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望着园中忙碌着的解家人,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扭头跟王胖子搭话:“哎,胖子,你说石碗是要去干嘛啊?这么大阵仗,问她也不说。”
“这架势,八成是要去祭奠谁吧。”眼尖的王胖子看见了熟悉的几样东西推测道。
“祭奠?她怎么刚回来就要去祭奠啊,难道是离开的那段时间交的‘朋友’?”吴邪小声吐槽道。
解琬如虽然跟他们提及了一些往事,可是具体详细的东西,她是半点没说,如今也只是知道她回到了二十世纪初期的长沙,在那生活了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具体过得如何,有什么大事发生,他们都不知道。
不过或许有一个人知道。
吴邪看向自解琬如醒来就一直盯着她的张起灵,走了过去问:“小哥,你说石碗要去祭奠谁啊?”
“不知道。”张起灵短短三个字把吴邪给噎住了,他还真没想到张起灵会回答他,以为这个闷油瓶会跟以前一样沉默不语呢。
“那你,是不是知道石碗之前提到的在长沙的事情啊?”吴邪试探地问,得到了张起灵的摇头,或许并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不记得了……?
吴邪替张起灵找好了理由,他只是因为太无聊才会到处找人搭话,事实如何,倒是不在意。
就连习惯穿着粉衬衫的解雨臣都换了一件白衬衫,见吴邪在跟人唠嗑便走了过来说:“你在这儿杵着干嘛?还不去换一套衣服。”
“啊?换什么衣服啊?”院中三人,就唯独吴邪穿着一身非常休闲且鲜艳的t恤。
“待会要去见人,你不换一身正式一些的?”解雨臣的眼神扫过张起灵和王胖子,两人的穿着还算过得去,于是就没多说。
“大不了换个西装外套呗,之前石碗带我参加你们公司宴会的时候不就这么干的吗。”吴邪还没意识到解雨臣的意思,回答的很随意,眼睛还在乱转,找着解琬如人在哪里。
“王胖子,带他出门随便买一件白衬衫回来。”解雨臣也懒得继续解释,点了王胖子去干活。
“得令!”王胖子上来搭着吴邪的肩膀,把人拉出门。
*****
望着眼前人神色黯然地上完香,双手合十的站在原地,解雨臣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原本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充斥着怪异的孤寂与平静。
解琬如口中轻声念着什么,哪怕是离着她只有一步之遥的解雨臣也听不清。
“没想到竟然是来祭奠小花他师父的啊。”跟着一同前来的吴邪等人自然也是上了一炷香,随后退到一旁,看着站在墓前的两人。
“我怎么看着石碗比小花更伤心?”吴邪无意中的一句话像是触发了张起灵的机关,让他猛地抬起头。
那一身月白色倒大袖旗袍的女人站在那,身边站着个短发黑衣的男人,逐渐的跟脑海中的一个片段渐渐重叠。
“小哥?小哥你怎么了?”吴邪叫唤了两声,见张起灵都没有半点反应,依旧定定地望着墓前的一双人。
“她叫什么?”张起灵的语气有些迷茫,指着那个月白色的身影问。
吴邪瞪大眼睛,猛地拍了王胖子一下,揪着张起灵的手臂说:“胖子!小哥是不是又失忆了?”
“哎哟喂!你小子拍那么用力干嘛!”王胖子差点被吴邪一巴掌给拍到一边去了,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打量了张起灵半晌说,“她叫解琬如,小哥你还记得我们不?”
“不,不对,你是怎么叫她的?”张起灵没有管王胖子的询问,而是继续问吴邪。
“石碗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不是说她叫石碗吗,虽然后面说那是小名,但是我都喊习惯了,又不是一时半会能改的……”吴邪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问,“你不也叫她石碗吗,怎么突然这么问啊?”
被他们讨论着称呼的人已经转过身,走了过来,见三人神色不对说:“这是怎么了?”
“石碗?”一如早上听见解琬如喊他一声“小官”那般,张起灵明明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可是让人感觉像是要碎掉了。
“嗯?怎么了。”注意到张起灵古怪的神色,解琬如回以淡淡的笑容。
“是你吗。”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是吴邪从来没有见过的。
不,应该是说,认识张起灵这么久了,今天真是开了眼了。见到完全不一样的张起灵。
“你在说什么呀,怎么不是我呢?”眼前的人笑着,像是故意不回答他,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解家小子。”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闯入众人耳中,伴随着几声询问近况如何,以及解雨臣温和有礼的对答声。
一个穿着黑色唐装,两鬓如雪,精神矍铄的老人满面春风地拍着解雨臣的肩膀,像是见到喜爱极了的晚辈一般。
等他走近了,吴邪才发现这人的唐装上绣着流云暗纹,大气又美观,搭配上老人这眉眼,颇有笑看人间的得道高人的感觉。
“你是吴家的小子?”老人突然看向吴邪,上下打量着他,“大哥还说你跟你爹一样一副书生样,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吴邪尴尬的扯着嘴角,怎么就好端端的扯到自己身上了。而且这人他不认识啊……
“这是红家排行第三的三伯伯。”解雨臣好意提醒道。
“三伯伯好!”吴邪非常讨巧地喊了一声。
红瑜的目光扫过王胖子、张起灵,在张起灵身上稍微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了解琬如身上。
“这小姑娘……可是姓齐?”他的话脱口而出,自己都愣神了,见几个小辈一头雾水的模样,笑着解释道,“她与我一个故人长得神似,便以为是故人之后。”
“三伯伯,她姓解,双名琬如。”解雨臣小声提醒道。
红瑜抚掌而笑,看起来格外高兴:“怀琬琰之华英,乃世间富贵之人!你父母是会取名字的。”
“三伯伯?”解雨臣有些不解地看着明显高兴过头的红瑜。而且,他怎么知道这名字的寓意?
“丫头,我跟你说啊……”红瑜像是没听见解雨臣的话,自顾自地跟解琬如攀谈起来。
最后一行人被红瑜连哄带骗的拐回了红瑚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