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吧。”
池婉玉轻笑，抬手揉了一下池绾灵的脑袋。
池绾灵瞪起眼睛，扭头扑向池婉玉：“你也不行！”
三人打闹起来，池绾灵一下子也忘了刚才的失落和不舍。
见几人如此，池谦等人笑着摇头。
这书塾里有了三位妹妹，倒是热闹了许多。
“咳咳！”
下课时间到，白老夫子回来后咳嗽了两声，示意三个姑娘端坐好后接着开始授课。
……
第二日。
“母亲，我们真要穿成这样吗？”
池绾灵别扭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姑娘，可别扯乱了衣服。”
宋娘子上前拉开池绾灵的手，又给她整理了一下衣襟。
池绾灵无奈的瘪嘴，朝池婉玉使了个眼色。
池婉玉朝她莞尔一笑。
她倒不觉得别扭，只是衣裙正式繁琐而且漂亮了一点而已~
现在她与池绾灵同住长春院，主母一点都没有苛待她这个所谓的庶女，她的吃穿用度与池绾灵都是一样的，连今日的衣物也是，衣服料子跟池绾灵都是一样的，只是款式花色不同而已。
池绾灵鼓起脸，轻哼一声后扭头不再看池婉玉。
白秋跃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紧不慢地开口：“今日昌平伯府一家会过来拜访，你们作为家中子女也该与我一同见客，该有规矩你们也当清楚。”
池绾灵搞怪的吐吐舌头，但对上白秋跃的清冷的目光后她立马正襟危坐，与池婉玉一起恭敬的应声。
白秋跃见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先去老太太院里吧。”
“是。”
池绾灵与池婉玉起身行礼，转身出了院子。
白秋跃看了一眼身旁宋娘子，领着宋娘子抬步去前院迎客。
“伯爵大人，快请！哎哟，贤侄也来了。”
池长武一脸笑容的相迎。
昌平伯是带着自家大娘子和大儿子一道前来的，旁边还跟着一位媒婆，池长武和白秋跃则站在门前迎客。
“伯爵夫人，请。”
白秋跃侧身，请几位进府。
这昌平伯的面相瞧着倒是个和善之人，他哈哈笑笑，大步进府：“池将军就不必客气了，咱们两家该是互称亲家。”
池长武也是爽快之人，当即就叫了一声亲家，领着人进门。
进门后池长武领着男人进了前院客厅，而伯爵夫人和媒婆则是与白秋跃一齐去了后院，往慈安堂行去。
“晚辈拜见郑老夫人。”
伯爵夫人格外慎重地行礼拜见。
池家门户虽小，但老太太的身份却不一般。
老太太辈分高，她父亲和夫君又是殉国的大将，身份自然也高，早前就被封为了二品诰命夫人，所以即使是伯爵夫人，今日来了也是得先拜见老太太的。
“今日是为子女之事，伯爵夫人不必多礼。”
端坐在主位的老太太淡淡道。
待伯爵夫人起身后，一直站在一旁的池鱼三人也在白秋跃的示意下屈膝行礼：“见过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眼神一动，目光扫到几人身上。
池鱼与池婉玉的神色保持着淡然恭谨，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任由伯爵夫人打量。
池绾灵被她审视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绷住了，没露怯。
老太太和白秋跃见状眼里多了几分满意，面上也带出笑意。
伯爵夫人坐下后笑道：“贵府的几个姑娘瞧着都是伶俐人儿，还是老太太和大娘子教得好啊，个个出挑。”
“夫人谬赞了。”
白秋跃礼貌一笑。
伯爵夫人笑了笑，不置可否。
接下来的谈话就跟池鱼她们没关系了，今日的正事是池婉书与伯爵三公子孙泽鑫的婚期。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早在漠北时就做好了，今日是请期，也就是男方择定结婚日期后备礼来女方家请求同意结婚日期。
当然，今日请期，是池家与伯爵府已经在私下说好了的，结婚日期当然也是两家商量好请大师算过的日子。
今日他们就是走个形式，顺带联络一下两家感情。
一番和乐的谈话后，时间推移到了午时，伯爵府几人连带媒婆都留在了池家用膳，外面男客一桌，里面女眷一席。
“婉书啊，你且只管放心嫁过来，婆母定是拿你当自家的女儿看的。”
摆膳时，伯爵夫人拉着池婉书的手那叫一个亲切。
婚期已经定下，池婉书就不用刻意避客了。
池鱼坐在下席，见此眼神古怪了几分。
大姐姐的这个姻缘是极好的姻缘，夫君爱重，公公温善，但偏偏就这个婆母是刁钻的性子，前世也是惹得大姐姐许多次回家诉苦。
池婉玉与池鱼对视一眼，她的神情是一样的一言难尽。
不过二人很快就收敛好表情，静静坐着看这位伯爵夫人演戏。
不管怎么样，姻缘是好的姻缘，她们不能多加干涉去破坏。
七月初五。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池绾灵颇为无聊的趴在桌案上，嘴里念念叨叨。
池鱼看了一眼池绾灵：“都下学了，怎么还不走？”
往常总是池绾灵第一个跑的，今日怎么趴在桌案上一动不动。
池绾灵鼓鼓脸：“不想回去。”
“嗯？”
池鱼向池婉玉投去疑惑的目光。
池婉玉掩唇轻笑：“回去后大娘子要考校功课。”
“嗯……”
池绾灵拖长声音，哀怨凄凉。
池鱼懂了，她轻轻翘了翘了唇角：“那就没办法了，可你也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啊。”
“走了。”
池婉玉一把拉起来池绾灵，拖着有气无力的她走。
池鱼见此笑着摇摇头，快步跟上两人后给了池绾灵一个足以振奋起来的消息：“祖母说要去安国寺上香祈福。”
池绾灵眼睛一亮，似是想起什么：“是全家都去吧？”
“嗯。”
池鱼点点头：“马上就出发，这会子想着大娘子他们已经在准备了。”
每年都有一次的上香，在池绾灵眼里也许是去踏青游玩的，但其实，是祖母在祭奠外太祖和祖父。
这是他们的忌日，与下葬那日不同，昨天的今日是两位大将战死沙场的日子！
祖母并未告诉他们这些，但家中除了还小些的池绾灵和池羽池成君，大家都是知道的。
池婉玉与池鱼对视一眼，微微颔首。
“哎。”
池绾灵精神了一些：“那明天就不用做功课了嘻嘻~”
池谦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敲了一下池绾灵的脑袋：“去佛门宝地，应当敬畏，快回去吧。”
“哦。”
池绾灵吐吐舌头：“走了走了，四姐姐我们回去啦！”
说着，池绾灵拉着池婉玉就溜了。
池鱼则是走另一边的道回了慈安堂，这两日祖母情绪一直很低落，她要好好陪着祖母。
“山下兰芽短浸溪。”
白秋跃目光扫过山脚流过的溪水。
今日是来诚心礼拜，为两位老将军祈福，所以马车就停在了山脚，接下来的山路他们要一步一步走上去！
池婉玉神色一动，望了一眼半山腰的松林后接了下去：“松间沙路净无泥。”
白秋跃轻轻扬唇，目光投向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