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青山镇高铁站到了。花念站在一旁,看着梁素馨背上那个硕大无比的书包上,眼神流露出些许钦佩。
拥有这么强大的能力,无论走到哪里恐怕都不需要担忧会遇坏人吧。
若是自己也能像她一样身怀绝技,那该有多好啊……
花念在高铁站的上客口等车,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烘烤着大地,高温异常毒辣,多晒一会都感觉自己要被烤焦了。
周围还有不少拉客的师傅们忙碌地招揽着生意,但当他们听到花念提及目的地是园水村时,原本热情洋溢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纷纷摇头表示拒绝接单。
这让花念感到十分困惑,但她并没有轻易放弃,而是稍稍改变了一下说法。
“师傅,我是专门去那边探望我的爷爷的。实际上呢,他老人家并不住在园水村里头,只是在那附近罢了。”她只是希望这个解释能够打消司机们的顾虑。
这时,其中一位师傅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阿妹啊,200走不走?我可是吃了大亏哦。”
花念低头查看手机导航,发现从这里到目的地只有18公里的距离,竟然要200元的车费!这显然是狮子大开口。
“不行,最多给您60块。”花念抬起手试图遮挡住那火辣辣的太阳,与这位师傅讨价还价起来。
谁知那位师傅一听这话,立刻露出不悦之色,“那不去了,你们这些外来客真是胆子够大的,居然连那个地方都敢去......”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紧接着二话不说,转身匆匆离去。
望着师傅远去的背影,花念满心疑惑。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这里的人们对于园水村如此忌讳,避之唯恐不及?
难道她真的只能光脚一步步走到那里去吗?
就在她快要放弃选择妥协时,一位身材微胖、面容慈祥的阿姨,正熟练地骑着她那辆略显破旧的三轮车缓缓朝这边驶来。
车还未停稳,阿姨便热情地招呼道:“阿妹,50块,我拉你,走不走呀?”
花念闻声迅速转过头来,目光与阿姨交汇的瞬间,她那双大眼睛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
没有丝毫犹豫,她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
三轮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发出阵阵嘈杂的发动机轰鸣声。尽管噪音不断传入耳中,但花念心中始终惦记着之前那些人对于园水村的奇怪态度。
她眼珠骨碌碌一转,计上心来。趁着三轮车发动机的噪声稍稍减弱之际,扯起嗓门大声喊道。
“阿姨,等会儿到地方后我给您100块!不过您能不能先跟我讲讲,为啥这些人一听到‘园水村’这三个字就好像见了鬼似的那么害怕呢?”
那位阿姨听到这话后,起初并未立刻回应。她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也许是在权衡这额外的50块究竟是否值得自己冒险透露相关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只有三轮车的引擎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终于,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之后,阿姨缓缓张开了嘴巴……
“这个园水村是因为擅长操办白事而出名的,这里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备着一口棺材,阿妹啊,如果你非要去那边的话,听阿姨一句劝,千万别跟那里的人起冲突或是闹矛盾,凡事能忍则忍,如果实在应付不来,就赶紧转身回家,别再继续往前走啦!听说他们可是会施展害人的咒术呢!”
听到这话,花念心里猛地一沉,呆呆望着阿姨的背影,不敢相信竟然还存在这么神秘而又令人畏惧的地方。
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她不明白爷爷为何偏偏要选择来到此地,莫非他老人家身上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她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笑容变得有些勉强,“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寻找我的爷爷。”
到了山下,三轮车阿姨说什么都不答应向前多开一步。
花念并未多说什么,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对方。
她独自站在山脚下,抬头仰望着眼前这座树林茂密的大山,园水村就坐落于山腰上。今天天气不错,这让她稍感安心。
若是换作一个阴森恐怖,乌云密布的天气,恐怕她真的没有勇气踏上这片土地。
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投射出了脚下的影子。一想到影子,花念下意识地回过头,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后的脚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觉得自己的影子比起周围人显得更为浓稠深邃,难道是因为里面有那位大师存在的原因?
就在花念准备将头偏转回来时,突然间,她瞥见自己的影子像是活过来似的,轻轻晃动了几下。随后一个模糊不清,若隐若现的人形轮廓缓缓从影子里浮现而出。
那人微微摇晃着一把折扇,动作优雅而又从容。
“......”花念嘴巴微张,一时间竟是呆立当场,完全无法做出其他反应。
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一路走,快要走到半山腰位置的花念,途中没有碰到哪怕一名路过的村民。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她才终于在前方不远处瞧见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只见那块石头上面赫然镌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园水村。
整个村庄的布局和建筑风格都极为简约朴素,基本上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小平房错落有致地分布着。
平房的外围,圈养着不少村民自家养殖的鸡鸭,它们在觅食,整个村子一点风都没有,很安静,静得让人觉得不适。
等进入村子内部,花念这才终于碰到了几位村民。
这本应是件令人感到心安的事情,然而事实却截然相反。这些村民们个个面无表情、神色冰冷,他们的目光如同钉子一般牢牢钉在花念身上,眨都不眨一下。
那模样仿佛他们从未见过来自外界的陌生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