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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苏婉蓉和南儿一起睡了。

那打更之声渐消,唯那巷口的梆子余音,恰似幽魂呢喃,悠悠飘荡。

苏婉蓉渐渐陷入了陈年旧梦之中——

“爹爹,这田间的禾苗,为何如此稀疏?”苏立诚伫立田间,紧紧握着锄头,凝视着那几亩贫瘠的土地。

苏翰长叹一口气:“身处乱世,能有这几亩薄田已属幸事。”

后方的茅屋中,透出昏黄微弱的灯光。李氏手握一块干瘪的馒头,缓缓走出:“诚儿,蓉儿,你们可是饿了?娘这儿还有一个馒头。”

苏立诚摇了摇头:“娘,我不饿。明日我便再入山林,定能寻得些许吃食。”

苏婉蓉望着母亲手中的馒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娘,莫要忧心,我会与哥哥一同去找食物的。”

李氏听闻此言,眼眶瞬间泛红。

次日,苏婉蓉与兄长苏立诚去山林寻觅食物。

这山林之中,静谧非常,他二人不住扫视四方,只盼能寻得些许可果腹的野果或者猎物。

蓦地,一只凶猛野兽自灌木丛中猛然窜出,张牙舞爪,直扑而来。

苏立诚未有半分迟疑,本能的将苏婉蓉护在身后,抄起木棍,挡住那野兽。

木棍与野兽的爪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野兽身形庞大,一双血红的眼睛散发着凶狠的光芒。

苏立诚咬紧牙关,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木棍在激烈的碰撞中开始出现裂痕,苏立诚的体力也渐渐不支。

野兽瞅准机会,猛地扑向苏立诚。

苏立诚躲闪不及,被野兽的爪子狠狠地拍中。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苏立诚痛苦地皱起眉头,但他还是努力站稳身子,继续用木棍抵挡野兽的攻击。

可野兽再次来袭,这一次,苏立诚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苏婉蓉惊恐万状:“哥哥!哥哥!你不能丢下我!”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眸。

苏婉蓉拼命摇晃着苏立诚的身体:“哥哥,你醒醒啊!我们还要一起回家,一起照顾爹娘!”

苏立诚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未能发出声音。

苏婉蓉扑倒在苏立诚身上,失声痛哭。

那野兽杀了苏立诚后,又将凶光投向苏婉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至。

只见那身影瞬间便来到了苏婉蓉与野兽近前,扬起的尘埃尚未落下,一把剑刺中了野兽的眼睛。

野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转身仓惶逃跑,所过之处,草木皆被撞得东倒西歪。

苏婉蓉呆呆地看着野兽逃窜的背影,心中的恐惧渐渐被劫后余生的庆幸所取代。她缓缓转过头,望向那道神秘的身影。

他的面庞冷峻,剑眉星目,竟是当今怀王——李寒笙。

……

苏婉蓉轻轻翻了个身。

她向来睡眠极浅,此时忽觉口渴难耐,遂起身抿了一口茶。

那茶水带着丝丝苦涩,却让她的思绪缓缓明晰起来。

她静静倚在窗边,目光落在床上安睡的南儿身上,心间蓦地涌起万千感慨……

苏婉蓉深知怀王的救命之恩重若千钧,也察觉出李寒笙对当朝丞相郁伯言心存忌惮。于是,她主动请命,决意接近龙山县县丞黎羽。因为李寒笙觉得那黎羽乃是郁伯言的得意门生,原本可以位至三品,却受郁伯言之荐来到这龙山县为官。

在与黎家的朝夕相处中,苏婉蓉与黎羽的夫人亲如姐妹,对南儿更是情愫深深。

时光流转,苏婉蓉陷入了两难之中。一边是怀王交付的重任,需为其呈上有价值的情报;另一边,黎家人的正直与善良深深触动着她,让她实在不忍心背叛。

……

忽地,眼前乍现刀光,一蒙面之人持刀翻窗而入。苏婉蓉骇然一惊,就在那黑衣人扑向床边的刹那,她几近本能地冲将过去,紧紧将南儿护于怀中。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苏婉蓉怒目而视黑衣人,声音虽微微颤抖。

黑衣人目光阴寒:“有人出重金买这孩子性命,你莫要多管闲事,否则连你一并杀了。”

一个念头如刀剑相击般在苏婉蓉心中炸响,她面色惨白如纸:“可是怀王殿下的意思?”

黑衣人眸色微微一动,旋即冷冷一笑:“你知道就好。”

苏婉蓉声音颤抖,如泣如诉:“其实,郁丞相派遣黎大人来龙山县,绝非为了其他之事,只因那金德昌在龙山县的生意已然威胁到国之根本。他们……他们皆是良善之人啊!”她的声音渐渐低弱下去,似有无尽的哀愁与无奈在这话语之间缓缓流转。

黑衣人忽然喃喃低语:“金德昌?”

