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缓缓起身,扬起手,给了墨北尘一个巴掌。
墨北尘大概没想到,桑宁会动手打他。
毕竟这么多年,她对他,只会笑,只有服从,她的眼里,只有他,每次他回家,她开心的像过年。
可如今,她却打了他,而且动作利落,就连眼神,也是满满的凉意,毫无温度。
“墨北尘,我们离婚了,以后,再碰我,我不会客气。”
桑宁声音轻轻,但却冷厉如刀,说完,无视墨北尘的视线,赤着身子,离开屋子。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墨北尘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他从怒到惊,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告诉她,“桑宁,我不同意,没有我的允许,你依然是我墨北尘的太太。”
这些话,桑宁置若罔闻,她走出屋子,去了客房。
裙子被撕开,没法穿了,她总不能这样走出去。
别墅内已经没了她的衣服,她记得,客房里,保姆阿姨还留了一些衣服在这里。
客房内,她找到一套灰白色的工作服。
穿上后,离开别墅。
工作服很大,而且是长袖,料子也很硬,在盛夏时节,穿起来,有些闷热。
但现在,桑宁别无选择。
桑宁不知道,墨北尘站在二楼,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离开别墅,消失在视线内,依然没有离开。
他赤着上身,胳膊上,还留着她指甲抓过的痕迹。
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疼。
反而觉得有些奇怪。
这三年,他从未碰过桑宁。
但刚才,和她接触的时候,却没有预料中的反感,相反的,从碰到她的那一刻起,他似乎有些期待,而且反应很快。
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和她一起,发生些什么。
想到刚才那软糯的触感,他浑身有些燥,嗓子发干。
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端起水壶倒了一杯。
然而,里面却空空如也。
竟然没水。
他又打开冰箱,准备拿饮料。
然而,冰箱内却什么都没有,只剩他从不触碰的可乐。
这是她喜欢喝的。
他记得,她每次喝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生怕他发现,而他看到后,都会送上一句,“不健康。”
如今,他忽然想尝尝,可乐的滋味。
冰凉带甜的感觉,顺着喉管,一路往下,顺着下巴,流入胸膛小腹,缓解了墨北尘心底的燥热,也让他整个人冷静了许多。
他看着手中的可乐,似乎,味道还不错。
解了渴,他返回卧室,冲了个凉。
洗过澡,裹着浴巾,下意识的喊,“桑宁,拿衣服。”
话刚说一半,忽然意识到,她已经走了,伸出去的手,慢慢收回,变成了叹息。
走出浴室,他开始亲自找衣服。
可找来找去,没一件满意的。
只好打给于六,“立刻来佳苑。”
——
别墅区豪车云集,出入都有自驾车辆,很难打到出租。
桑宁一身工作服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出别墅,站在路口,准备打给余桃。
刚拿出手机,还没拨出去,电话先响了起来。
看到是林雨航打来的,桑宁便接了起来。
“还好吗?”林雨航声音低沉温和。
桑宁知道,他大概是下班的时候,看到墨北尘把她带走,有些担心,才打了过来。
桑宁带着感激开口,“我没事。”
她极力让自己平静,但她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你哭过。”林雨航一下就听出了她的声音有些不对。
“没有。”
“你在哪儿?”
“我真的没事。”
“定位发过来,我已经在路上了。”林雨航说完,便挂了电话。
桑宁没办法,只好发了个定位过去。
在路边等了二十多分钟,一辆黑色的林肯停在她面前。
林雨航从车上下来,来到桑宁面前,看着她身上换了件衣服,而且是不合身的工作服,眼神暗了暗,“不好意思,路上堵车,等急了吧。”
说完,打开副驾,请桑宁上车。
“谢谢。”桑宁上了车,系上安全带。
林雨航开车离开。
“去哪儿?”
“去余桃那吧。”
林雨航点点头,注意到她发红的眼圈,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但心里了然。
只是抓着方向盘的手,慢慢用力,直到指尖泛白。
将桑宁送到余桃家门口,林雨航打开车门。
“谢谢。”桑宁下车。
“桑宁。”林雨航忽然喊了一声。
桑宁回过头,看着林雨航。
他犹豫了几次,这次开口说道,“不管怎么样,照顾好自己。”
桑宁点点头,“谢谢你。”
说完,走进电梯。
林雨航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她走进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转身上了车。
他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车内,轻轻叹息,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桑宁回到屋里的时候,余桃不在。
家里黑黢黢的,她打开灯,找到睡衣,去洗了个澡。
站在热水下,闭着眼睛,任由水流从头浇到脚。
想到墨北尘说的那些话,她轻轻摸着自己的锁骨,摸着被他用力亲过的地方,使劲揉搓。
她是爱过他。
但她要的,不是这样的施舍。
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死心。
迟来的爱,而且是这种糟蹋的方式,她不要,也不接受。
洗过澡,桑宁从屋里出来,余桃推门进来。
“宁宁,你,你脖子上……有新恋情了?”余桃一进来,就看到了桑宁脖子上的痕迹,顿时惊喜不已。
这么多年,眼睁睁的看着桑宁吊死在一棵树上,她跟着干着急。
桑宁沉着脸,在沙发上坐下来,苦笑着摇摇头,“没有。”
她现在,心情糟糕,哪有心思找什么男人。
再说,她和墨北尘,手续还没办,她不会像他一样,婚内出轨。
余桃眉心一皱,这才明白过来,“是墨北尘,他不是有孟姝婉了嘛,怎么还对你这样,他不会是两个都想要吧。”
余桃是桑宁最好的姐妹,她没瞒着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余桃一听,跳起来,骂了十几分钟。
各种国粹,连贯起来,像相声一样好听。
听到最后,桑宁也没那么气了,“你说的对,和他生气,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欺人太甚,开公司会演戏了不起啊,我去找他。”余桃说完,就要冲出去。
桑宁拦住了她,“别去,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
余桃要是去了,以墨北尘的臭脾气,定会以为,是她不想离开他,才找人去骂他。
余桃理解桑宁的苦楚,上去抱了抱,“去他的墨北尘,渣男。”
桑宁点点头,还没开口,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