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许大茂刚把从什刹海里钓的大黑鱼做好，门就被人敲响了。
这时候敲门，不用问，肯定是傻柱，除了他那个川菜厨子，四合院众禽没人来吃自己的黑鱼。
“傻柱，别敲了，家里没人！”
贾东旭：“……”
“大茂，是我，你贾哥，不是傻柱！”
“嗯？”
许大茂一愣，几个意思，贾东旭终于想开了，想吃自己的黑鱼了？
嘿嘿，你想开了，我却不想开，想吃哥的大黑鱼不是不可以，拿同等的东西来交换。
是，贾东旭以前帮过许大茂，不仅帮过原主，还帮过穿越后的老司机。
不过，那些所谓的人情，原主和老司机早就还了，现在谈不上谁欠谁。
原主经常用比较低的价格，用棒子面换贾东旭的细粮。
老司机也不止一次请贾东旭喝酒。
礼尚往来，不存在谁欠谁的人情。
当然，就算现在不欠贾东旭人情，如果他真饿得受不了，来吃一顿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以后有机会还回来就是。
人情往来，没人规定必须人家先付出，自己才会回报，生活中没有必要算得那么精细。
不过，如果有人一直想占便宜，那就不好意思了，许大茂也知道，贾东旭是个要面的人，应该做不出那么没溜的事情。
因此，明知道贾东旭可能是来蹭饭的，许大茂还是给他开了门。
“贾哥，来得正好，鱼刚做得，咱哥俩一起喝两杯！”
出乎许大茂的意料，贾东旭尽管拼命吞口水，却没有要吃鱼的意思，虽然闻着香，却依然克服不了老四九城人对黑鱼的固有印象。
“兄弟，别忙了，我不是来喝酒的，有事情和你商量……”
贾东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话说不出口。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不会是又来换粮食了吧？
丝毫都不夸张，打后世来的老司机，或者说后世的大部分人，还真没有这个时代的人大方。
后世的人，精致的利己者居多，和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穷大方不太一样。
老司机尽管不算抠门，但到了这个时代才发现，和这年头的很多人比起来，自己还真不算大方，对所谓的边界感看得比较重。
“贾哥，是不是想换粮食？”
与其让贾东旭说出来，还是自己主动提出来比较好。
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成了这个时代的人，就要尽量和这个时代靠拢。
在老司机看来，穷大方并不是什么不良品质，相反，接触这个时代的人时间长了，还感觉挺舒服的。
这一次，居然又出乎了许大茂的意料，贾东旭也不是来换粮食的。
“大茂，你说，贾哥对你怎么样？”
我去！
许大茂手一哆嗦，筷子上的鱼都掉了：
“贾……贾哥，别这么说，你就放心吧，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嫂子和侄女包在我身上！”
贾东旭：“……”
“大茂，你小子说什么呢，你当我是来交待后世吗？”
许大茂哈哈一笑：“贾哥，有话就说吧，咱兄弟之间，用不着拐弯抹角！”
贾东旭似乎也放松了下来：
“大茂，咱们兄弟俩合作，一起发财，怎么样？”
“一起发财？”
许大茂一头雾水：“贾哥，把话说清楚，这财，怎么个发法？”
贾东旭没有说话，而是站了起来。
走过去打开房门，往外看了看。
又打开窗户，往外瞅了瞅。
然后是后窗户……
许大茂头皮都麻了。
搞什么鬼，难道是知道自己和秦淮茹……要杀人灭口？
靠！
许大茂狠狠一掐大腿，自己和秦淮茹有个毛线啊，就算要杀人，也是杀傻柱，关自己鸟事！
终于，贾东旭观察好了“敌情”，重新坐到了许大茂跟前。
没错，不是面前，是跟前。
许大茂刚才是头皮麻，现在就是眼皮抽：
“贾……贾哥，别……别别这样，我不喜欢男人！”
贾东旭：“……”
“大茂，你小子到什么时候都能开玩笑，你贾哥也不喜欢男人，不然能娶你嫂子！”
许大茂不想谈论嫂子，听到嫂子两个字就头疼，万一让贾东旭误会什么就不好了。
见许大茂保持沉默，贾东旭这才说道：
“大茂，你进出厂门比我容易，咱哥俩要是合作，肯定能发财，你信吗？”
许大茂：“……”
我信你个香蕉巴拉！
许大茂明白了。
弄了半天，贾东旭是想把自己拉下水，和他一起干那些倒腾“废品”的事情！
说废品，还真是废品，并不是把好零件当成废品卖。
之所以倒腾废品能赚钱，当然是因为构成废品的原材料。是钢铁。
好吧，卖废铁是能赚钱，但只能赚点儿小钱。
贾东旭说的发财，当然不只是卖废铁那么简单。
一些有瑕疵的零件，对于轧钢厂这样的大型国企来说，是不合格的，是要销毁的。
不过，对于一些集体性质的小厂，甚至是黑厂而言，轧钢厂不合格的瑕疵品，就完全合格了。
贾东旭干的事情，就是把轧钢厂的瑕疵品，倒腾给那些要求不高的小厂，或者是黑厂。
千万别说这年头所有厂子都是公家的，绝对没有黑厂，那是没有阅历。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有游走在规则之外的东西，除非真正实现大一统，不然就不可能百分百完美！
倒腾废品是赚钱，但危险系数也大。
轧钢厂是公家的，废品自然也归公家所有。
无论是销毁还是出售，都该由公家负责，别说贾东旭只是一个工人，就是车间主任也做不了主！
见许大茂不吭声，贾东旭继续劝说：
“大茂，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废品一旦倒腾出去，价格立马就能翻好几倍……哦，我也是听说的，听说的啊，我自己可没干过，大茂，相信你贾哥吗？”
许大茂心里腹诽，我相信你个大头鬼。
你要是没干过，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如果是头一回干，绝对不会来找自己合作。
你以前还没结过婚呢，头一回结婚，咋不来找我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