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十来个荷枪实弹,且武装到牙齿的雇佣兵,剑仙视若无睹,拿起打火机点燃蜡烛,对小文清说:“好啦,可以许愿啦。”
小文清闭上眼,真诚地许愿道:“希望我和姐姐的病能痊愈,也希望姐姐能与剑仙姐姐和解。”
剑仙摸摸她的小脑袋,温柔道:“我们的病会治好的。
至于和剑仙和解嘛,姐姐尽量跟她谈谈。”
小文清笑着点点头。
剑仙说:“好啦,吹蜡烛吧,吹了蜡烛,愿望就会实现的。”
一旁的雇佣兵们听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心说你自己不就是剑仙?怎么还要跟剑仙和解?
奇怪,奇怪...?...
吹了蜡烛,剑仙拿起桌上的塑料小刀,说:“好了,姐姐要切蛋糕啦。”
小文清激动道:“我要吃奶油!”
剑仙宠溺道:“好好好,奶油都给你吃,上面的草莓尖尖也给你吃。”
旁边的雇佣兵看着剑仙慢条斯理地切蛋糕,再也按捺不住急躁的心,一巴掌拍在桌上,愤怒道:“剑仙大人,请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剑仙头也不抬地说:“我说过了,给我妹妹过完生日,我就赶过去。
不想死,就滚!”
这一声“滚”更是惹怒了这些雇佣兵。
就在他要发作时,旁边的雇佣兵赶忙拉住他,劝道:“别别别,这可是剑仙,惹怒她,你不想活了?”
这人毫不遮掩地大声道:“剑仙?我看她就是假扮的!
什么狗屁剑仙?你看她这瘦骨如柴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儿绝顶强者的姿态?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还差不多。”
此话一出,剑仙的身体怔了一下。
没人发现,她的眼眸闪过一抹诡异且充满杀戮的血色红光。
剑仙默默握紧手中的塑料小刀。
这时,小文清的小手落在她的手上,可怜巴巴地说:“姐姐,我想吃蛋糕,沾了血就不能吃了。”
她眼中的血色红光这才消失不见。
剑仙宠溺道:“好好,姐姐给你切蛋糕。”
这可彻底惹怒了本就怒火中烧的雇佣,他端起枪,指着剑仙的头,恶狠狠道:“听不懂人话是吧?”
下一瞬间,其他人也慌忙举起枪,并上了膛。
十来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剑仙姐妹。
不过,其他人并非愤怒,而是出于害怕,不得不把枪口对准剑仙。
毕竟对方可是剑仙啊,不谨慎一些,死的就是自己。
一旁的雇佣兵看着面色不善的剑仙,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际!
此刻这心,绷得好紧啊!
就像一支即将离弦的强矢。
旁边的人冲那个雇佣兵怒吼道:“你干什么!你想死啊,竟然招惹剑仙大人!你想死,别连累我们!”
然而,这人却不屑地冷笑道:“你们真信她是剑仙?
剑仙,剑仙,为何不见她身上有剑?
况且咱们手中有十把枪,我就不信她再快,能快过我手中的枪!杀了她,从此你我兄弟,名震江湖,身价飙升!”
剑?
众人愣了一下,确实,传说中的剑仙却不见拿剑。
这就好像厨娘不拿菜刀,很难让人信服。
剑仙没有正面回应他们的质疑,只是冷冷道:“最后一次机会,滚!别打搅我妹妹吃蛋糕!”
雇佣兵忽然发难,一把掀翻了桌子,怒道:“我看是你找死!”
桌子被掀翻,蛋糕掉落在地上。
看着奶油散落一地,沾染了灰尘,小文清嘴巴一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姐姐!蛋糕,呜呜...?...”
当她的小手松开剑仙的手的刹那,剑仙眼中原本已经消失的血色红光,再次显现。
下一瞬间,剑仙手握塑料小刀,猛地隔空一挥。
一道肉眼可见的斩击,疯狂肆虐。
一雇佣兵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这无形的斩击一分为二!
什么?!
