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并非想伤害你,后面之事,夫人也不能控制,那人摆脱了夫人的掌控,对你施害。之后我们也查过,但根本查不到是谁要加害小姐。”
“之后不知是何人竟把那人从少主手中救出,但却不是真的救他,后被夫人派的人给抓住。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说出是何人所指使。”
“那几日,夫人,她很害怕。”
“我也很害怕。”雪宜淡淡道。
皖月也没想到雪宜会这般说,也不知如何往下说。
被顾青煜救下后,雪宜从来不敢回想当时自己是怎样度过的。
原来不是不记得,只是自己不愿想,若是想了,便如同现在这般,那些害怕尽数涌心头。
雪宜看着四面黑墙,她看不到一点光,她怕啊,雪宜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尽力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不能睡,不能睡。”雪宜的眼皮要闭,她快熬不住了,但是她不知自己若是睡着,会发生什么。
“宜儿,宜儿,想娘亲了吗?娘亲想你了。宜儿要好好吃饭,要好好念书,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念着仇,要学会爱。”
雪宜看着面前触手可碰的娘亲,但她不敢动手,因为她知道,她一动手,妄图去抓住娘亲,那娘亲定然就会离开了。
雪宜喃喃道:“娘亲,雪宜想您了!”
接着画面一转,是顾青煜。
“小侍卫,小侍卫。”雪宜见着满身伤痕的顾青煜,他好痛,她也好痛。
“还是睡着了。幸好,幸好只是梦。”雪宜惊醒,抱住自己。
没人知道雪宜那几日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她不提,也没人会问。
“小姐,对不起。别恨夫人,求您。”皖月看着雪宜淡淡的眼神,里面却充满忧伤。她站起身来,朝雪宜跪下。
雪宜急忙站起身,试图扶起皖月。“皖月姐姐,快起来,这不妥。”
皖月习过武,她若不想起,雪宜如何都是扶不起她的,雪宜侧到一旁,声音传出:“皖月姐姐,我不会记恨红姨,不会的。”
“也要谢谢皖月姐姐同我讲这些,若是不讲,可能就会如先前那般,埋在我心里,不知何时,又会想起,说出来,便好多了。”
雪宜她确实不恨红卿夫人,也不会恨她。她救了她重爱的人。
雪宜扶起了皖月。
“皖月姐姐还是同我说说最近京都城发生的事吧!”雪宜冲着皖月笑了笑,安慰着她。
说到这里,皖月想到宫中的态度,便忍不住嗤笑,道:“小姐,我家将军和夫人对大靖将士不薄,他们何苦为难,嘲弄。”
“宫中人善谄媚,将军战死,夫人生病,少主……少主与夫人关系浅薄,便是嘲讽我将军府无人。”
雪宜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皖月的肩头。
皖月歪头对雪宜笑了笑:“小姐,您说他们可不可笑。”
雪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皖月,任由皖月说些不满的话,雪宜清楚,红姨现在的身体,根本撑不起将军府事务。
“皖月姐姐,你受累了。”
许久,雪宜见红卿夫人看着信之后,睡下休息了,自己也回了相府,才知晓明日叶适会前往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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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郎,你要去代城?”嫡夫人有些震惊。
叶适笑了笑,随后抱住嫡夫人的肩:“夫人,我得为陛下分忧啊!”
“此行虽难,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嫡夫人趴在叶适胸前,说道:“叶郎,我信你的。”
随后,嫡夫人安排着叶适此行所需的一切事物。
二日清晨。
“走吧。”对着马车夫说完,便对着一旁的嫡夫人说道:“夫人,在府中好好照顾好自己。”
嫡夫人温柔地点了点头,满面笑容。
等到叶适离开,看不见的地方,嫡夫人收起了她的笑意,和一侧的栩嬷嬷走进府内。
“栩嬷嬷,你说他叶适是不是很怪?”嫡夫人进府后,坐着与栩嬷嬷说话。
“他总是这般,所以我当初看不清他,分不清他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嫡夫人自嘲一笑。
“或许她秦知许也是如此罢!”
栩嬷嬷看着自家小姐,很是心伤,嬷嬷从嫡夫人小时便陪着她,照顾她,她拦过自家小姐,但是没拦住。
“小姐,您还喜欢他?”
嫡夫人冷笑一声:“嬷嬷,您觉着呢?”
栩嬷嬷没有回话,过了许久,嫡夫人开口道:“他欠我的,我要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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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雪宜分开之后,顾青煜脑中牢牢记住了雪宜的话,吴狄,是何身份,他与叶适当真勾结南越,害死秦臻。
他独自一人去调查吴狄,顾青煜与吴狄的对话中,他根本找不出一点破绽。
“唉。”顾青煜躺在床上,不由忧叹一声。
想着想着,顾青煜清楚在这里,他谁都无法信任,而且对于吴狄,自己难以明查。
“夫人,可否帮我查查代城太守吴狄吗?”
于是顾青煜起身,写下几字,传书于京都城,望红卿夫人相助。
这几日,顾青煜无法与吴狄单独相处,吴狄似乎总是防着顾青煜,总是用战事来搪塞顾青煜。
顾青煜独自走在代城大街。
“怪,真的怪。”顾青煜看着空荡荡的大街,街上竟一百姓都没有。
自己上前敲门,也是无人回应。顾青煜还记得那日问于吴狄。
“吴太守,城中氛围为何如此怪异,城中百姓为何大门不出,整日整日把自己锁在房中?”
吴狄听到之后,轻叹一声,微微低头,道:“百姓害怕啊!将军,当时代城失守,全靠秦臻将军打破了那个僵局,可惜将军他……”
“代城百姓见过南越士兵的残忍,他们害怕,所以战争不结束,他们还是会如此的。”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无能。”吴狄说得那般无助。
顾青煜想到那里,当时他并未觉得不妥,可现如今看来,吴狄必然是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