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点头表示同意:“那就麻烦老闫,写几份邀请函。这些人,就好个面子,咱们就把这面子给他们做足了!”
闫埠贵嘴角一抽,笑得有些不自然:“这稿费啊……”
易中海大方地一挥手:“一块钱!也就二十来张邀请函,你家里过年剩下的红纸就能用上。”
“你这就不懂了,得用专门的请柬。”闫埠贵连连摇头,仿佛已经看到了红纸请柬的寒酸样子。
“行了,你去弄,费用回来我给你报销!”易中海一副阔气的样子,实际上是想拉拢闫埠贵。
闫埠贵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好吧,明天一早我就去准备。今晚咱们要不要喝点小酒?我那里有瓶珍藏的土老窖……”
刘海中在一旁,哼了一声,满脸瞧不起:“别提你那土老窖了,跟兑水似的。我家的莲花白比它强多了,我这就回去拿。”
闫埠贵摸摸鼻子,有点难为情。
“对了,你把今天钓的鱼带过来,不是说有大鲫鱼吗?”易中海补充道。
“唉,那大鲫鱼送人了,现在就剩下二十来条小鲫鱼了。”闫埠贵语气中带着点遗憾。刘海中一听,嘲笑道:“就算你的土老窖没兑水,也就值一毛钱一斤。”
易中海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好了好了,老闫,你去把小鲫鱼拿来,晚上咱们油炸了蘸酱油吃。”
闫埠贵一听,眼睛放光,嘴角不自觉地流出了口水:“对对,油炸小鲫鱼是道好菜,又香又脆,蘸上酱油,那味道……”
与此同时,秦淮茹家里也正在吃晚饭。
桌子上面摆放着几个白白的馒头,这是她从厂里的食堂费了好大劲买回来的。贾张氏却凶巴巴地瞅着槐花和小当,骂她们是会赔钱的丫头。
秦淮茹听到这些,心里很不好受,不过还是温和地给两个小女孩一人递了一个馒头。她自己则费劲地咬着硬邦邦的玉米面窝头,就着玉米糊还有青椒土豆丝吃。“你们两个,吃这个!”
贾张氏那三角形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然而秦淮茹一点也不让步,嘴角轻轻上扬,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决:“婆婆,您这么说,难道您自己就不是女人?女人才更清楚维持家庭的艰难。”
“你……你竟敢!”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但秦淮茹一点也不害怕。
“是不是想说把我送回农村去?”她轻轻挑起一侧的眉毛,“那里的乡亲们可不知道贾家这些乱糟糟的事,您说是不是?”
贾张氏呆住了,嘴巴张得圆圆的,好像见到了可怕的东西,“你……你秦淮茹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秦淮茹不慌不忙,嘴角浮现出一抹带着讽刺的笑,“婆婆,七天的牛棚、一个月的大牢,您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惩罚太轻了点?”
“这……”贾张氏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没了威胁人的底气。
“还有,我男人的抚恤金,您也该还给我了吧。”秦淮茹步伐轻松,每一步似乎都在表明她的态度。
“一个月三块钱,您别想再扣了。”
贾张氏气得差点要吐血,脸涨得通红:“你……你这个不孝顺的……”
“孝顺?”秦淮茹冷笑一声,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贾东旭走了,对我来说,您不过是曾经的一张结婚证。别再用身份来压我,这种手段,早就过时了。”
“新社会了,您要是再敢乱来,我就直接去妇联、街道举报,让大家都来瞧瞧您的样子。”
贾张氏完全傻眼了,眼前的秦淮茹,不再是那个能被她随便欺负的小媳妇。
这所有的变化,都是因为在轧钢厂里,李成材不经意间的一句鼓励。
秦淮茹每天在男人堆里忙碌,用努力换来一家人的吃的。
却总是得不到婆婆贾张氏的一点满意。
现在,她决定拥抱新的生活,投入学习,中午连休息都不要了,一大早就去参加妇女干部的学习课程。
在这样的影响下,秦淮茹慢慢明白了很多道理。
“妈,贾东旭的抚恤金应该给我。”她的声音很坚定,没有一点犹豫。
“做梦!”贾张氏几乎疯狂地喊道,“那是我儿子的钱!”
