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厉薄义已经断货整整一个月了，厉廷轩那边的安保问题全是仇凉祭用以前的装备在应付，而杀手那边却越来越先进，运用的武器也越来越高级，他很怕突然哪天以他的能力会顶不住，害厉廷轩受伤，甚至……
听懂仇凉祭的意思，厉薄义沉默了三秒，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吧！”
厉薄义突然又扯过一份文件，低头看起来。
仇凉祭盯着厉薄义近乎十秒，最终低头一喝：“是。”
转身，仇凉祭大步离开。
*
小妖换工作特别快，一个月的时间换了八份工作，要么就是早上起晚了，迟到，被辞了；要么就是晚上不知道哪里鬼混去了，大清早才回来，然后突然想起来自己记错了上班的时间，被辞退；再不就是一整天的闹失踪，等回头再出现了吧，直接说不干了。
白小骨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
小妖的年龄和白家玉一样，都才十九岁。
以往，王萍喜欢说，二十岁的女孩才叫真正的长大了。
所以那时候的白小骨是大人，白家玉是小孩。
龙小骨申请的换证终于办下来了，她有了独立的户口和新的身份证。
因为没有稳定住址，龙小骨户口上的地址仍是以前的白家地址，只是现在拿到手的是两个本子，一个是白祖旺他们的，一个是只有她一个人名字的。
身份证也是全新的，上面写着龙小骨。
龙小骨看着喜欢，一天都笑呵呵的。
送完最后一趟外卖，龙小骨准备下午下班时过去白家把白祖旺他们的户口还给他们，还在人家店里，透过玻璃窗她突然看见小妖——她穿着夸张的衣服蹦蹦跳跳的正从外面走过，龙小骨一愣时，小妖已经走远了。
龙小骨想到什么，赶紧转身往了人家店里的后门窜去，出后门后，她往了某条巷子一钻。
小妖随性的走着，耳朵上还带着耳机，好像在听歌，时不时的哼哼，十九岁的人像只有十二三岁的。
走过了两条街后，小妖突然一转弯，消失在了一家酒店的侧门长巷里。
酒店还算不错，比较高级，酒店隔壁的是家高级浴室。
从浴室顶楼平台那儿能看见酒店的五楼房间。
小妖从酒店的电梯出来，正是五楼，她左右看了看，悠闲自得的往其中一个房间走去，看眼门牌号，她抬手敲门。
不一会里面有人应声，吼了句谁啊，小妖捏着鼻子的娇声回答：我呀！
门便从里面开了，小妖身子一闪，钻了进去。
没多久，房间里一阵怪声，突然又寂静了，再没多久，小妖开了门，从里面出来，哼着歌的走了。
出酒店，小妖掏出一口香糖扔嘴里，边嚼边走边哼歌，并习惯性左右看看，然后扬手轻按耳机，声音小极了的说了些什么。
没多久，酒店那边突然有人报警，很快就有警察赶到，据说是有人死在了客房里，警察已经介入。
而小妖那边，她拦了辆的士，坐了大约20分钟的车，到了一家城边的小酒吧，她看见一垃圾箱，把口香糖吐了出去，然后从大门进去了酒吧。
进了酒吧后，小妖在吧台那儿随便找了个高凳坐上，叫了杯鸡尾酒，然后无聊的原处旋转。
来了一男的，目测35岁，显的很成熟，他也点了杯鸡尾酒，在小妖旁边坐下。
男的在等酒时拿出手机，好像是在接电话，一直说个不停，小妖一直插着耳机在听歌，眼睛却在看舞池的男男女女。
没多久，男的收了手机，酒也不喝的付钱走人。
小妖看眼那酒，径自扒到自己面前，两杯一起的，喝起来。
*
成熟男出了酒吧后左右看了看，然后朝深巷方向走去。
转了几条巷，成熟男进了一间看似很普通的旅店，进去后径直往二楼上去。
上了楼，成熟男看眼最近的门牌号，继续往深处走，然后停在一207的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门里有人问了句，谁，成熟男回了句，光旭，门便应声开了，他径直走进去。
再往后，里面就很少有声音传出来，纵使有，也小的几乎听不见……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门突然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出来的人左右看了看，然后朝楼梯走去，后面跟着有人出来，三两人，前面一人，后面两人，那个叫光旭的成熟男也在其中。
三人前前后后的沿着楼梯下去了，龙小骨却在这时从安全出口的那门里走出来……
她有些迷茫。
