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尘在YS坐镇的同时,冷国志一身黑色西装出门。
冷斯正在客厅吃早餐,看到父亲穿的如此正式,忍不住调侃,“爸,难得看你穿的这么帅气,我妈还没回来,又不是去接她,穿这么正式干什么?”
以往,父亲只有在陪母亲过节的时候,才会穿的格外板正,平日里都是简简单单。
若是平时,冷国志定会反驳儿子两句,但今天,他没这个心情。
“不该问的别问。”说罢,冷着脸出了家门。
司机跟在他身后,打开后座车门,等他上车后,关门开车。
冷斯看着父亲离开,疑惑不已。
一大早的吃了枪药了。
车子驶出家门,冷国志打开手中的包,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书。
是他和孟姝婉的。
秘书办事很快,加急加密一大早便送到了他的书房。
看到他和孟姝婉鉴定结果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愣在当场,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还真是他的女儿。
这么多年,他小心翼翼守护的好名声,就因为这样一份文件,差点给毁了。
他闭上眼睛,自责,后悔,更多的烦躁。
他一生小心,创办家和医院,谁见了不夸他德高望重。
如今,德高望重四个字,他还能受得住吗?
若是被人发现,他有个私生女,那他这些年所有的努力,岂不是要付之东流?
秘书透过车内镜,看到后排低头看文件的冷国志,试探着问,“冷院长,现在是去医院吗?”
冷国志的眼神从文件中抽离出来,随后慢慢将文件合起来,“去警局。”
该来的总会来的。
躲也躲不掉。
他一生的英明,不能被这样一个污点给毁了。
虽然他不知道如今该怎么办,但他知道,若是直接无视,吴红万一咬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敢去想,也不能去冒险。
秘书点头,“是。”
“让医院的律师来警局。”
从二十多年前,他犯下错误的那一刻,便无法选择,孟姝婉的事,他不得不管。
此时的孟姝婉,正蹲坐在地上,头发整整齐齐的别在耳后,整个人靠在冰冷的墙面,眼神里装满了恍惚。
她在等,她一直在等,等着墨北尘来救她。
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从希望等到失望,到如今的绝望,她一双眼睛,已经变得乌黑,而且隐隐开始凹陷。
这时,铁门打开,外面有声音响起,“孟姝婉,有人要见你。”
孟姝婉刚刚还灰败的眼神瞬间涌入亮光,立刻扶墙站起来,是北尘来了,一定是他,他来救她了,她就知道,他不会不管的,他们一起长大,她是他的白月光,即便她做了这么多错事,他也不会放弃她的。
毕竟,她可是救过他的命,他们的情谊,岂是桑宁那个贱人能比的。
孟姝婉欢喜的起身就走,刚走到门口,想到什么,顿住脚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默默头发,整理衣襟,确保整整齐齐之后,这才抬脚,走了出去。
欢欢喜喜的走出去,然而,被带出去,重新坐下的那一刻,她傻眼了。
坐在她对面的人,不是墨北尘。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男人身形高挑,瘦瘦弱弱的,脸型袖长,一副银框眼镜,衬的他儒雅沉稳,身上温和又略带疏离的气质,一眼便猜出他身份不简单,他眯着眼凝视着她,带了打量和探究。
孟姝婉脸上的笑变成了疑惑,同样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她问。
“你是孟姝婉。”冷国志开口。
见到孟姝婉之前,他便在网上看过她的照片,虽然心里已经有过预测,但见到她本人,看到她瘦弱的颧骨,以及满眼的乌青,心底隐隐有些不舒服。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的女儿,如今锒铛入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是不想看到的。
孟姝婉不知对方怎么认识她,木然点点头,“我是。”
孟姝婉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可这男人的眼神,从打量变成了心疼,还带了几分谨慎,看起来倒像是认识她。
难道,是她的粉丝?
这么一想,她便放松了许多,“你认识我?”
“我认识你的母亲。”冷国志说。
“李秀兰?”孟姝婉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李秀兰。
如今的孟家虽不如前些年富裕,但孟家毕竟辉煌过,李秀兰也曾有过不少关系网,这种一眼看上去非富即贵的人,应该是李秀兰的朋友。
毕竟,李秀兰毕竟是她的养母,她从小最宠她,虽说如今闹翻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的情谊在,她必然是心疼她的。
冷国志没反驳,也没应声,吴红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他绕过这个话题,只说出自己来的目的,“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给你请了律师,他会替你辩护,你所有的诉求都可以告诉他,他会处理妥当。”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请问你叫什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孟姝婉欢喜不已,激动之余溢于言表。
这些天,她等来等去,没等到一个人来救她,眼看着就要失望了,却怎么都没想到,救她的人来了。
“冷国志。”
“冷叔叔。”孟姝婉叫的亲切,要不是手被镣铐束缚,她恨不得去撒娇感谢,“谢谢你愿意帮我,麻烦你告诉我妈妈,我是她的女儿,让她别生我的气,以前是我不懂事,她那么爱我,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等我放出去了,就去孝顺她,当然,也会好好感谢冷叔叔的。”
冷国志听着孟姝婉说话的声音,看着她激动挑眉的神色,眼眸慢慢微虚,变成了打量。
他看的出来,他这个女儿,不简单。
嘴巴很有一套,而且看的出来,心也够凉薄。
除了眼睛外,她和他的确很相似,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种处处算计的女儿,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点了点头,冷国志从警局离开,回到车上,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