苏婉蓉轻轻点头:“那金德昌借着香茶生意与龙山县县令张茂陵同流合污,暗中把控着盐铁生意。这盐,乃民生之本;铁,可铸兵械。那金德昌仗着财大气粗,肆意妄为。当年璘王殿下也是因为察觉到此桩事情,特意前往龙山县调查。虽然……”

黑衣人急忙追问:“虽然什么?”

“虽然在此之后,璘王殿下不幸身故,但郁丞相对此一直在暗中调查。”苏婉蓉轻轻咬了咬唇,又道,“郁丞相与黎大人来此,便是要整治这金德昌,还百姓一个清明之世。他们一心为国为民,绝无半分二心。而怀王殿下却受奸人蒙蔽,误以为他们有所图谋。若真让金德昌继续横行霸道,国将不国。”

黑衣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半刻,又问:“你为何不告诉怀王?”

苏婉蓉拭去脸上那不期滑落的泪水:“我又何尝不想告知怀王殿下此事?只是……我并无确凿证据,仅凭传闻与推测,难以让怀王殿下信服。再者,我不知那奸人究竟是谁,若贸然告知怀王殿下,恐会打草惊蛇,不仅害了自己,更可能牵连郁丞相与黎大人。还有,我受怀王殿下救命之恩,潜伏在黎大人身边,本就心中有愧。若此时因不确定之事去禀报,一旦出错,我又有何颜面面对怀王殿下?”

房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夙鸢款步而入,她挥了挥手,让人小心地抱走了南儿。

苏婉蓉心跳如擂鼓般急促难平,怔怔地望着夙鸢:“夙小姐,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夙鸢当着苏婉蓉的面,给黑衣人行了一个礼:“这位是七皇子殿下。”

黑衣人缓缓取下面纱,露出的面容竟真的是李元狐。

苏婉蓉瞪大了眼睛,目光在李元狐和夙鸢之间来回游移:“皇七子?为何……为何会扮作黑衣人出现在此处?”

夙鸢轻声道:“殿下得知怀王对郁丞相和黎大人有所误会,原是一心打算暗中查探,奈何线索甚少,故而扮作黑衣人。”

苏婉蓉一时气恼,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微微颤抖:“我诚心诚意待小姐,小姐为何要如此戏弄我?”

夙鸢面上露出一抹愧疚之色:“你莫要生气。此事并非有意要瞒你,实在是局势复杂,不得不小心行事。殿下也是为了查明真相,还郁丞相和黎大人一个公道,这才出此下策。”

苏婉蓉咬着下唇,眼神中仍有怒意:“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该这般瞒着我。我一心为了报答怀王殿下之恩,却不想被你们当作棋子利用。”

李元狐微微皱眉,沉声道:“我本想说些‘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的话……”他微微一顿,苏婉蓉不禁又瞥了他一眼。

李元狐接着道:“你背负着如此重大的秘密,住在夙家却不坦白,就是在害她。今夜若真有刺客,不仅你难逃一劫,整个夙家也会因你而遭殃。你为自己考虑,为何她不能为整个夙家考虑?再说,当初若不是她冒险出手,你和那孩子岂能安全离开龙山县?”

苏婉蓉语塞:“我……”

夙鸢拉了拉李元狐的衣袖。

李元狐语气缓和道:“其实,只要我们彼此坦诚,不仅能帮你解困,亦能让我们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苏婉蓉低垂着双眸:“……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此事牵连甚广,我怕一旦说出,会给你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夙鸢忽然上前一步,目光深深地望着她,问道:“我曾在龙山县见过金德昌,璘王的死是否真的和他有关?”

这个问题对于李元狐来说同样格外重要,然而此时他仍是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夙鸢,只觉得火光摇曳不定,时明时暗。

苏婉蓉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但……我曾听说,在璘王殿下前往龙山县调查金德昌之事后,有一晚,龙山县县令张茂陵曾在深夜出入金德昌的府邸,行色匆匆,神色慌张。我也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只是这一点小小的线索,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夙鸢与李元狐对视一眼。

夜色如墨,悄然无声地蔓延开来。

李元狐:“……”

他暗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转向夙鸢,郑重道:“今夜起,府内守卫需再加强,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夙鸢道:“放心,虽然阿遥不在,但我已安排精锐数百。”

李元狐道:“我要查清张茂陵与金德昌之间的勾当究竟做到了何种地步。你等我消息,不要擅自行动。”

夙鸢微微点头。

夜色如水,清冷的月光悄然洒落在窗棂之上,仿若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着伸向远方,却不知其尽头在何处。

其实,关于龙山县的事情,还有另外一桩隐秘之事……

***

那是一月前。

夜沉阴幽。

龙山县丞府邸,火光摇曳不定。

龙山县县丞黎羽与其夫人被牢牢捆绑于院中。

县令张茂陵冲着他二人冷森森一笑,却是不言不语。

一侍从匆匆赶来,急声禀报:“大人,黎南失踪了!”

