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风日下。
齐君澈等人在县衙内坐了将近半个时辰也没人出来招呼一下。
齐君澈刚想发作,想想又作罢了,这时候还是要先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对待老百姓的。
大约又过了一刻,那县令老爷才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见到齐君澈等人也不说什么,直接走到自己的主位上。
那人身边的幕僚倒是个献媚讨好的主儿,看到齐君澈等人都坐在一边,狐假虎威地说道,“你们这些草民见到县老爷还不跪下?”
那些个摊主显然是平日里被这狗官欺压,听那人一说,忙得要起身下跪,齐君澈是什么人,时至今日他也只跪过皇帝和太后,这小芝麻官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大胆刁民,你想造反吗?”那幕僚看到齐君澈十分硬气的模样,忙得走下堂来,指着齐君澈骂道。
齐君澈何曾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他一下子就伸出手来将人的食指握在手里微微用力便叫人疼得不行。
“疼疼疼,县老爷在此,你也敢造次,你就不怕县老爷治你的罪吗!”那幕僚嘴上喊着疼,却丝毫不想挫了自己的锐气,一口一个县老爷。
那县老爷岂容齐君澈在他的地盘放肆,喊了周围的两个人,“来人,将此人拿下,重打四十大板!”
那些摊主一听到这个命令便知道县老爷生气了,都觉得是他们连累了齐君澈,忙得往前走去都纷纷跪了下来,“这位郎君是外乡来的,冲撞了大人我们代他赔罪,还请大人放过他吧!”
齐君澈听了这命令又看到这些个摊主在为自己讨饶,忙得开口,“你们都起来。你们什么都没做错,不需要向他下跪!”
而后看着县老爷冷笑开口,“县老爷就是这般为官?在下做错什么了,你就要如此大动干戈?”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用力愣是将那幕僚的手指掰断了。
那幕僚一下子疼得厉害,怎可奈自己的手指还被人握在手里,忙得求饶道,“大爷饶命,饶命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将自己的手指往外拔,嘴上喊着饶命,其实心里恨不得将齐君澈千刀万剐。
县老爷一见此种情状,还没有分得清局势,只顾着在此耀武扬威,“还不快动手,难道要本官亲自动手不成?”
“县老爷,你就是这儿对待百姓的?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狗官!”齐君澈狠狠将那幕僚扔了出去,那人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堂下摊主个个目瞪口呆。
县老爷一看,气得不行,“你大闹公堂,难道还有理了?”
他是倍感愧疚的,他恨自己没有早点来这里,纵容这样的官吏在此作威作福,迫害百姓。
“阿澈。”姜若恒看到县令被拖了出去,便知道齐君澈将此事解决了,便带着姜亦瑾进来了。
姜亦瑾看到齐君澈之后便笑着开口道,“不曾想四殿下这般爱民如子。”
“不敢,我非君王,只敢敬民如父。”齐君澈也是自谦,爱民的方式怕是真与上家不一样。
“当然有理!在下且问问县老爷,你方才听到通报之后磨磨蹭蹭做什么去了?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你不先问问发生了何时就纵容自己的狗出来咬人?又为什么因为在下的一个举动就要置在下于死地?”齐君澈双手后背,踱步到正中央,缓缓走到人面前,一句句逼问道,还顺便将几个没敢起来的摊主扶了起来。
这期间县令几次三番想打断人的话,却终究没找到理由开口。
“县老爷,你就不想为自己辩解一二?还是你觉得同我这样的市井小民根本就不需要辩解什么!”齐君澈拿了人旁边的醒目,缓缓举起,而后重重落下,惊得县令一身冷汗。
县令看了眼前人良久,却终究不想示弱,这是他的地盘,他怕谁,这里的事情都归他管,他想处理谁就处理谁,没必要和任何人交代。
县令想罢,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将此人打入死牢!”
齐君澈就这么站着也没动,任由人上前,只是这儿人显然被齐君澈的气势吓到了,依旧没敢动弹。
“怎么?本官说的话不好使了吗?这里是沛县,不是京都,出了事,本官担着!”县令恼羞成怒,终究是慌不择言,说了这么一句话。
此言一出正和齐君澈的意,他就想要这人亲口承认,那样才好定他的罪,毕竟这在场的所有摊主都是人证。
“你担得起吗?”齐君澈冷言开口,缓缓拿出了自己腰间的令牌,这令牌不是别的,正是他四皇子身份的象征。
那县令虽然没怎么见过世面,却也知道只有皇室才能用这种材质纹路的令牌,一下子慌了神,从椅子上跌坐了下来,连滚带爬地到了齐君澈的脚边。
“那个……下官方才都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县令跪服在齐君澈的脚边,不住地找话替自己辩解。
齐君澈也没留情,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开玩笑?呵,有多少百姓因为你这玩笑丢了性命?这玩笑你还真敢开!”
“大人,大人,小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大人饶命啊!”县令被踹了一脚却还是不忘求饶,又急急忙忙地爬了回来。
齐君澈是怎样的人,嫉恶如仇,如今证据确凿,他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残害百姓的狗官。
“拖出去,先杖责五十。”齐君澈踱步,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县老爷别怕啊,我是开玩笑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主位,那县老爷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双腿瘫软在地,一听到这话,更是懊悔不已,被人拖出去的时候也没停止求饶。
县老爷被拖了出去,惨叫声不绝于耳,这几位摊主看着这样的反转倒是有些吃惊,而后才一个个意识到了齐君澈的身份不简单,都纷纷要过来行礼。
齐君澈一把拉住为首的那个摊主,“纵容这样的地方官员在此为虎作伥是我们京都办事不力,齐某在此给大家赔罪了。”
说罢深深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