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商量之后,张芷满心欢喜地开始着手准备相关事宜,但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平日里乖巧可爱的奶团子,此刻却表现得异常倔强,死活不肯配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泪水,小嘴一撇,眼看着就要哭出声来。
一开始的时候,张芷还耐着性子,轻声细语地哄劝着奶团子,给她讲道理、说好话。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奶团子依然不为所动,张芷渐渐地失去了耐心。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开始对着奶团子又喊又骂起来。一旁的老公也火了,看不下去,他伸手指着奶团子,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小 bb 啦,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该说的道理,爸爸和妈妈之前都跟你讲过好多遍了。现在妈妈要去医院生弟弟,这件事可是非常重要。就算你非要跟着一起过去,那也是不行的哦,因为在医院里你也没办法,一直陪在妈妈身边的呀!”
然而,爸爸这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奶团子听到这些话后哭,得更凶了,“呜呜呜……”的哭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心都碎了。
张芷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嘴里嘟囔道:“我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死孩子怎么就是油盐不进呢?真不知道她这脾气,到底是像谁?”
一旁的张静开口说道:“行了,既然她这么不愿意,那到时候你该走还是走。别再跟她说太多告别的话了,省得越说她越舍不得。等你走了以后,有时间就多给她打打电话,跟她聊聊天,让她爸也经常回家来看看她。放心吧,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张芷听了姐姐的话,觉得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她想了想,又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就这样决定了!从今天晚上开始,就让她留在你家里睡觉吧。反正我要是把她带回家去,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也根本照顾不好她。”
说完,张芷看了一眼依旧情绪低落的奶团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之情。她对女儿说:“你要是听话在姨妈家玩,等我回来,就给你买个会爬会哭会叫妈妈的洋娃娃!”奶团子想了想,同意了。这让大家惊叹了,张芷老公说张芷:“你答应的你买,那种娃娃很贵的!”张芷说:“我买就我买,实在买不起,我肚子里的国产娃娃顶上。”两公婆相视一笑,让张静再次开了眼。
张静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饭菜来到孩子面前,轻声细语地哄着:“宝宝乖,来吃一口饭好不好呀?”奶团眨巴着大眼睛,似乎还有些不情愿,但在张静耐心的劝说下,终于张开小嘴吃下了第一口饭。没过多久,奶团就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一样,兴高采烈地跑去和弟弟妹妹们一起玩耍起来。他们在房间里追逐嬉戏、欢笑打闹,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声。
夜幕降临,喧嚣逐渐散去,孩子们也一个接一个地打起了哈欠。张静温柔地将孩子们一个个抱上床,轻轻哼起摇篮曲,哄着他们入睡。奶团子早已困得睁不开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可爱极了。张静细心地帮她盖上柔软的被子,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陪伴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奶团子突然发出一阵惊恐的抖动,紧接着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张静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醒,连忙伸手将孩子抱进怀中,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宝宝别怕,妈妈在这里呢。”只见奶团子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张静赶紧抓起一旁的枕巾,轻柔地擦拭着孩子脸上的汗水。一边拍着哄着,张静还在奶团子的耳边轻声吟唱着观音经,希望能让她感到平静和安心。
在张静温暖的怀抱和轻柔的歌声中,奶团子渐渐地停止了哭泣,缓缓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张静,然后又沉沉地睡去。张静慢慢地将她放回床上,伸出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额头、脸颊和小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孩子更多的爱与关怀。
望着孩子那恬静的睡颜,张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她知道,孩子一定是做噩梦被吓到了,缺乏安全感才会如此惊恐。想到这里,张静不由得有些自责。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常常因为各种事务而离家数日,家中的宝贝是不是也会像今天的奶团子一样,在睡梦中因思念妈妈而哭泣呢?从今往后,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一定要尽可能多地陪伴在孩子们身边,不再让他们感到孤单和害怕。
张永乐一回来就打电话给张静,声音低沉。他来到张静家,看到孩子的一刹那,憔悴的脸上又有了笑容。奶团子带头扑向他:“张舅舅,你回来啦?有没有礼物啊?”张永乐把手里的零食递给她,还抱起她问:“有没有想舅舅?”奶团子说“当然有!”
