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刺入地面的银针,不知为什么,唐空青像发疟疾似的浑身哆嗦开了,两条腿似乎变成了面条。
是狼,这家伙是一头恶狼!
狼,这是他对冷枫的评价,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咬破喉咙。
可一想到自己体内的寒毒...?...头皮一阵发紧,头发坚起来了,一股冷气,从脊梁骨传到脖子,电一样在全身扩散开。
这时,火锅店老板忽然惊呼一声,“啊!”那惊声尖叫的模样,就跟被强迫捡肥皂似的。
人们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结果被这一喊,差点儿把魂吓掉。
唐空青更是吓得面色如土,呼吸也窒息了。
大花臂破口大骂道:“你喊啥啊你喊!有病啊!”
老板拿着poS机的手颤抖不止,吞咽了一下口水,颤声道:“那...?...那个小伙子刚才给我...?...给我刷了一百万的赔偿款!”
什么?!
一百万?!
其实,也没打破啥,就是几张桌子而已,耽误了这一会儿的生意。可就这,竟然给赔了一百万!
此刻,老板别提多高兴了。
打这一架,瞬间把自己一年的营业额赚回来了。
刚才冷枫刷卡时,他没多在意,只以为刷了个几千,顶多一万,没想到...?...嗨嗨!
这一刻,老板回想起冷枫刷卡的那一瞬间...?...
老板向往道:“那小伙子真是帅啊,从未见过那么帅的小伙子。”
肯定帅啊。
谁刷个百万,都帅。
听到冷枫出手就是一百万,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瞪瞪地看向门口,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哎吆,我去,这小子...?...没看出来啊。”
“难怪这么厉害。”
“我就说嘛,堂堂夏家未来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小白脸?原来人家是真有实力啊。”
大花臂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中惊道:“我说这小伙怎么不跪下来当孙子,原来也是个爷啊?
干!
看走眼了,早知道,就应该两边当孙子。
现在是唐门的孙子没当成,还把另一个爷给惹了。
这出好戏没演好啊。”
此刻,他真的后悔,但店老板更后悔。
店老板看着poS机显示的一百万,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早知道如此,自己也应该添把火,让他们打得更激烈些。
说不定,收到的赔偿款就不是一百万,而是一千万了。
不过,还有补救的机会。
唐空青还坐在地上,因为想的事太多,导致大脑一片空白。许多个想法,好像一根根燃烧着的绳子,在抽打着他的心。
他皱着眉头,习惯地把左手的大拇指放在嘴唇下面来回移动,思考着。
他在思考,思考冷枫对唐门到底有没有威胁。
相比于冷枫帅气地豪耍一百万,他更在意的是,这家伙为何能破开毒功。
正想着时,店老板笑呵呵地走上来,扶起他,问:“打输了?心里气顺不?要是不顺,你看看,要不要砸点儿东西,发泄一下怒气。”
要不是他手里拿着poS机,唐空青肯定感动哭。
不用问都知道,老板肯定是想着唐空青再砸一次,这样就能再狠狠捞一笔赔偿款。
唐门家大业大,能少给?
不能。
唐空青一边拔去身上其他几处的银针,一边无语道:“杨叔,我都这样了,你还想坑我?
我从记事时,可就在你这里吃火锅,每周怎么说也得三顿吧?
这十几年了,我在你这儿花的钱也不在少数了吧?你还坑我。”
被称为杨叔的老板笑说:“多坑一点儿是一点儿嘛,万一哪天你唐门被灭了,我找谁坑去?”
整个蜀城,能这么说,还不挨揍的,恐怕也就只有杨叔了。
这店可是真正的百年老店,唐门、夏家以及李氏都经常来这里吃火锅,就连唐何春也经常来。
就因为吃火锅,所以这店老板和唐空青等人很熟悉。
唐何春之所以能第一时间知道这里的情况,就是店老板给打了电话。
杨叔指责道:“你也真是的,来吃饭就吃饭,没事骂人夏萱干什么?”
唐空青气呼呼地说:“谁让她当初抛弃我叔叔,害得我叔叔背了这么多年的骂名,名声差点儿都毁了。
我叔叔竟然还为了那个贱女人,至今不娶。”
杨叔说:“你知道个屁,当年是你叔...?...”说着说着,话语戛然而止,话音一转,又说:“上一辈的恩怨,你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未说完的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唐空青说:“那我不管,谁让我叔叔难受,我就让谁难受。”
杨叔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地嘲讽道:“哼!脚气不大,口气挺大,你大爷都没你这么大口气。
还让人难受,刚才你差点儿死了知道不!
还替你叔叔出气,现在好了吧?被人揍了吧?脸丢尽了吧?”
唐空青不服气地说:“谁说我输了,我只是一时大意,不了解那家伙的来路而已,下次再见,我可会输!”
杨叔无奈道:“等你晚上毒发时,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毒?
说起这个,唐空青想到一件可怕的事,赶忙说:“杨叔,你快开车把我送回家,我有重要事跟我爷爷说。”
...?...
另一边,离开火锅店后,冷枫和夏萱往回走。
夏萱惊喜道:“没想到啊,你竟然还会医术!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冷枫说:“我又不能啥事都告诉你吧?况且你也没问啊。”
难不成,我还要把我每天都一柱擎天的事告诉你?
