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牛皓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铁尸已扛着师兄海晖从石室中窜出。
“海师兄!”牛皓叫也叫不住,对方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牛皓再看石室之中发现木居上人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放声大叫:“师父!”
他赶忙来到师父的身边为他检查伤势,本来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木居上人在中了铁尸一记重拳后,余下不多的寿元更是被进一步消耗。
牛皓一直没能弄明白情况,明明刚才还带着人质高高兴兴回来,怎么突然间师兄就跑了,师父还受了重伤。
面唇皆白的木居上人躺在地上举起颤巍巍的手,牛皓见状马上握紧并问:“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木居上人嘴角淌血,有气无力道:“皓儿......你的师兄背叛了我们......”
“什么!?”牛皓震惊得合不拢嘴,难以置信道:“海师兄背叛了我们?”
他摇摇头又道:“我不信!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他都用铁尸暗算为师了......还能有什么误会?”木居上人艰辛道:“现在能救为师的只有你了。”
牛皓拍拍胸口认真道:“师父你说!徒儿怎样才能救你?药在哪?我这就去取!”
“不用取药。”木居上人淡然一笑:“你只要待在为师身边就行。”
牛皓起初还不疑有诈,未几一阵寒意经过手直侵入体,而且还不断从手部漫延至全身。
“师......师父,这是什么?我怎么觉得全身在发冷......”
牛皓忽然感觉愈来愈困,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迷迷糊糊地听见木居上人在跟他说:“幸好我当初还多收了一个徒弟当后备。”
这是牛皓人生中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便眼前一黑,晕倒在木居上人身旁。
满是刑具以及零件的石室中总共有三个人倒卧在地上,分别是杜甄淳,木居上人以及牛皓。
时间在这石室中彷佛停止流动一般,过了不知道多久,牛皓一个猛扎像诈尸般坐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已经断气了的木居上人一眼,鼻子冷哼一声后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此时的牛皓总觉得好像差了一点什么,一番搜寻后视线很快又落回在木居上人那件墨绿色的袍子之上。
他粗暴地把衣服从对方的遗体上脱了下来,然后穿在自己身上。
接着他熟练地走到墙边按下机关,石室中央的活门再度打开,饥肠辘辘走尸在底下发着可怕的嘶吼声。
牛皓抓起木居上人的遗体来到坑边,最后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下就随手把他丢到坑中。
木居上人在死前早已因受疾病摧残而变得瘦骨嶙峋,但是永远不知饱的走尸却不会嫌弃。
尸体刚落入坑中,众尸便一涌而上开膛破肚分食着木居上人。
牛皓在坑边目睹以后,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活门再度关闭以后,牛皓便来到沉睡中的杜甄淳身边一脚把他踢醒,还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威严语气命令道:“起来!”
杜甄淳被踢以后也晃头晃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后不解道:“咦......我不是在房间的吗?”
“这是哪里?”杜甄淳逐渐清醒过来,当他发现站在面前的牛皓以后愕然地问:“你又是谁?”
身披着墨绿色袍子的牛皓听到以后说:“我吗?”
“你可以叫我......”他脸色忽然一沉,俯下身体来到杜甄淳面前轻声道。
“木居上人。”
杜甄淳被对方的气势完全震摄,因惊慌而瞪大的眼瞳中倒映着牛皓不怀好意的狰狞笑容。
荒野之中,一个黑影闪掠而过,刮起的劲风吹得四周枝摇叶落。
铁尸把海晖扛在肩上一路狂奔,在确保木居上人没有追上来后,海晖便叼着银哨用力一吹。
随着连串短促的哨声响起,铁尸终于停下脚步把海晖放到地上。
结果他还没站稳身体就感到喉头一甜,直接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海晖连忙闭目内视身体,结果却发现全身经络都在逆流,木居上人的元神入侵时对他的身体造成巨大的破坏。
“可恶......那老家伙收养我原来只是为了夺舍之用。”海晖想到这时忍不住又吐了一大口血来。
接着他又一个激灵想起:“不好!师弟还在那里!”
木居上人与他这些年的感情虽然是假的,但是与师弟牛皓的却是实打实的兄弟情。
海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赶回去府邸,但是脚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想要吹哨命令铁尸把自己扛回去,可是鲜血却把整根哨子都给糊住,吹起来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铁尸听到以后完全没有反应。
“快点带我回去!”海晖费力地爬到铁尸的脚边,抓着它道:“我命令你!快把我带回去!师弟他有危险!你听到了吗?”
铁尸始终不为所动,如同石像般伫立着毫无反应。
海晖恼火地想用爬的回去府邸,可是以他目前身体的状况,爬了不到两米就倒在地上动弹不动。
“可恶啊......”海晖眼中泛着怨恨的泪光,不甘心道:“要是我足够强大的话......”
眼前的景色再度变得朦胧起来,他在意识迷离期间忽然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踩在眼前。
“是谁......”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一看,一名浑身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神秘黑袍人正低头盯着他看。
由于对方面容被兜帽所遮掩而看不清,但是在幽幽的黑暗中海晖只看到对方一双血红的眼睛。
黑袍人从袖子里取出一颗黑色种子递到奄奄一息的海晖面前,用低沉且沙哑的声音道:“你渴望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