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月顿时拉直唇角：“没什么。”他真是疯了才对人类说那话。
云怜却在此时递给他一瓶荧光松花色溶液，笑意满盈：“好了，烛月大人。”
烛月抬眸望着云怜，荧光松花色溶液折射出的光芒映照在她绝美无瑕的脸上，让她美得不像人类。
他抬手接过时，云怜尾指轻轻在他掌心挠了一下。
烛月眼底滑过一抹冷意。
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人类。
不过她要真有价值，他配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你先自己玩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云怜看他捏紧容器的指尖用力过度，隐隐泛白。
知道他要去实验药性。
“烛月大人，我可以出去逛逛吗？”
烛月着急出去，随口应声：“可以，在我回来之前记得回来。”
“没问题，烛月大人~”
轻浮。
烛月脚步微顿，终究什么也没说，急切的前往深海底下。
越往下，光照越少，几乎漆黑一片，让人感觉到明显的压抑。
烛月凝视着手中颜色漂亮的液体，心下有些犹豫，他做出来的治疗药剂颜色没有这么好看，相对的成功率低，效果也很差。
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
可他已经连续失败三天，再不服下治疗药剂，可能会精神力紊乱，让自己变成一个他不认识的怪物。
也在此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小人类明艳的笑颜。
她的名字很好听。
烛月忽然双手捧着药剂，跪坐在他巨大的蚌壳之中，虔诚无比，仰头望天。
“惟愿上天再垂怜我一次。”
不喝或许会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喝了可能会出现未知的副作用。
烛月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终究仰头喝下，明亮的松花色液体顺着唇角蜿蜒，那双绿眸瞬间皱缩。
他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
云怜推开烛月的房间门。
果然不愧是人鱼族最有地位的巫师，他居住的地方几乎是整个人鱼族最大的住所。
云怜花了好长时间才看到人影。
也在此时，她才终于体会到系统所说的人类成为玩物的话。
海星形状的房间门口，人类的双臂如同晾衣杆，迎风举手晾衣服。
也有一些如同不知疲倦的小蜜蜂，不停围着房子洗洗刷刷。
还有一些，对着窗户不停唱歌，哪怕嗓子已经开始沙哑难听。
偶然和他们视线相对，却只看见他们眼中的麻木。
云怜试图打招呼的动作僵在手上。
继续往前，人类出现越来越密集，可他们正在干的事也让训练非常不理解。
在这里没有谁会把人类当做人。
就连他们自己好像也一样。
也在此时，云怜看见除了珈蓝和烛月之外的人鱼。
那是一条有着火红色长卷发的美人鱼，她的双眸比长发更加迷人。
两颗洁白精致的贝壳堪堪遮住胸前，腰间下是一条红得灼人的鱼尾。
她正躺在水池中，慵懒地享受着人类向她喂食。
“喂，人类，来我这里。”
云怜看她指着自己，微微挑眉：“你是在叫我？”
“当然，新来的？以后跟我怎么样？”
云怜一步步走近，越靠近越能感受到她的美丽，眼底欣赏之意越来越浓郁。
云怜眨巴着眼。
“跟你的话，可以和你贴贴吗？”
她太喜欢这个人鱼世界了，太养眼。
“如果你的爱好是这个，也不是不可以，我叫桑若，你叫什么名字？”
“云怜，白云的云，怜香惜玉的怜。”
“我可以摸摸你的鱼尾吗？”
桑若十分大方，鱼尾摆动间掀起一串水花，两人都被水淋湿。
云怜猝不及防被她卷入水里，下意识抱住她的腰肢。
美人待在一起，总是格外赏心悦目，可总有人喜欢破坏那份美好。
一个耳侧露出黑色鱼鳍，看着就不像好人的美男鱼走来。
他居高临下站在两人面前，望着桑若的眼神，带着势在必得。
“桑若，你躲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无论你怎么逃避，一个月后的婚礼，你都会出现在我婚房。”
刚才怡然自得的桑若带着厌烦，鱼尾的颜色变得更加妖艳。
“我不会嫁给你，墨梓，你死了这条心吧。”
云怜躺在桑若怀里，突然不想起来，舒服的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看戏。
谁知墨梓突然如同发疯一般，一把掐住桑若脖子。
“凭什么不嫁给我？我哪里配不上你？桑若，我缠定你了！”
桑若一手揽着云怜腰肢，一手幻化出尖锐的指甲，朝墨梓面门抓去。
“凭什么？就凭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你连珈蓝哥哥的一片鱼鳞都比不上。”
珈蓝？
那不是绑她来的那条小人鱼吗？
“珈蓝，珈蓝！你们谁的口中都是珈蓝！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仗着出身高贵一点？呸，他不过是巫师大人捡来的野种，又能高贵到哪里？”
刚才温柔的桑若却像突然被打开机关，鱼尾用力砸在墨梓身上，愤怒不已。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珈蓝！珈蓝就是最好的！”
云怜也在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偷摸找到一个安全又能观看的位置。
“啧啧啧，就凭你背后诋毁人，也不是君子所为，桑若不选你，简直就是太聪明了。”
桑若没想到她原本想要来当女仆的这个人类，居然会为她说话。
气呼呼应和着。
“就是！哪怕你们再怎么弱小，珈蓝哥哥也从来没说你们拖后腿，反而会教你们怎么提升自己能力。
你没有资格说他，我不会嫁你，你死了这条心！明天我就去求烛月大人，让他找你爹说！”
“对，只有废物才会强迫人嫁他。”
墨梓额头青筋直跳，就在这么几个回合之间，他都被桑若那条贱鱼连甩好几尾巴。
如果不是桑若是年轻一代中，最好看最有实力的人鱼，他根本看不上她一点。
墨梓目光不善地甩水砸云怜，水没砸到她身上，顿时更加生气。
“你一个低贱的人类，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废物？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碎尸万段？！”
云怜跳到桑若身边，欠揍得不行：“哟哟哟，我好害怕哦~小废物，连桑若小姐姐都打不过，还让我碎尸万段？信不信我让烛月把你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