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原来梵净天已经的存在了近二十年。
这幕后之人不知道是谁。
这样好的耐性。
“你们二十年前就知道梵净天存在,为何没有禀明皇后将梵净天一举歼灭?”
“你倒是说得轻巧,”幽主冷声道:“梵净天的人都狡诈如狐,我们每每一找到线索便被他们逃了。”
幽主说着看向周解,“你娘便是苦寻梵净天至溪山县遇见的你爹。后来,两人生了情愫,我便允准二人成婚。”
“你爹娘为给你外祖报仇,追查梵净天是最不遗余力。立下的最大功劳便找到了《灵宝手札》。”
“《灵宝手札》?”
“你们知道《灵宝手札》?”
周解惊讶道。
《灵宝手札》是何等重宝,无论是梵净天还是朝廷应该都对它垂涎三尺。
可幽主他们知道灵宝手札,为何这么多年没来找它?
人妻这么重要的宝物在他的手中放了这么多年。
“你肯定在想,我们为何不来找你要《灵宝手札》对吗?”
幽主叹息,“我们找不到《灵宝手札》梵净天同样也找不到,不然你以为你能手握《灵宝手札》活到现在?”
“周解,”幽主目光温和,带着几分怜惜道:“你爹娘,最后费心的谋算,都用在了保护你身上。”
“这么多年,我们虽然知道《灵宝手札》被你爹娘从梵净天手中抢走了,但却不知道落在了你的手中,因此,我们也从未上门查看。怕被梵净天的人察觉,反而害了你。”
“《灵宝手札》究竟是何来历?”
“你们听说过扶篓国吗?”
幽主拿起茶壶,看样子是想要倒出茶水来,但没想到里面的茶水都变颜色了。
幽主:“……”
他面色微微一变,接着道:“《灵宝手札》是我朝的幻术师,游走天下之后在扶篓写下的集幻术,阵法,驯兽术一体的宝书。”
“《灵宝手札》一经问世,便在扶篓国掀起轩然大波,扶篓国人人都想修行幻术,后来扶篓国被我大唐所灭,《灵宝手札》几经辗转后落入了梵净天的手中。”
“梵净天自此壮大,但被皇后娘娘察觉他们包藏祸心,便命天下幽人围捕梵净天教众,但没想到梵净天在大压之下,全部销声匿迹多年,直至在溪山县现身。”
幽主一番话令四人思绪万千。
周解在怀念父母。
叶沅比较关心的则是:“当年失窃的军饷,现在可在长安?”
“军饷已经送至长安,但留仙上人说,军饷上面附着了无数亡魂,不可拿出取用,便只能将其深深藏于库房之中,不见天日。”
“留仙上人?”
叶沅回忆着叶知州所说。
陛下皇后病重,本该太子为两人割肉引凤凰,但太子未能按时赶到。
最后为陛下皇后割舍血肉的是四皇子李素节。
引来凤凰剖心为陛下皇后治病。
“四皇子已经拜留仙上人为师,现如今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四皇子的呼声甚高。甚至已有压过太子之势。”
“你们这样说,是不是已确定留仙上人是梵净天教众?”
叶沅追问。
“我们纵然知道留仙上人是梵净天教众,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幽主道:“他现在声望很高,百姓们将他奉为神仙,若是贸然动他恐会激发民怨。”
“此前你们从未来过溪山县,现在来溪山县是为什么?”
周解冷声道:“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你身负超强幻术,是我所知,现在唯一能和留仙上人抗衡的人。”
“而且,”幽主盯着他道:“你现在和梵净天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你必须要和我们一起对付梵净天。”
“什么叫做有不共戴天之仇?”
周解情绪激动道:“我是在寻找我的父母,但我父母只是失踪了,并非身死,你怎可胡言乱语?”
“难道,你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我父母已经身死?”
“周解,你知道的,没有任何一个父母会丢下自己年幼的孩子多年不闻不问的。”
幽主冷眼道:“你是在自欺欺人。”
“你胡说,我父母根本没有死!”
周解激动道。
“好了。”
叶沅轻拍周解的肩膀道:“我们本就在查梵净天的案子,和他们本就可以成为盟友。且,他们还是皇后的人。”
叶沅说到此处便没有再继续深说。
他们本就苦于在朝中无人,现在若有皇后的人相助,等到了长安去大理寺论梵净天一案时,也好多一些底气。
就算是找周解的父母,也更便宜行事。
周解知道叶沅话中的含义。
“好,我可以用幻术助你们,但你们,也要和老爷共同追查梵净天,且你们手中所有关于梵净天的消息都要告诉老爷。”
“放心吧。”
幽主道:“你本来就是我们自己人,至于她……”
幽主眸光复杂,眼神显得意味深长道:“她可不仅仅是个县令吧。”
“叶大人,你的事,还需自己多上点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这句话使得四人心中俱是一惊。
幽主,知道叶沅的真实身份?
叶沅的心狂跳。
幽主像是报复了刚才几人对他的无礼,反而得意的笑起来。
“我们此次是追着梵净天来的溪山县令。”
幽主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道:“叶大人,你自以为干干净净的溪山县,其实并不干净。”
叶沅心中一紧。
“你可有线索?”
怀疑揣测的话自不必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藏在溪山县里面的梵净天教众。
谁知道这一次他们又打了什么鬼主意!
“我查出了一人的身份,他在梵净天中被人尊称为圣子,但其实,他是罪臣之子。”
“周峰铎。”
周解淡淡的说出圣子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
幽主惊讶道:“他的名字还是我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查到的。”
“意外得知。”
周解道:“他的父亲曾是朝中官员?”
“正是。”
幽主想了想道:“他的父亲因贪墨甚多,被判了流放之刑。但他却在去边关的路上死了,而他也被梵净天的人找到,培养成了教中的圣子,自此为梵净天做了许多十恶不赦的事。”
“他来了,那么圣女应该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