夏萱问:“你医术怎么样?”
冷枫说:“还行吧,至少治不死人。”其实,说除了死人不能治之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都能治。
夏萱忽然站住,两眼放光地打量着他。
那眼神,让冷枫毛骨悚然。
那感觉,好像是要当街扒了他裤子似的,一样的变态,一样的激动。
冷枫悄无声息地抓紧裤腰带,问:“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咱俩是不可能的。”
确实不可能,毕竟他现在名义上是墨摇的未婚夫,夏萱又是墨摇的小姨。这要是那啥,岂不是乱...?...那啥?
夏萱一脸激动地说:“走,跟我回家。”仿佛,快要按捺不住了。
回家?
冷枫赶忙后退一步,说:“其实吧,我...?...我是有女朋友的,还不是处男。大姐您要是想那啥了,请另寻高就,我做不到啊。”
夏萱脸一红,羞恼道:“谁要跟你那啥了,滚!
就算那啥,我也不找你,我还嫌你小呢!”
冷枫气不打一处来,说:“小?来来来,找个山谷,咱俩脱了裤子比划比划。西八棒子见了我,都要自卑地颁布禁止棍子形状的物体出现的法令,你竟然说我小?”
嗯?
夏萱愣了一下,立马明白,更加羞恼道:“我说的是年龄,不是体积!”
年龄啊。
冷枫尴尬地松开腰带,说:“我也以为是年龄...?...“他赶忙岔开话题,问:“去你家干啥?”
夏萱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治病。
嗯?
...?...
在去往夏家城堡的出租车上,夏萱解释了缘由。
夏萱说:“我们夏家的女子...?...有一种特殊的遗传病,很麻烦。”
冷枫问:“多麻烦?”
夏萱说:“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就是我们夏家的女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患上一种奇特的贫血症。且年龄越大,症状越明显,也越危险。”
贫血症?
冷枫恍然大悟,难怪第一次见她时,她捧着个保温杯,喝着补血的中药。
说着说着,夏萱变得吞吞吐吐,“可奇怪的地方是...?...是...?...”
冷枫追问道:“说啊,我还能笑话你?”
夏萱深吸一口气,说:“可一旦跟男人...?...嗯...?...”说着,她忽然拍了三下掌,“啪啪啪!”然后继续说:“就不会得这种病。”
冷枫说:“就登dua郎呗。”
夏萱害羞地点点头。
冷枫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仿佛看见了加藤鹰大战暗黑版周杰伦似的,心说这他娘的什么奇怪病?还有这种病?登dua郎就没事?
夏萱面露难堪,说:“奇怪吧?”
冷枫皱起眉头,问:“你确定这...?...这是病?而不是一种难以启齿的瘾?”
夏萱脸一红,娇叱道:“就是病,夏家历代家主都是因为得这病死的!”
冷枫不解道:“既然如此,那就找个男人登dua郎呗,为啥要硬抗?你们夏家的奇葩处女规矩,难不成比命还重要?”
夏萱叹道:“你不懂,倘若真的能,我又何尝不想从中解脱出来?”
说完,就看向车窗外,不再言语,眼中多的是无奈。
看着她这样,冷枫隐隐猜到,夏家的背后一定有什么惊天秘密。或许,奇葩的处女家规,以及这所谓的病,都是在掩盖什么重要东西。
可到底是什么秘密,能让夏家把这荒唐的规矩传承两千年?
一切都如此地匪夷所思。
冷枫看向车窗外的世界,心中叹道:“这蜀城...?...远比看上去的复杂啊。”
...?...
下了车,夏萱叮嘱道:“待会儿进去,什么都可以碰,哪怕是你把我家一把火点了都行,没人会说你什么。
不过,千万别触碰任何一个女性。
我说的是任何一个,包括一岁的小孩子和六十几岁的老太婆,都不行。
你要是触碰到她们,这个家可就炸了,我怕我家里人提着菜刀来砍你。”
冷枫叹道:“着实看不懂你们夏家。”
夏萱无奈道:“我也觉得奇葩,但又能怎样呢?乖乖照做呗。总之,你尽量把我大姨治好,治不好也没事,能多活几年是几年。”
冷枫问:“你大姨是...?...现在的家主?”
夏萱点点头,说:“本来呢,我们家族的这种遗传病是年纪越大,越明显。但不知为何,我大姨突然变得病重。
如果没有这场变故,我至少还得十年才会继承家主之位。
但现在,我不得不提前到一个月后,继承这个该死的家主之位。”
冷枫听懂了,说:“你是想让我治好你大姨,这样,你就能继续自由潇洒地快乐十年。”
夏萱很是俏皮地一笑,说:“正解。
所以,我的自由生活可就靠你了,治不好也没关系,至少也让我大姨多活几年。”
冷枫叹了口气,说:“行吧,我尽量。”
可下秒,夏萱又说:“没效果也没事,反正这病到现在两千年了,始终无法根治。我这次叫你来,就是想碰碰运气。”
冷枫还是那句话,“我尽量吧。”
夏萱笑说:“嗯嗯,你就尽量治,万一...?...我说万一,万一能治好呢,也说不定,我相信你。”
说这话时,她眼里充满期待。
可期待之后,就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