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姜芫这样,立刻喊了人去控制那几个。
他们看到一群穿制服的冲过来,立刻要逃跑。
不跑还好,一跑陈队也感觉到有事儿,船上没什么空间,又不能往海里跳,很快几个人就束手就擒。
这几个是河津秦家船务公司的船员,现在被抓还一脸的不服气,船务公司的管理人也带着律师来了,态度很强硬,说再不放行就要赔偿他们的损失。
压力很大,陈队有些顶不住。
姜芫却不慌不忙,她让队员搜身。
队员也顶着巨大的压力,船务公司的工作人员也是经过三五道检查的,要是真有什么早就查出来了。
几个男人被脱得只剩下一条底裤,看到还有漂亮的女人在面前,他们就开些黄色玩笑,很大声的起哄。
姜芫一件件检查他们的衣服,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对方的律师冷声警告,“我们已经把全过程拍下来,我们秦总说会把贵部门对我司人员的侮辱我们除了起诉到法院,还要发布到互联网上,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们对人权的蔑视。”
陈队额头全是汗,他小声问姜芫:“姜副馆长,真的没有,放他们走吧。”
姜芫皱着眉头,怎么会没有呢,难道真是她感觉出错?
目光又落在那堆衣服上,她忽然看到了帽子。
伸手拿过来,她感觉到两道惊慌又凶狠的目光。
姜芫不由看过去,是这群人中领队的。
她把帽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轻轻敲打着。
那个律师又在施压,上头不断有电话打来,陈队擦擦满头的汗,“姜副馆长,我看算……”
砰,姜芫用小锤子轻轻把安全帽的帽顶敲碎,中空的帽顶中藏着一个用泡沫密封严裹的小纸包。
都不用打开,船务公司的人脸色都变了。
陈队一看忙打开剩下几个,果然每个里面都有一块。
一层层拆开**,里面就是一小片古朴绚丽的瓷片。
这下对方律师也不狗叫了,一个劲儿说是对方的个人行为,跟公司无关。
他说无关就无关?陈队请示上级,很快就来了特警,跟缉私队一起搜查船舶。
这次没有别的发现,大家准备收队。
姜芫也准备下船,看到几个人在一间舱房门口笑。
她不由问:“怎么了?”
陈队长挡住她的视线,“没什么,我们赶紧下去。”
姜芫瞥见房间的床上有个娃娃--她曾经给裴寂买过的那种。
看来这帮人还挺会自娱自乐的。
她有些尴尬,刚要转身又觉得不对。
她推开人要进去,陈队想阻拦,“姜副馆长,我们都搜过了,真没什么。”
“那个娃娃不对,你要相信一个文物修复师的眼睛!”
陈队当然相信,要是没她也不会发现安全帽里的猫腻。
他不敢再掉以轻心,跟着她走进去。
几个队员也跟上,其实他们心里是不服气的,觉得姜芫小题大做。
那就是一层硅胶,里面能藏着……一个人?
陈队剥开那个衣着暴露“小护士”的皮,发现里面是个活生生的女人。
女人身上只有单薄的一层内衣,裸露的皮肤上有不少伤痕,双眼紧紧闭着,不知死活。
姜芫比陈队更震惊,因为这个人她认识,正是失踪多日的河津秦家大小姐,秦忱。
……
两个小时后,秦家人都出现在河津的医院里,就连本来要回港岛的杜甘棠也来了。
秦时明看到女儿奄奄一息的样子,心疼地流下眼泪。
秦非更是暴怒,他满世界地找妹妹,却没想到她被人塞上了自家的货船,而那些绑架她的罪犯,竟然是自家的员工。
他提着拳头要出去,却给裴寂拦下了。
“你去哪里?”
“去公司,他们背后一定有主谋,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裴寂去看秦非,“我觉得你可以从你父母的离婚争议入手,毕竟你们家族上下不是所有人都向着你父亲。”
秦非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妈……这不可能,纵然她跟这件事有点关系,也可能是被人利用了,她那么爱小忱,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杜甘棠发出一声冷笑,“是不是等秦忱醒来就知道了。”
秦时明看着女儿苍白毫无声息的面容,用发颤的声音问:“她还能醒来吗?都怪我没怎么管她,任由她跟着她妈妈胡闹。”
杜甘棠冷冷看过来,一双美眸威严又轻蔑,“秦时明,杜落梅有错你就没有吗?是谁买热搜大肆宣扬?如果杜落梅把秦忱架到火上,你就是那个添柴的人,你们夫妻两个狼心狗肺,谁也不无辜。”
被一个比自己小不少的妻妹训斥,秦时明脸色红肿,不过他也不敢辩驳,一是杜甘棠身份地位在那里,二是事实却是如此。
其实哪怕在此前几个小时,他都觉得秦忱不过是躲起来故意让人找不到,等大家都急透了她再出来,以此要挟放杜落梅从医院出来。
这也是她们母女那晚相见的密谋。
却没想到她真的出了事,还被装上了自家公司的货轮,这要是真被运出去,他不敢想结果如何。
可眼下也好不到哪里去,秦忱的手腕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应该是她割腕过但没死成,到底是什么样的绝望才让她想去死?
秦时明人很暴躁。
这种暴躁不单单是因为心疼女儿,还有就是对自己地位的担忧。
要知道他可是秦时明,他的女儿就该是高高在上的,敢亵玩他的女儿,不是不把他看在眼里吗?
要是给人知道她的女儿被他手底下的人糟践了,他的脸往哪里搁?
要是小忱不醒来……
杜甘棠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不由讽刺,“秦时明,你要是敢再跟几年前那样放弃小忱,我会让你秦家付出代价!”
秦非想要解释什么,给杜甘棠一眼瞪回去,“你别跟我解释,秦非,你从没了解过你这对把权势当命的父母。”
姜芫和裴寂一直站在门口的位置,此时她戳戳他,准备退出去。
毕竟说的都是人家家里的辛密,他们外人听了不好。
还没打开门,忽然听到秦非喊:“小忱,小忱你醒了,我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