放下奶团子,张永乐又抱起了开心。孩子呆愣看着他,见他对自己笑,也张开嘴笑任口水流。张永乐说:“听说你会叫爸爸了,叫来听听。”奶团子骄傲地说:“是我教他的。”
但无论怎样逗,开心都不开口。欢喜也爬过来抓住张永乐的裤腿,张永乐干脆也抱起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谁知欢喜居然在张永乐脸上亲了一口,叫了句“爸爸”,张永乐呆了。忙问:“你叫我什么?”奶团子理直气壮地说:“她叫你爸爸!她会叫爸爸妈妈,开心弟弟比较笨,只会叫妈妈。我还要教才行。”
张永乐哭笑不得,放下俩孩子,端起张静递来的茶。“你不用激动,这两孩子见谁都叫妈妈,欢喜会叫爸爸。开心只会叫妈妈,还要多教一教才行。”
张永乐用手捏捏开心的脸蛋:“你怎么只会叫妈妈,不会叫爸爸,真是个小笨蛋!”开心挥手打开张永乐的手,嘴里嘣出了“啪啪”。张永乐兴奋了:“他叫爸爸了,他叫我爸爸了!你们听见了吗?”
张静翻了个白眼,孩子明明喊的是“啪啪”,本是平日吓孩子要打屁股,说的“啪啪”。一定是张永乐捏孩子脸惹火了孩子,他还在那兴奋,张静也不说破。
奶团子听了,追着开心继续叫“爸爸”,见他不叫,又拿糖去哄骗。还失落地问张舅舅,是不是听错了。张永乐自是不承认,张静憋笑也不说破。
两人说起张小宇的事,张永乐才说,父亲告诉他的事。他问张静,当初张静不是生产时,保存了孩子的脐带血了吗了?可不可以救救他儿子小宇?
张静拒绝了,她说,那是做为母亲留给自己孩子的礼物。她不能浪费。
张永乐说,他没有别的办法。小宇在医院里太可怜了,求张静帮帮他。
张静问:“如果我用孩子的脐带血救了小宇,你想过我和孩子的处境吗?”
张永乐说:“我们全家会感谢你!”
张静说,我不需要!我只要我儿子开开心心,其他人我管不了。再说了,小宇毕竟和我的孩子不是同父母,总会有差异。
见张永乐颓废,张静说,你可以和李满月再生一个孩子。
“不可能!”张永乐说:“我一看到那个女人,就会想起她出轨。更别说和她在一起,只让我恶心。哪怕为了儿子,我也做不到!”
张静说,你看你们男人,自己出轨怎么样都行。女人一出轨,就觉得不得了。这不是双标吗?只要你大度些,她也不再犯,日子总是可以过下去。
“你别说了,我是不会走这步棋的!”
“你儿子的命不要了?”
“已经去寻合适的骨髓了。”
“你冥顽不灵!”
吃了饭,张永乐告辞。他帮孩子喂饭,耐心细致,张静希望他对小宇也有这份父爱。“脐带血的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听到你家再有人来烦我!”张静交待张永乐,他答应后离开了。
张静把心又放在孩子身上,想到白血病。后世许多人得这个病,是因为房子装修材料有毒导致的。看来要注意才行。
晚上家婆过来时,张静说了自己的担忧。知道小宇得了白血病,家婆抱紧了手里的孩子。当即决定,6个月才让张静搬新家。“放气味三个月不放心,为了孩子咱们熬6个月!”
张静犹豫了,“那爷爷怎么办?”
“不用担心,为了他重孙子,他牺牲一下,还这么过三个月不是事!我去和他说,你别担心,就这么定了!”
张静说:“不如我们找人去检测一下,合格就搬?”
家婆说:“傻孩子,你家就算合格了。那其他人家还没合格,那毒气都飘在空气里。大人吸了没事,孩子们可受不了。”
张静傻了:“那我什么时候搬?”
家婆大手一挥说:“入住率达到80%再搬!”爷爷知道后也赞同,他说:“这房子你们安心住,只要对孩子有好处,我无所谓!”
张静说:“爷爷,到时你和我们一起搬过去,在一起也热闹!那边离医院近,看病也方便。到时把阿晨也安排到小区打扫卫生,家门口工作没压力,方便照顾。”
老爷子说:“我可不去,遭人厌烦。”
张静说:“谁敢烦你?我家我做主!”
老爷子问:“你那个干侄子得了白血病,会不会是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