之前只是怀疑小妖，因为小妖的行径太过无常了，她总说自己是辍学的可怜孩子，却从不提及父母；她总说自己没钱，可也没见过她真的没钱，照有吃的，照有玩的；她总说自己累死了，可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换了n次工作，没一个工作是认认真真在做的。
小妖给龙小骨一种感觉——她另有身份。
龙小骨最初怀疑小妖是厉薄义或是厉廷轩派来监视自己的，可一个月过去了，她发现小妖并不像厉薄义或是厉廷轩那样性格的人会派出的手下，因为小妖太散漫，太像个孩子了。
为防万一，龙小骨决定跟踪一次小妖，看看她平时到底在做些什么。
这次偶然机会看到小妖，龙小骨又正好在送下班前的最后一单外卖，想也没想，她就跟踪起小妖来。
可是……
她没想到小妖会进去一家酒店，找到一个人，然后几句话的功夫就和那人热吻起来，吻的好好的，男的突然抽搐起来，她就像没事人一样的扔下那男的出门走了。
这样的事龙小骨是知道的——很像专业杀手的作风。
冒充风尘女子，然后借热吻的机会喂毒药给目标，造成意外死亡的假相。
小妖……是杀手？
龙小骨大吃一惊，她毕竟在x基地特训过，玩枪没学会，却学精了跟踪和开锁。
龙小骨继续跟踪小妖，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然后，然后，然后……
然后就在酒吧，看见了光旭！！！
光旭是x集团的杀手，而且是高级的，他很专业，很少呆在基地，却在x集团和以前的阿k他们齐名，都是夜煞很重用的亲信。
当初夜煞决定和厉薄义拼死一战时，他遣退了很多普通挂名杀手，却留下了很多自己的兄弟，其中就有光旭。
所以龙小骨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看见光旭时，龙小骨的心就崩溃了。
夜煞已经死了，阿k和和尚都不在了，现在的x集团到底是谁在统制？为什么想尽办法留在自己身边的小妖会暗中和光旭接头？
这一切，瞬间变成了迷。
龙小骨二话不说就转向开始跟踪光旭。
龙小骨的跟踪方法很奇特，她不像那些专业特工，用精密的跟踪方法，她的方法最简单，可以称之为幸运跟踪法。
那就是不跟，看清楚对方要去的方向，只要是单独一条路的，她就不跟了，直接绕远路，加快速度的赶去另一头出口附近，等目标出现了，只远远看他走向，再重复前面一步。
所以，龙小骨的跟踪方法很多专业杀手都发觉不了。
因为龙小骨的跟踪方法很容易跟丢人。
而这次，因为距离短的缘故，光旭只一会就到达了目的地，也就被龙小骨幸运的跟上了。
光旭进了旅店房间后，龙小骨偷偷靠近门口那里听了一会，她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很像夜煞。
可是，夜煞已经死了啊！
他当着他的面死掉了呀！
明朗还用电击术电击他的心脏，都没能救回他！
他……明明死了……
还是她亲手扬了他的骨灰，送他去陪龙胜男的。
可是……
当龙小骨又一次听到夜煞的声音时，她整个人的懵了。
之后光旭他们走了，走出来的人里面没有夜煞，那个声音的主人，还在房间里。
龙小骨呆呆的走出来，走向那扇门。
会是夜煞吗？
怎么可能呢？
难道……连他也来骗她了吗？
龙小骨突然双眉一皱，抬手敲门。
“谁？”
里面有人惊警的一问。
龙小骨沉息吁气，就是不作声的又敲了敲门。
有人过来透过猫眼看了看，然后听见里面惊讶的一声：“是四姑娘！”
龙小骨听见了，呵的一笑。
好久违的称呼啊……
四姑娘。
里面突然就没声了，龙小骨笑着的落泪，轻声一啸。
“师父！”
咚的一声，龙小骨跪了下去。
门猛的拉开，一x集团的小伙子急急的大叫：“四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老大……”
门开的一瞬间，龙小骨抬头去看……
里面，那人站在窗前，正缓缓转身，朝门口这边看来……
夜煞，依旧是那个喜欢穿一身黑色的鬼魅男子，亦是一身长风衣，精短黑发，双目如炬的看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龙小骨破涕为笑，流着热泪的傻呵起来。
——夜煞，真的是夜煞。
双手捂向自己的脸，龙小骨软坐下去，全身颤抖着的哭泣起来。
那边的夜煞幽幽一叹，最终无奈的迈步，朝龙小骨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