片上的人一点教训,让她拿到把柄,就同意给我五百万。”
说到这里,少白头笑得卑微又讨好:“照片上就是……就是虎姐的拜把子大姐,莫大姐。”
“莫姐,我都是按照那个女人的指令做事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记恨我。”
梦如虎给了他一脚:“继续说。”
“我就找机会跟踪莫姐,结果发现还有另外一帮人,我当时以为我被骗了,是那个莫立伟不想给钱,做了个套子想把我抓起来。
所以我后来绑了莫家的儿子,还想着……妄想着把莫姐也找到,好让莫立伟给点钱。
后来的事情虎姐都知道了,我被莫姐打的屁滚尿流,就跑回桂城,想请虎姐出马帮帮我……”
梦如虎点点头,扭头对莫易说:“姐姐,他之前跟我说的也就是这些。”
莫易听着少白头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问过什么。
这时候,莫易才开口问道:“你说你找莫立伟要了一笔钱就跑了,你有没有做什么手脚消灭证据?”
少白头头摇得像拨浪鼓:“那我哪儿能,我就是个临时工,平时也接触不到那些,就是当时去帮忙找车的时候才看到这些。”
梦如虎也发现了不对,抬脚要踹他:“胡扯,照你说的,你发现刹车线的问题,人家警员发现不了?”
少白头抱头求饶:“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刹车线破的地方也有磨损,他们没注意呢?”
“没事,阿虎,你让我继续问几个问题。”莫易修长的手指在茶杯上画着圈圈,一边思考一边慢慢说,“你再仔细回忆一下当时跟莫立伟的对话,你们的对话里出现过其他人吗?”
少白头愣了愣,他皱起眉头好像在仔细回忆。
“过去太多年了,当时说了什么我也记不太清楚。”
梦如虎站起身来,举起自己沙包大的拳头:“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不?”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少白头往后缩了缩,“他没跟我说过这些,但是我偷偷调查过这个莫立伟,他自己外边养了一个小三,与此同时,他好像还怀疑自己老婆在外边偷人,私下自己找人去跟踪自己老婆。”
“神经病。”梦如虎骂道,“各玩各的好意思害死人家。”
莫易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好了,我问完了。”
梦如虎指着少白头:“姐姐,这个家伙要杀要剐你吩咐!”
“先存在你这里。”莫易手指点着茶杯,“以后说不定还有用。”
梦如虎挥了挥手,骨头就先抓着少白头退了出去。
恰好陆无涯带着陆无春回来,梦如虎将这件事情与陆无涯复述了一遍。
“姐夫!你怎么看!”
陆无涯看着梦如虎那黝黑的大脸盘子,不知道怎么想到了李逵。
他挪开目光,避免自己继续联想。
“有问题。”
他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当年的案子,刹车线有这么明显的问题,不可能查不出来。”
莫易点头认同陆无涯的说法。
“没错,这些事情里头都缺了一个人。”
“一个人?”梦如虎奇道,“谁,我把他抓过来!”
莫易笑着拍了拍梦如虎的肩膀。
“这个人就像影子一样,在我出生这件事,和我生母车祸这件事中都出现过,可又很好的隐藏了自己存在过的线索。”
陆无涯知道莫易和莫芢被陈芳云更换这件事。
莫易解释道:“你们看,陈芳云当时将我替换成了她亲生的莫芢,至于我去了哪里,她只说将我扔在了旁边,并没有刻意交给某个人。而我生母车祸也是一样,首先没有人说清生母是否死亡,然后一场非常有疑问的事故,所有人都不了了之。”
“有个人,甚至可能不止一个人在这两件事中出现过。他们将我交给了宙斯实验室,将我母亲的车祸也掩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