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瑾走到窗前,看着屋外雨已经停了,便想着还是各回各家吧,不要在这客栈里继续呆着了。
她转过身去看向齐君澈,怎奈何这人仿佛还在享受这种躺在床上被人照顾的感觉,轻轻扯了笑容看她。
“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呢,你就这么急着回去?”齐君澈抬眸看着姜亦瑾,笑嘻嘻地说道。
姜亦瑾这才想起来去湖心亭本来就是有正事要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四殿下请说。”
齐君澈伸手拍了拍身侧,示意姜亦瑾坐过来,姜亦瑾不是很情愿,但也没拒绝,就有些别扭地走了过去。
“二娘子这么不待见我?”
“不敢。”姜亦瑾说着,连忙往人跟前靠了靠,而后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齐君澈也是得寸进尺,一把抓了姜亦瑾的手来,贴到自己的胸膛,不顾姜亦瑾的挣扎,开口道,“若我替你杀了三哥,除了阙武令,你能再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此话一出,姜亦瑾若有所思,转过头与人对视,“说说看。”
齐君澈一看这人没有立刻拒绝自己,暗自高兴起来,而后迫不及待地说道,“与我成婚。”
此言如一道惊雷劈在姜亦瑾的心间,她真是无比震惊。
想来前世,她和齐君澈没有任何往来,这一世竟然要成为他的妻,而且这齐君澈是未来的王,若是不答应,怕是以后吃不了兜着走,只是现在若是答应,怕也没什么好下场啊。
姜亦瑾狠狠将手抽了回来,而后甩了人一巴掌,“你当我姜亦瑾真的是那般浪荡女子!”
齐君澈被这一巴掌扇得有些懵,他揉着自己的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人,“怎么就是浪荡女子了?”
“坊间谁人不知我与齐君泽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是他的准皇子妃,如果他死了,我却和你成了婚,这不是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脚踏两条船是一个不守妇道的浪荡女子!”姜亦瑾日前是想过要和齐君澈好好相处,怎奈这人突然提出,心中多少还是不能接受。
齐君澈却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我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啊。这事儿好办。你都想着要杀他了,总不至于还一直要和他做戏吧。”
姜亦瑾若有所思。
齐君澈看到人有些许动摇,忙得说道,“我可是一想到你可能和我那三哥在一块儿,我心里就难受得紧。若是你实在过意不去,我寻个法子让这人身败名裂不就好了。到时候我娶你,也是名正言顺。”
齐君澈说着,悠然一笑,寻思着继续道,“怎么,二娘子莫不是对我三哥还有旧情未了?现在要改心思,不想杀他了?”
齐君澈此话一说,便是碰到了姜亦瑾的逆鳞,她心里已经要那人死个百八十回了,怎么到这人嘴里竟然还能想出旧情未了,实在是荒唐。
“若你有本事让我对你动情,和你成婚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若是没有这个本事,我也不是什么喜欢做买卖的人,更不喜欢拿自己来做买卖。”姜亦瑾缓缓站起身来,从架子上拿了小厮新买的外衫,扔到齐君澈的头上,“你若想继续呆在这儿,就呆着吧。”
齐君澈将衣服拿了下来,翻身下床,“要不,再劳烦二娘子,替为夫更衣?”
姜亦瑾转过身来狠狠瞥了人一眼,“要不我去找内堂小厮讨把菜刀来。”
齐君澈一脸茫然地看着姜亦瑾。
姜亦瑾微笑道,“若是四殿下少了一双手,我可以考虑替您更衣。”说完,促狭一笑,就要转身去。
齐君澈被人这么一吓唬连忙自己把外衫穿了起来,他到不是怕这人真的会拿刀来,而是想着做人要识趣,把这人逼急了,对自己可是毫无好处。
看着人乖乖地把衣服穿了起来,姜亦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四殿下四肢健全,更衣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在话下。哦,对了,不妨再多提醒四殿下一句,可千万不要同我姜亦瑾这般女子做交易。”
齐君澈心里一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是急不得。他拢了人的腰肢,而后轻笑道,“本殿下今日出府一共带了六串铜钱,两枚金锭,只是我方才换衣服的时候竟然都没见着。”
齐君澈余光看向姜亦瑾,继续说道,“我这迷迷糊糊看着人在我腰间摸索,也不知是不是……”
“就拿了你一串铜钱,还是为了买你身上这衣服,别的都和你那湿衣服一同放在马车里了,你可别赖我。”姜亦瑾一听这人语气不对,便知道他在找什么。
没想到堂堂四皇子这么抠门,少了钱财记得这么清楚,日后想算计他的财产怕是有些难了。
齐君澈轻轻一笑,“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是,我当时觉着二娘子似乎摸得挺开心。”他言语故作玩味,多半引人遐思。
姜亦瑾一听不好,被这人算计了,提脚踩在人的靴子上,“怎么?四殿下是觉得我轻浮了?”
那人吃痛地闭了嘴,而后又一副柔弱相,偏过头瞧了人,“可怜我终究是涉世不深,哎,我就该听阿恒的。”
“听我长兄的什么?”
“嘿嘿,阿恒教我应当……”齐君澈侧过头来在姜亦瑾耳边低语一句,听得人立刻面红耳赤,羞涩难当。
姜亦瑾推开人,抢在前面走了出去。
齐君澈勾唇轻笑,眉毛上扬,“早晚娶到你。”他边说着边追了出去。
果然天已大好,虽然已经时过申时六刻,却依旧有夕阳在天边,远远直照过来也是一片美景。
客栈小厮赶了他们来时的马车过来,已经全部擦干了。
这里距离姜家还有一段距离,姜亦瑾也不搭理齐君澈,任人驾着马车送她回去。
“我听你喊我…阿澈了。”齐君澈往后仰了身子,偏头瞧了人,一脸笑意。
姜亦瑾脸上的红晕未退,还是一副娇羞模样,她扭过脸去,没有正眼瞧人,“还不是怕你死了,你要是死了,谁替我杀齐君泽。”
齐君澈一听,笑得愈发得意,她承认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