张茂陵脸色猛地一沉,怒声喝道:“糊涂!速速全县搜寻,务必将黎南找回!”

“张大人,你怎会如此大意,竟然让一五岁男童逃脱?”

在光影交相错落之际,有一抹亮色落在两个黄金球之上。那金球在他的掌心相互碰触之时,发出“叮铃”之清脆声响。

而此人,便是大邓的首富——金德昌。

张茂陵闻言,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微微躬身,语气中满是惶恐:“金老爷息怒,是下官办事不力。下官这就加派人手,定将那黎南找回来。”

金德昌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厉:“最好如此。若找不回那孩子,你应该知道后果。”

张茂陵身子一颤,连忙应道:“是、是,下官明白。”

金德昌被捆在树上的黎羽面前,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黎县丞,瞧瞧你如今这狼狈模样。我早说过,与我合作,你能享尽荣华富贵,可你偏要固执己见。”

黎羽怒目而视:“你与张茂陵狼狈为奸,把控盐铁生意,鱼肉百姓,我黎羽岂能与你们同流合污。”

金德昌“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这所谓的正义能改变什么?”

彼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仆役慌慌张张奔至,扑通一声单膝跪地,高声禀道:“大人,那黎南被苏婉蓉带出县城。我们多次截杀,却被神秘人所阻。如今,他二人被南越首富夙家带走。”

金德昌面色一沉:“夙家?”

张茂陵亦是满脸惊慌之色,急道:“金老爷,那夙家在南越势力雄浑,若他们执意要保黎南,我们恐难如愿。”

金德昌横瞥他一眼,反手自侍卫腰间抽出佩刀。

手起刀落间,那报信之人瞬间毙命。

张茂陵见状,身子一怔。

“如此无用之人留着他做甚?”金德昌怒目圆睁,手中染血之刀,鲜血尚自滴落。

他猛地一甩刀,血珠飞溅于地,恰似红梅绽落。

张茂陵吓得一屁股跌坐于地,脸色惨白,双唇颤抖,半晌不能言语。

一时间,空气仿若凝固。

金德昌扫视四周噤若寒蝉之人,厉声喝道:“即日起,加派人手,严密监视夙家一举一动。我倒要瞧瞧,夙家有何等胆量敢与我为敌。”

这个时候,一道黑影缓缓走近,竟是怀王——李寒笙。

原先不可一世的金德昌跟着谄媚起来:“参见怀王殿下,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李寒笙微微抬眸:“如今是何种状况?”

张茂陵诚惶诚恐,急忙回禀道:“殿下,那黎南被苏婉蓉带出县城之后,下官本欲派人截杀,岂料竟被神秘之人所阻。如今,他二人已被南越首富夙家带走。”

“神秘人?谁有这般能耐,在你的地盘上肆意妄为?”李寒笙斜睨了张茂陵一眼。

张茂陵忙道:“此事说来着实奇怪。如今在我境内,堪称人物者唯有殿下与金老爷二位。下官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何人有这般本事,能够助黎南逃脱。”

金德昌闻言,怒目而视:“你这是在怀疑我不成?”

张茂陵连忙摆手,神色慌张道:“金老爷息怒,下官绝无此意。只是这神秘人出现得太过蹊跷,下官一时也摸不着头脑,断不敢胡乱揣测金老爷。”

金德昌见李寒笙在场,不好发怒,只沉声道:“此事不可掉以轻心。那夙家在南越势力庞大,如今插手此事,必有其目的。”

倏忽间,李寒笙指尖轻挑,腰间佩剑如龙吟出鞘,月光洒落其上,剑光凛冽,映出一抹不染尘埃的孤寒。

他沉默不语,却让张茂陵和金德昌心中一紧。

李寒笙缓缓擦拭剑身,剑光与月光交织,映照出他眸中一片幽邃,而那深邃犹如寒潭,不见底,亦不透光。

夜,如墨。

月,似水。

李寒笙他眼帘微垂,瞳仁中似有波澜涌动,其实是他在暗中放走了黎南与苏婉蓉。

片刻后,剑归鞘中,其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

李寒笙嘴角勾起一抹淡若轻烟的笑,声音却冷冽如冰:“夙家?死了一个夙修竹,他们竟还有这些胆量。”

