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国志准备离开。
眼看着冷国志要走,孟姝婉立刻央求,“冷叔叔,求你帮我,让墨北尘来找我好不好,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他,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冷国志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孟姝婉愣了片刻。
这件事,她藏了这么多年,不到要紧时候,是不打算说的,即便要说,也只告诉墨北尘,可如今,无人帮她,她没办法,想了想,只好开口。
“三年半之前墨北尘车祸,我知道内情,你只需要告诉他,我什么都知道,他就会来找我。”孟姝婉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重。
如今的她,只剩下这一个砝码,想要出去,就只能赌一把。
这件事,她本不打算说,可如今,和她的自由比起来,秘密算得了什么。
此时的墨北尘,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看了看时间,起身准备去接桑宁,“让庄园的人,送一束木槿花到老宅。”
于六跟上,“已经安排了,墨总这是要去接太太,您和太太之间只要把误会解开了,她知道司俊啸的事情,是公司规划,不是您个人意愿,她不会生气的。”
“嗯。”墨北尘开门,坐电梯离开。
到了楼下,被一名律师拦了下来。
“墨总,我是孟小姐的代理律师我姓张。”
墨北尘没有理睬,于六推开张律师,“不好意思,见墨总请预约。”
眼看着墨北尘身影越来越远,张律师急急开口,“孟小姐说,三年半之前的事情,您要是想知道,就去找她。”
墨北尘顿住脚步,刚刚还平和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转过身,几步来到张律师面前,“你说什么?”
墨北尘眼眸如冰,染着寒意,饶是张律师见过太多世面的人,也被他不怒自威的气场震慑到,声音低了些许,“孟小姐想见您。”
“她知道什么?”墨北尘语气俊冷,怒声质问。
三年半之前,墨北尘发生车祸,在床上瘫了许久,一直以来,他都在调查,可始终没有结果,时间久了,他甚至忘记了这件事,可没想到,又一次会被提及。
张律师想着冷国志的嘱咐,只能咬着牙提醒道,“您去见过孟小姐,就什么都知道了。”
疾驶而去的车内。
墨北尘面容阴沉,脸上仿佛凝了一层冰霜,深邃的眼眸翻卷着狂澜。
一直以来,他墨北尘都顺风顺水,不论事业或是能力,都无人能及,也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猖狂,即便使绊子,也是暗戳戳在背后。
唯有三年半之前的车祸。
那时的他,风光正盛,墨氏集团正一跃成为整个安宁市,最具潜力的集团公司。
可谁想到,刚要参加重要投资的他,却忽然出了车祸,昏迷不醒,差点要与轮椅相伴一生。
现在,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这件事,一直压在墨北尘心底,如伤疤一般,久久没有揭开。
车内气氛凝重,于六透过内视镜,看到神情冷凝的墨北尘,好几次想要开口,都选择了闭嘴。
作为墨北尘的生活助理,他太清楚,三年半之前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和伤害有多大。
“你总算来了。”看到墨北尘出现在自己面前,孟姝婉语气里满是笃定。
从她说出三年半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她就知道墨北尘一定会来。
“你知道什么?”墨北尘目光幽邃,宛如深渊,遥不见底。
孟姝婉对视了一眼,便心虚的撤开,墨北尘越急,她反而不能急,她要让他想起他的好,就得抓住感情这张牌。
她垂下眼眸,泪光闪闪,开始喊冤,捏着嗓子,像以往一样,楚楚可怜的开口,“北尘,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我的,我胆子小,什么都不敢做,除了救你那次,我连个虫子都不敢踩死,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些伤害桑宁的事情,我是被冤枉的。”
墨北尘坐着没动,一双鹰一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孟姝婉,恨不得将她看穿。
以前,他的确以为,孟姝婉单纯可爱,毕竟是为了救她,落下一身病的女孩,这样的人,怎么会满腹心计。
可见识了她背后的另一面,他才知道,原来有的女人狠起来,连男人都自愧不如。
“北尘,你帮帮我,看在我们多年的情谊上,你帮我转告桑宁,我知道错了,请她放过我,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不敢再招惹她了,我不会和她抢你了,我虽然爱你,但只要她要,我可以退出的,只要你们幸福,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墨北尘听着这些话,心里依然毫无波澜。
孟姝婉看他这样,心底隐隐发虚,“北尘……”
“收起你那些把戏。”墨北尘声音寂冷,锋利如刀,“证据确凿,何来冤枉?”
一句话,将孟姝婉后面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墨北尘,心底的失落一点点扩大,尤其是对上他眼底的冷霜后,更是慢慢低下头,心里瞬间了然。
他果然已经不在乎她了。
连救命之恩,对他也丝毫没有作用了。
明白一切之后,孟姝婉低下头,嘴角勾着笑,慢慢变得大声,收起笑后,她精明的扫了墨北尘一眼,“我的确不冤枉,是我害她的又如何?”
墨北尘的手在桌下收成了拳头。
孟姝婉丝毫不在意,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声音狂了几分,“我害她,是因为她活该,她贱,你是我的,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她不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你更不该爱上她,要不是她,我就是墨太太。”
“你配吗?”墨北尘看着她癫狂的样子,怒意翻涌,“我竟不知,你是如此恶魔。”
“是你们逼的。”孟姝婉眼神漆黑,忽然超前靠了靠,空洞无底,“三年半之前的车祸,你以为是意外吗?哈哈哈,都是设计好的。”
墨北尘眸光冰冷,如浓稠的墨,深深不可见底,声音低沉,冷意滚滚,“你知道什么?”
孟姝婉看过来,一双满是算计的眼忽然变得幽邃起来,“那是一场阴谋,有人要让你死。”
当年,墨北尘出事后,孟姝婉也担心过,还在医院照顾过他。
但听到医生说,昏迷不醒,醒来也有可能会瘫痪之后,她没有犹豫,选择了离开。
她是爱着墨北尘,但她绝不会用自己的一生的幸福做赌注。
直到留学归来,知道墨北尘已经没事,而且和桑宁结了婚,她才有了想要将他重新抢过来的念头。
墨北尘本就是她的,原本就应该属于他。
桑宁是一个小三,抢走她的幸福,本该还给她。
墨北尘胳膊肌肉紧绷,有冷冽的怒意划过眼底,声音咬过,沉声怒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