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体内虚空之力的变化，牧云川握了握拳头，旋即正色起来，身形一闪，便是对燕城的方向掠去。
自己胸膛处的印记证明刚刚那个修为极高的猩红女子并不是幻象或者梦境，而是自己确实和她打了照面。
至于怎么踏入那片冥冥空间，自己的修为为何上涨，这些恐怕得需要观月者的李辰才能给他答案。
……
一日后。
或许是之前击杀了几个蛮夷的原因，这一路竟没有任何蛮夷侵扰。
约莫数个时辰后，牧云川脚踩青光，再次来到了燕城要塞，在众守卫的注视下，缓缓穿过城墙，往燕城的城都位置走去。
“不知敖宇和李辰兄他们怎么样了...”
想到被自己斩杀的那个蛮夷死前说的情报，牧云川抿了抿嘴。随后掏出李辰交予他的锦衣戒指，感受了下那仍然稳定的李辰的神魄，松了口气，脚步不禁加快了起来。
“我是牧云川，请开阵！”
片刻，走到九鼎金钟阵前，牧云川看着上空，喝道。
“请静候片刻！”
上方一名守卫低头看了眼下方身形和蚂蚁一般大小的牧云川，对其抱了抱拳，旋即迅速退下。
片刻后，一道身着黑甲的青年便是站在了要塞上方。
“牧兄，采到那一株药材了？”摩罗看着牧云川喝道，旋即挥挥手，示意守卫开阵。
牧云川也是笑着对其抱了抱拳。
现在没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对方已经叛变李辰，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随着数百守卫的手印变动，金钟阵微微颤动，随后牧云川的身形便是闪掠了进去。
“云川兄，请等等我！”
踏入城都范围，牧云川刚欲向城主府前进，身后却响起摩罗的声音。旋即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对方。
“不必走那么快，家母...不，代城主情况还比较稳定。”
摩罗驾着一匹黑马，对牧云川冲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
“星荷城主神魄溶于大阵，对李辰太过重要，所以我不敢有任何闪失。”牧云川同样道。
“若代城主能够保住性命，云川兄还有李辰兄，你们都是我李辰的大恩人！”摩罗点点头，笑道。
牧云川看了眼对方，旋即道：“这只是缓兵之计，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是大圣王朝。”
闻言，摩罗不置可否，看着牧云川那有些鼓的胸膛处，问道：“云川兄，我能看看茯苓朵吗？不瞒你说，在下对药材也颇有些研究，代城主与我有血脉渊源，所以，不是不信任云川兄，只是想确认下...”
“嗯。”牧云川瞥了眼对方，笑着点点头，旋即掏出了胸膛处的茯苓朵，向其递了过去，道：“我只有一朵，请摩少城主小心一些。”
“好东西啊...”摩罗笑着接过来，轻轻摩挲着手中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茯苓朵，脸上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随后将其重新递给了牧云川，道：“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茯苓朵，云川兄，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牧云川接过，微笑了下，两人有意无意地攀谈了一会，一座高耸的塔楼便是逐渐浮现到牧云川眼前。
“代城主在密室安静修养，我给李辰兄安排了一间密室，他正在里面做炼丹前的准备。”
“这段时间，没有刺客吧？”牧云川看了眼对方，问道。
“哪里的话，云川兄。”闻言，摩罗脸色一凝，道：“这可是我城主府，要是有什么血滴子敢前来，我必让他有来无回！”
闻言，牧云川也是笑了笑，不再多言。
……
城主府，密室。
这里隐藏在一处墙壁内，需要拐数个弯才能进入。
整个空间没有窗户，因此一丝光线都是无法透进来，看上去颇为压抑。
李辰安静盘坐在一个墨绿色的炉鼎前方。炉鼎下没有火焰，但空气中却飘着缕缕丹香，让人轻嗅一口便觉得心旷神怡。
“那，李辰兄你们安心炼丹，我要去一趟要塞，万一有事直接让守卫传讯于我即可。”看着两人会合，摩罗笑了笑，旋即对他们抱了抱拳，便是转身从密室走出。
“东西拿到了？”盯着摩罗离开，过了好半晌，李辰才将目光投向牧云川，微笑问道。
“嗯。”牧云川点了点头，看了眼四周，问道：“敖宇呢？”
“我打发他走了。”李辰道：“于修潜伏在这里很久，需要接头。”
牧云川点了点头，旋即从胸膛处拿出了两朵茯苓朵。
看着眼前因为没有阳光而显得有些黯淡的茯苓朵，李辰笑了笑，没有伸手去接。
“摩罗是不是接过手了？”李辰看着那丝毫不意外的牧云川，问道。
“嗯。”牧云川点了点头，向李辰摇晃了下左手的茯苓朵，道：“我采摘了两朵，但留了个心眼，他要看的时候我只给了其中一朵。”
“把你右手的那一株给我吧。”李辰点点头，随后接过药材，对牧云川笑道：“你也怀疑他了？”
“我一开始不知道。”牧云川打开密室门，仔细确认了下无人监听，随后轻轻将其关上，对李辰轻声道：“路上有几个蛮夷找事，我顺手杀了。领头那个蛮夷为了保命，告诉我...摩罗已经通敌，帮助大圣在内部瓦解掉九鼎金钟阵。”
见李辰低头思索，牧云川补充道：“但只是他一面之词，我也没法确认，只能先以眼前的任务为主。”
李辰沉默下来。
“李辰兄你...是不是怀疑他了？”牧云川有些试探性地问道。
“说怀疑，谈不上。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太巧了。”李辰轻轻点了点头，缓缓道：“我们刚到要塞，便有血滴子前来刺杀。第二日又刚好撞见摩星荷主持盛典，被印牙逼得自刎。”
“似乎一切都是在等着我们来才开始。”李辰补充道：“他或许是看到了你那个天品武技，误认为你能操控天罡气，是化气境以上的修士，又保护燕城心切，所以看到摩星荷被刺大概率会出手...”
“又可能是没想到我们东方王朝还有一波援军，在那个叫铁面的刺客失败的情况下，第二日匆忙把我们送入城都内，想要借印牙之手除掉我们。”
“要不是你拦着，我真的要动手了。”牧云川摇头苦笑了声，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于修不是化气境么，他当时也没半点声音？”
“于修和我任务相同，在大圣负责刺探高层情报，这般心计应该还是具备的。”李辰回道。
牧云川点了点头，当年的他作为除指挥使以外的最高战力，在锦衣卫的职责还是负责保护与解救身陷囹圄的同门和敌方拼斗，因此遇到突发危机事情的处理心计，还是比不上在大圣潜伏多年的李辰和于修。
当然这也需要排除他前些年修为倒退，没有执行任务的原因。
“但是既然如此，为何他要把青剑宗宗主送到城都内？”牧云川皱眉问道：“莫非他不认识？”
“因为凝丹境修士超过他的修为太多，他感受不到对方修为。”李辰思索片刻，道：“况且青剑宗听说宗门之人都是深居简出，这次会来支援燕城的消息估计也是机密，她什么样貌，摩罗应该不知道。”
牧云川点了点头，沉默下来。随后问道：“之后怎么打算？摩星荷还是要救的。否则这城邦可算是完了。”
“人当然要救，不然费那么大劲返回观星山脉采摘茯苓朵干什么。”李辰一笑，随后接过了牧云川右手的茯苓朵：“只是我也留了个心眼。其实我要炼的不是葬魄护神丹...而是破元六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