张茂陵与金德昌大气也不敢出,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李寒笙目光一转,扫过龙山县县丞黎羽:“他可是郁伯言的得意门生,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张茂陵微微躬身,道:“殿下,此黎羽断不可留。他乃郁伯言得意门生,那郁伯言在朝中党羽众多,若留着黎羽,恐日后成为大患”

金德昌连忙附和道:“殿下,张大人所言极是。郁伯言向来与殿下政见不合,其门生黎羽在这龙山县,若有一日被郁伯言召回,将此地之事添油加醋禀报上去,必然会给殿下带来诸多麻烦。再者,如今夙家插手此事,局势本就复杂难测,若不果断处置黎羽,恐生更多变故。”

李寒笙走到黎羽跟前,眸光如冰,冷声问道:“郁伯言派你来此,所为何事?”

黎羽道:“回殿下的话,我奉师命前来调查一事。当年璘王殿下在瑞安召返之前,曾秘密绕道龙山县,其后不久便遭人毒手。此事疑点重重,郁大人命我务必查清真相,以慰璘王殿下在天之灵。”

他心中暗忖,这怀王自幼在璘王身边长大,对璘王之情感深厚,怎会不念及旧情?

果不其然,李寒笙闻言,眼神微转,瞥了一眼张茂陵与金德昌:“璘王一事与你们有关?”

张茂陵脸色骤变,急忙躬身,语带惶恐道:“请殿下明鉴,璘王之事,我等实乃无辜。此黎羽,分明是郁伯言用来构陷我等的棋子,其心可诛。”

金德昌偷瞥了一眼李寒笙,抿唇冷笑:“殿下,我二人对殿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断不敢有丝毫悖逆之举。”

李寒笙微垂了眼:“此事若与你们无关,何故急于置黎羽于死地?”

张茂陵额上冷汗涔涔,解释道:“殿下,我等也是为殿下着想。这黎羽既是郁伯言之人,又在追查此事,难免不被其利用,成为对付殿下的利器。我二人一片忠心,只愿为殿下扫清障碍。”

金德昌随口应道:“是啊,殿下。”

李寒笙眼神略微流转,与金德昌对视间,他又道:“殿下,您乃天潢贵胄,乃是天命所归的未来之主,怎可为一己之私情,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璘王虽与您情谊深厚,但时过境迁,他若仍在世,只怕会成为您登基路上的一块巨石,阻碍您实现宏图伟业。”

张茂陵亦连忙附和:“殿下,金老爷所言极是。古语有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昔日之情虽难忘怀,但比起江山社稷,个人情感又算得了什么?殿下应以大局为重,方不负天下百姓对您的厚望。”

黎羽听闻金德昌与张茂陵之言,不禁冷笑一声:“哼,二位还真是巧舌如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不过是怕我查出真相,危及你们的地位罢了。”

金德昌脸色一沉,厉声道:“大胆黎羽,竟敢污蔑我等。我等对殿下忠心耿耿,所言皆是为殿下着想。你一个小小县丞,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张茂陵也急忙说道:“殿下,这黎羽分明是在狡辩。他受郁伯言指使,欲坏殿下大事。我等一心为殿下,绝无二心。”

黎羽毫不畏惧,直视李寒笙道:“怀王殿下,我黎羽行得正坐得端,只为查清璘王殿下被害真相。他们二人如此急于置我于死地,定是心中有鬼。”

李寒笙幽眸深黑,倒是没有接过他的话。

金德昌见他沉默,递给张茂陵一个眼神。

张茂陵随即袖袍一挥,断然下令:“动手。”

黎羽一怔:“你想做什么?”

张茂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黎兄啊,你我曾共事三载,今朝却要割袍断义。你且放心,黄泉路上,有尊夫人相伴,自是不孤单。哦,对了……”

他语调微顿,嘴角笑意愈发残忍,“不日,你那视为掌上明珠的心头肉,亦将踏上同途,一家三口,终得团聚。”

黎羽见状,脸色大变。

他仰天长啸,声震四方:“我大邓将倾啊,昔日璘王殿下辅政之时,我朝锦绣繁华,盛世如歌,百姓安居,乐土无疆……”

夜色如墨,凝重而深沉。

此时,一魁梧身影,手持寒光熠熠的大刀,缓缓逼近。

他心无波澜,刀光一闪,直取黎羽的头颅。

顷刻间,鲜血喷洒,如同绽放的红花,染红了青石地面。随后,他转身,面对黎羽的夫人,亦是刀光如电,瞬间终结了她的生命。

黎羽的呼喊,如同风中残烛,渐渐消逝在无尽的夜空之中。

唯余寒风呼啸,掠过这血染的土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与凄凉。

李寒笙:“……”

那一夜,似银河漫溢,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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