“他也是我丈夫!”秦淮茹不肯示弱,眼睛里闪烁着坚决的光芒,“您要是非要这笔钱,以后家里的事您就自己处理吧。”
“你敢!”贾张氏跟往常不一样,伸手就要给秦淮茹一巴掌。
但是,这一次,秦淮茹没有退缩,她巧妙地挡住了贾张氏的手,反过来给了贾张氏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响,贾张氏呆住了,丰满的嘴唇微微颤抖,她捂着发热的脸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冷冷地看着她,那双曾经满是乞求的眼睛,现在却透露出一股不肯屈服的坚决。
她的每一个举动,都显示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自信,从她的脖子到胸口,都好像在讲述着她的改变。
贾张氏想要大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秦淮茹的气势给压了回去。
“这一巴掌,是棒梗那小子让我给您的特别礼物。”秦淮茹嘴角带着冷笑,眼神像刀一样锋利。
“您自己嘴馋,不舍得自己花钱满足,反倒把孩子教坏了,成了个小偷!”
“把钱拿出来!”她挥了挥手指,“不拿?明天法庭上见,您那点抚恤金恐怕要换主人了。”
贾张氏站在原地不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硬是被怒火给逼了回去,心想这件事可不能闹大。
小当和槐花,两个小丫头,啃着馒头,眼神充满惊恐,像两只受到惊吓的小猫,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我不要那养老的钱了,行不?”贾张氏最后还是软了下来,双手紧紧握着那点抚恤金,“这是我儿子的心血啊,给我留点买棺材的钱吧。”
“至少两百。”秦淮茹语气坚定,不过稍微做了点让步,“我得给棒梗送点东西,总不能让孩子在里面受苦。”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贾张氏像割自己的肉一样拿出一百块递给了秦淮茹。
秦淮茹心里暗自高兴,这一百块钱是小事,能把贾张氏治得老老实实,以后的日子就会轻松多了。
另一边,李成材吃完晚饭后继续忙着他的木工活,一直到天黑了才放下工具。李成材把自己卧室里的家具,从大衣柜到小的五斗柜,全部都搬了出来。
书房也没放过,书架、写字台,一样都没留下。堂屋里的供桌,也被他弄出了新样子。
闫解放和刘光天两人,在这次家具大搬动中,出了不少力,让李成材的动作快了很多。“成材哥,我们先走了啊。”闫解放笑着打招呼,刘光天则忙着擦掉脸上的汗珠。“着什么急,吃完夜宵再走。”李成材摆摆手,转身进了屋。
没过多久,他端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盘子出来,盘子里堆满了猪头肉、油光发亮的沙丁鱼、十几个卤得正好的鸡蛋,还有一碟水煮花生米。
李成材手里的啤酒一打开,那浓郁的麦香味一下子就飘了出来,和那些工厂生产的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三个人就在外面的八仙桌旁坐下,长凳子嘎吱嘎吱响,旁边还有一台老式的落地扇慢悠悠地转着。
许大茂和许富贵两人,就在不远的地方躺着乘凉,一张苇席,点点星光,凉快得很。那股菜香和酒香飘过来,让原本昏昏欲睡的两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哎呀,这吃法可真高级。”许富贵吧唧着嘴,一脸的羡慕。“明天我也得弄点。”许大茂舔舔嘴唇,喉咙动了动。
“大茂呀,不能这么挥霍无度。”许富贵言辞恳切地说道,“钱得节省着用,以后娶媳妇要用的,要不我帮你存着,等你要用时我再给你。”
许大茂摆了摆手,满脸的不以为意:“我又不是小孩子,眼看都快三十了,我的钱怎么能让你随便拿去?”
他果断地拒绝了许富贵的不合理要求:“这事儿,你想都别想。”许富贵脸色一沉,对许大茂不再抱有期望。
他心里盘算着,想培养个小号来打发时间,但这肯定需要不少的费用。他平常吃喝玩乐,哪有多余的钱?
况且,自己的老婆早就过了能生育的年纪,月经都没了。
找个漂亮的小寡妇不是什么难事,但孩子出生后的花费呢?那可是一大笔钱。
他那贪婪的目光落在了许大茂手里的五千五百块上。
“大茂呀,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这钱给了别人多可惜?”许富贵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
院子里,李成材挂起的大灯泡把一切照得如同白昼,许富贵脸上的表情是真是假,许大茂看得明明白白。
“哈,唯一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这钱,你别妄想!”许大茂冷笑一声。
与此同时,在刘海中的家门口,刘光齐和刘海中正在热切地商量着。
“爸,小娟明天要来家里看看,晚上的饭菜得丰盛些,鱼和肉不能少。”刘光齐郑重其事地嘱咐。
“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刘海中满口答应。“明天下午五点,小娟和她弟弟就要上门了。”两人正说着,一股炖肉的香味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