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梁举憋得五官扭曲,季守连连应是,后生可畏,太可畏了。
几人到了正厅,秦修远抱着擦洗过的明熙也到了,招呼几人坐下,留下唐伯守着一对儿女便离开,“夫人在看顾小儿女,我去看看。你们用些糕点。”
说是糕点,吃喝荤素甜咸辣应有尽有,季守和梁举净了手就随意想吃啥吃啥,兰蝶慢慢也轻松些,挑些新奇点心吃,夫人好甜食,饮食精细,身边的人跟着有口腹之福。
越靠近正房,越听到小儿的嚎啕大哭,秦修远紧走两步,掀了帘第一眼便锁住撩了半边衣裳,露出如玉肌肤在给小女儿哺乳的小妇人,他接过儿子,小青屈身退下。
妇人妆容未褪,珠串垂坠在双峰之间,天下莹润之物,争先夺目,他坐在一侧撩落她右肩衣裳和摇摇欲坠的吊带裹胸,把小儿子凑上去,哭声顿止。
从她身后环过手,两手稳稳托住积极进食的小儿女,头一低逮住红唇,望舒仰头,“唔,别!”男人的舌头力气又大又灵活,很快探进热乎乎冲进来,不由得软了身子由他四处顶弄游荡。
许久。儿女吃饱了,亲爹消停了,看人蹙眉,这表情可太熟悉了,“比……赛……了?”
望舒伸手擦流得十分不得体的口水,眼看大舌头又打算故技重施,不得不点点头承认。
“嗯。慢慢来。好好养着。”秦修远知道她大多是心理作用,跟七年前差不多,怀娃娃之后总有疼痛幻觉,担心撕裂流血爆裂…
“多多像今天这番打扮,好看。”
望舒替人擦干净粉脂,“久不用,口脂都坏了。人也丑了。”
男人安抚她,隐隐霸道,“天下谁敢说你丑。”慢慢把瞌睡的娃娃移开粮仓,一边大掌托着一个转移到怀里继续哄睡,对着收拾自己的小妇人温声安慰,“在我看来,你很美。”
但小妇人对收腰显瘦的曲裾服和胡服的痴迷十年如一日,总不肯多胖点。
望舒充耳不闻,补了妆,检查完服饰,回头掏就是两把胡乱揉揉,“我去看个舞。”
留下俊容扭曲万般凌乱痛爽两重天的男人:……小妇人有时候真蔫坏焉坏,若不是他抱着一双娃娃,准把她压下去来打两把!
胡旋舞奔腾欢快,旋转踢踏翻跳,衣裙纱巾多色拼接佩带翩然翻飞,随着鼓点轻缓急促快速暇接,明熙看得心痒痒,也跟着面对面在一旁踮脚尖做姿势……
秦云骁一会看看小圆毯子里动作繁复的老师,再看看一旁显然跟不上的妹妹,急得直摇亲娘手臂,偏亲娘真心沉迷目不转睛盯着前面,秦修远刚好走过来把他不知轻重的爪子拿来,弯腰一把抱高高,竖了根食指,“嘘!”示意儿子噤声,父子俩一会看看场中人,一会看看场边人,其余人大多敛声屏气沉浸其中了。
季守和梁举看过几回兰蝶的舞蹈表演,甫一结束便跟着望舒鼓起掌来了,“兰蝶姑娘舞艺技惊四座。”
云骁也给妹妹鼓掌,竖大拇指,秦修远给他塞了帕子,他亦懂事,跳下去给妹妹擦汗,随后挨着娘亲身边听大人们讲话。
“……就是不知兰蝶姑娘和前御史大人的千金哪位舞艺更高了!”
前御史大人的千金据说十二岁习得霓裳羽衣舞,并在宫中当场表演受赏。
兰蝶还未接话,季守一听就晦气,撸了衣袖一道青紫深痕,“你说那无知女子!我前几日路上被她的轿夫撞到胳膊,我斥人两句,这女子掀了帘子就是问我知不知道这是哪家轿子,问我知不知道她爹是谁!无德之人!”
“季叔叔你怎么答的!”云骁伸个头出去十分八卦,他吵架十回输个九回,顶嘴也顶不赢,听着别人拌嘴都要停下来取经。
季守小时候混市井的,嘿嘿两声,“我就说反正不是我家轿子,我也不是你爹,哈!”
梁举噗噗笑,兰蝶掩嘴,云骁品了品,没听懂,又转向终极赢家,“娘亲,这个怎么……她怎么不知道她爹是谁!”
看着兄长一脸纯真的懵懂,明熙侧过脸和亲爹对视一眼,那意思就是,爹爹别怕,明熙比哥哥聪明!
秦修远哭笑不得。
“她娘没告诉她吧!”望舒淡淡一句。
“噗噗!”梁举和季守笑不可抑,云骁恍然大悟,“对哦!我可是知道的!”
季守出了府门还在抽抽笑,“哎哟,我的小少爷啊!”又正了正语气,自问自答,“你爹是谁,你娘没跟你说吗?哈哈哈!”
笑完,梁举想将军幸好再多生了一个儿子,不止一次感慨,“夫人真真是极聪明人。”
两人处得来,季守知梁举以往想瞧不起小姐,被小姐完全无视又巴巴凑上去这才双方合作到今日,压倒前朝那帮人占了北方大片矿山,当然了,对军队出钱不含糊就是了。
“小姐和姑爷走动时,姑爷手下只管了几个人。”今非昔比,小姐功不可没。
季守骄傲,梁举谨慎,点他,“季弟,如今将军位高,扬长避短方是。这话不宜。”
人嘛,最经不得别人揭伤疤。
但季守从来没怕过。
三人分别上了马车各自离开。
过得几日,李婉婷带着几个儿子随着商队北上,季母把人安排在后院,好一阵唏嘘。
望舒前一日让前朝的老嬷嬷来“产后修复”,侧躺压右腿的时候“啪”一声把腰闪了,凄厉得直冲房顶,一晚上又是冰敷又是平躺屈膝,几位老嬷嬷在正房外跪了一夜。
等望舒自认倒霉终于能正常扶腰坐卧洗漱,发现臀围确实小了些,秦修远早把人罚去军营洗衣三月的,这下夫妻一人要把人叫回来继续,一人觉得风险太大,拌了两句。
季母和李婉婷过来时,望舒正好在气头上,见表妹黄面枯槁,一时火气更大,“你怎地搞这副样子?”
李婉婷闻言落下泪来,季母心疼,对女儿使使眼色,“一人照顾五个孩子,操劳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