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燃尽的那一刻,夏禾抬眼,喊了一声“季宴之”。
然而,当他应声看过来的时候,夏禾只是笑着说了句,“没事”。
季宴之没弄明白小姑娘这是怎么了,但他感觉她的情绪似乎是有些低落?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21:47。
接着,他走到夏禾身边问:“等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烟花?”
夏禾想了想,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季宴之继续说道:“不过…烟花要到零点才开始,会不会觉得晚?”
听到这里,夏禾犹豫了一瞬。但,一想到哪怕自己现在就回家,家里也没有人在后,她心里最后一丝的犹豫也消失了。
而且,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她一直想问季宴之的那一个问题还未曾开口。她想为自己勇敢这么一次。
将所有的事情都想清楚后,夏禾勾着头,轻声对季宴之说道:“嗯…没关系的。”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刚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季宴之的脸上就顿时浮现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没在说话,直到车子驶入别墅区的时候,夏禾才突然反应了过来。
看着眼前略微有些熟悉的景象,夏禾张了张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这…这个…这个不是你…住的地方吗?”
季宴之点了点头,“是啊。”
听到他的回答,夏禾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问出了那句话,“那…那我们…在这看烟花吗?”
季宴之再次点了点头。
看到他动作的夏禾两眼一翻,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完了,刚开始的时候忘记问他在哪看了。这现在怎么办啊!等下会不会发生什么啊?果然,我还是太相信他了!”
“啊——等下怎么办啊!不过,季宴之的话……应该不会做什么的吧……算了,随便吧。”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季宴之再次开口了:“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夏禾的思绪,同时也将她吓了一跳。
只听她“啊?”了一声后,快速否认道:“没…什么!”
接着,季宴之继续说道:“那下车吧?已经到了。”
闻言,夏禾这才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车窗外。此时,季宴之已经将车停进了车库里了。
夏禾“哦”了一声,迅速打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跑了下去。
季宴之看着她这落荒而逃的样子,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小姑娘至于这么害怕吗?”
玄关处,季宴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双白色的毛茸茸的拖鞋,拽掉吊牌后,弯腰放在了夏禾的脚边。
等他重新直起身子的时候,就见到夏禾正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见状,季宴之微微偏过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说道:“我上次路过一家店,看见这个感觉挺适合你的,我就买回来了。”
夏禾低头看去,它是一双纯白色带绒毛的包头拖鞋,上面脚背处的地方还左右分别粘了一只抱着胡萝卜的小兔子。
她忽然心头一暖。虽然季宴之是这么说的,但她知道,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上心了才会去做的。
想到这,她穿上拖鞋,抬起头甜甜地朝季宴之说了一声“谢谢”。
少女明晃晃的笑意瞬间击中了他的心房,他神色有些慌乱地说道:“没…没事。”
丢下这句话后,季宴之转身就朝客厅的沙发处走去。好半晌,他的脑海中全是夏禾的音容相貌。
等他坐下后,夏禾也缓步走到了沙发的边上。她脚步犹豫了好一阵,最终选择坐在了沙发的另一个角落。
季宴之见状眼神暗了暗。
气氛大概凝固了十几秒钟后,季宴之突然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缓缓开口说道:“过来坐这。”
闻言,夏禾朝他看去,就看到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一瞬间,心跳如雷。她脸上的神色几经变换后,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朝季宴之的方向走去。
然而,只是这短短的几步路,她却感觉自己好似走了几万公里一般。
当她缓缓地坐在季宴之身边时,周遭的一切寂静无声,唯有她的心跳如擂鼓一般砰砰作响,好似下一秒就能从胸腔中一跃而出。
夏禾垂着眼眸,丝毫不敢去看季宴之脸上的神情。她的内心始终在挣扎着,几次张嘴,却都无法出声。
然而,不管她此时内心是多么的焦急,却始终跨不过自己心中的那道关卡。
半晌后,她做了一个此生最大胆的决定。
只见她双手握了一下拳,然后一咬牙,闭着眼趴在了季宴之的大腿上。
做完这个动作后,夏禾心中所有的紧张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季宴之的手掌附在了她的头顶上。
夏禾在感受他动作的一瞬间身体顿时紧绷了起来,但感受到他的力度后,她又逐渐将身体放松了下来。
他轻轻地来回抚摸着夏禾的发丝,动作缓慢且温柔。
过了一会儿后,夏禾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闷声问道:“季宴之,你…咱俩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啊?”
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季宴之抚着的手顿住了。
半晌后,她才又重新感受到了季宴之的动作,以及他说话的声音。
“你觉得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夏禾听到他这么说,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酸楚的情绪。她转过头,看向季宴之的眼睛,语气娇柔的同时又带些不满的意味道:“我是在问你诶,你怎么又让我回答。”
听出了小姑娘语气中的情绪,季宴之想了想,说道:“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关系。”
“季宴之!”
夏禾有些生气了,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后,直起身子面容严肃地盯着他。
然而,不出五秒,季宴之就重新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怀里。他一言不发地继续轻抚着她的头顶,气氛霎时间变得有些凝固起来。
过了一会儿,夏禾在季宴之的怀里闷声说道:“季宴之,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不明不白的开始,就会不明不白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