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的头发和胡子都蓬乱蓬乱的,身上的布衣也磨损了好几处,整个人黑瘦了不少。看苏嘉禾的眼神,仿佛灾民在看赈灾粮。
“王大哥,一会儿不见,你怎么这样了?”苏嘉禾惊讶道。
“你去了多久呀,怎么一个月才回来?”王莽委屈地看着苏嘉禾。
“哦,我忘了,这边时间过得快,下次我尽量再快点。”苏嘉禾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先别说话,你带什么东西回来了?快给我看看,这一个月要饿扁我了。”
“王大哥,你不说你想返璞归真吗?”苏嘉禾看着王莽猴急的样子,不禁打趣道。
“别提了,我真佩服古人,这样的日子是怎么过下来的。”
“那你怎么不自己回去拿些东西呢?还在这里等我一个月。”
“我也想啊,可我算了一下,回去几分钟这里就要过去几天,万一宋先生突然搬走,联系不上我怎么办,这里又没有手机。”
“好吧,看来你跟定宋先生了。”苏嘉禾说着,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了一些食物,包括烤鸡、火腿、糕点等各类速食食品。
“我终于见到你们了!”看着各种食物,王莽激动不已。正要伸手抓起一截火腿,却突然缩回了手。
“咱们不能自己吃呀,我去叫宋先生。”
宋应星还在聚精会神地看书写字,王莽叫了好几声才听到。几人在房间里支起小桌,摆上了各种食物。
“先生,这是哪里弄来的菜肴?”随从在一旁闻到香气,已经垂涎三尺。
“一起吃吧。”王莽连忙招呼随从。
“啊,这等佳肴,我可以一起吃吗?”随从碍于身份,有些不敢上前。
“老赵,你跟着我在此隐居,着实辛苦了,一起吃吧。”
得到宋应星的许可,随从才坐在了桌旁。
“没想到,我还有缘分品尝这等美食。”宋应星一边啃鸡翅一边说道。
“以后你们缺什么就和我说好了,我随时可以去拿。”苏嘉禾看着王莽狼吞虎咽的样子,猜到他这一个月应该不好过,默默为他夹了很多菜。
“嘉禾,要是早知道你能来回带东西,宋先生就不用忙着记笔记了,反正想看什么书你都能带来。”王莽嘴里塞满了东西,说话唔唔囔囔的。
“也不能这么说,只有亲手记一遍,东西才能进到脑子里。”宋应星说道。
吃完饭后,王莽被撑得躺在床上起不来,满足地拍着自己的肚子。
“来了一个多月,终于吃顿饱饭了。”
“王大哥,你从小不就过这种田园生活嘛,怎么受不了了。”苏嘉禾不解道。
“我小时候条件也没这么艰苦呀。”
“咱们还算是不错的人家,世道不太平,许多黎民百姓都水深火热呢。”宋应星叹息道。
“还好,咱们的研究也有些眉目了,很快就能拯救更多的人。”王莽又拍了拍肚子。
“你们在研究什么?”苏嘉禾甚是好奇。
“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王莽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带着苏嘉禾来到了宋应星的房间,只见地上、桌子上都摆着许多瓶瓶罐罐。
“这是什么?”苏嘉禾向一个罐子里望去,只闻到一股霉味儿扑面而来。
“这里面是长了青霉的橘子皮,用来提取青霉素的,”王莽说道。
“这个瓶子里,是我们从粗盐中提取的精盐。”
“还有这个小瓶子,里面是萃取的薄荷脑,你闻闻。”
苏嘉禾打开瓶子,只觉一股清凉的气味直冲大脑。
“这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风油精的主要成分啊,可以驱赶蚊虫。有很多疾病,都是蚊虫传播的。”
看着宋应星和王莽的一屋子成果,苏嘉禾深深地表示佩服。
“这样艰苦的环境下,你们竟然能坚持做研究。”
“其实大部分都是宋先生弄的,我只是打下手。别说,宋先生真的聪明,各种技术一看就会。”王莽说道。
“这些不过是小事,有个最重要的东西,我还没头绪呢。”宋应星对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眉头微皱。
“宋先生,您在看什么啊?”
苏嘉禾凑过去,只见宋应星正阅读的那一页上,写着“土火药的制备方法”。
“嘉禾,宋先生正秘密研究热武器呢,你可别往外说。”王莽在苏嘉禾耳边小声说道。
“嗯嗯,我知道。”
有了足够的食物,接下来的几天,苏嘉禾过得还算不错。而且,苏嘉禾毕竟受过现代教育,有时可以为宋应星的研究提供一些帮助,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闲暇时,就和大家一起坐在外面乘凉。
“我发现古代的夏天凉快多了,没有空调也能过。”苏嘉禾靠着大树,仰头看着圆圆的明月,耳畔传来阵阵蝉鸣。
“明朝末年处于小冰河期,气温低一点,但是也导致粮食减产,激化了社会矛盾。”王莽摇着蒲扇说道。
“王兄说的没错,这些年来,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夏天还好,只是到了冬天,又有许多人不知怎么过冬。”宋应星眼中露出一丝悲悯。
“宋先生,你放心,经过咱们的努力,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的。”王莽拍了拍宋应星的肩膀,“只是不知道,你将来怎么打算啊,是隐居于此,当一辈子技术宅吗?”
“技术宅?”
“就是潜心研究科技,着书立传,再不出仕。”王莽解释道。
“明亡之时,我确实这么想,可是现在有二位相助,因此我打算将来去应天投奔福王。”
“投奔福王?”王莽顿时一惊。
“是啊,福王已经在应天登基,改元弘光。咱们研制了这么多器物,说不定能抵御清军,光复大明。”宋应星说道。
“不是,宋先生,你爱国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投奔福王。”王莽连忙劝阻。
“为何?”宋应星十分不解。
“王大哥,你去后世是不是只顾着学技术,没看史书啊。福王虽然打着大明的旗号称帝了,但他也不是什么靠谱的皇帝,在江南沉迷美色,鱼肉百姓。日后清军打过来,他手下许多人都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