看着同伴的身体被一刀两段,其他人吓得大惊失色,惨白的脸就像给抽干了血似的,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
他们更没想到,仅仅是一把切蛋糕的塑料小刀,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仅是随意的隔空一刀,仅直接把两米开外的人一刀两断。
就连那可以硬抗自动步枪的防弹衣,也被砍开。
刚才还嚣张不已的那个雇佣兵,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心直窜脑门,一颗心几乎从嗓子里蹦出来。
此刻,他们才终于意识到,剑仙的恐怖之处。
草!木!皆!兵!
回过神的他,惊恐又歇斯底里的吼道:“射击!”
可一切都晚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一个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就在他们的手指落在扳机的一瞬间,剑仙的身影闪动,消失在座位上。
小文清依旧在嚎啕大哭着。
伴随着她的哭泣,周围的惨叫声也络绎不绝。
随着剑仙的身影闪动,她挥舞着手中不足十厘米的塑料小刀。
每一次挥动,都有鲜血飞溅。
平平无奇的塑料小刀,如同绝世好剑一般,只是轻轻一挥,就轻易破开了防弹衣。
飞溅的鲜血散落一地,沾染了那一具具被一刀两段的尸体,沾染了落在地上的生日蛋糕,也沾染了小文清的脸颊。
鲜血落在小文清的脸上,她忽然不哭。
面对眼前血腥又恐怖的一幕,小文清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惊恐,只是很淡定地擦去了脸上的鲜血。
她平静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那一具具被一分为二的尸体,所带来的冲击感,似乎还没有一块蛋糕被弄脏带来的冲击感大。
随着塑料小刀破开防弹头盔,刺入那个嚣张跋扈的雇佣兵脑壳时,战斗也就结束了。
剑仙的手指按压在塑料小刀的刀尾,一点点把小刀刺入雇佣兵的脑袋。
此刻,那嚣张的雇佣兵终于害怕了,恰似一叶小舟颠簸在理智与感情搏斗的激流中。
他也终于明白,即便是手中无剑,剑仙依旧傲视群雄!
明是明白了,可是...?...他就要死了。
随着塑料小刀一点点刺入他的脑壳,他被一种沉重的、浓得抹不开的忧郁和恐惧包裹着、压迫着,无法自拔。
她冷冷道:“我说过,别打扰我给我妹妹过生日!”
说罢,她把雇佣兵的尸体丢在地上。
那冰冷的目光,仿佛都要把周围的一切吞噬掉。
短短十秒,曾在非洲战场杀人无数的雇佣兵们,还未来得及开一枪,就被一把毫无威胁的塑料小刀杀死!
小文清看着地上沾染了鲜血与灰尘的蛋糕,可怜巴巴地说:“姐姐,蛋糕吃不了。”
剑仙擦去她小脸蛋上的鲜血,愧疚道:“姐姐回头再给你补一个。”
这时,掉落在地上的卫星电话响起。
剑仙隔空一抓,手机就飞到手中。
刚一接起,就听见柳春秋的怒吼道:“剑仙!你怎么回事?你讲不讲武德?你收了我的钱,你就应该为我办事!
收了钱,不办事,你算什么高手!
啊?
你这人毫无信誉可言,毫无诚信可言,毫无道德可言!”
电话里,还有密集的枪炮声,听得出来,那边的战斗异常激烈。
剑仙冷笑一声,说:“呵呵,你这种为了钱,为了权势,连亲爷爷亲叔叔都杀的人,还有脸跟我谈道德?”
柳春秋嘶吼道:“放屁,柳家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爸留给我的!
是他柳晖害死了我爸,修改了我爸的遗嘱,从我手里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遗产!
我现在做的,只不过是拿回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
挂了电话,剑仙冷笑道:“现在的人啊,为了钱,就杀兄弑父,抛妻弃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儿都没变。”
随后,她又带着一抹嘲笑的意味,笑问:“剑仙,这就是你们六十三棺拼了命也要守护的凡尘?
哼!
可笑!
我真不明白,你拼死守护这样的凡世,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