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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日暖,阳光在昭昭眼前跳跃不定,明晃晃的惹眼。她端坐垂眸,静待席应真点评。

“你自己想的?”席应真问。

“不全是。”昭昭道,“我没读过几本书。以为失马是丢了马的意思,后来经人指点才晓得是迷了路的马。至于自渡……我从前楼里的鸨母信佛,总说人要自渡。”

她抬手,指向江中:“又瞥见了在险恶风波中身不由己的孤舟,便胡乱对了个下联。”

“这么说来,若非灵光一现,你原本是对不出来的?”

“是。”

“那日替你作诗的公子是位大才,你怎么不求他对个好的给你?”

“我和他断了。”

“为什么?”

“把他留在身边只会误人误己。”昭昭如实答道,“和他在一起时,我总是分神和自卑,没法专心做正事。”

修逸于她而言,像是与生俱来的缺陷、无法修正的错误或终生难愈的残疾。她克制不住欲念,就只好离得远一点。

小姑娘就是别扭。席应真笑了笑,另起话头:“你进来后一直盯着江看,你口中的正事莫不是和江有关?”

昭昭除了想和她搭上关系,还有事想求她帮忙。

“我在想这夏汛快来了,河道衙门此时修堤还来不来得及。”

“来不及才好呢。”席应真讥讽道,“就算真闹了洪灾,也不过推几个替死鬼出去顶罪,剩下的官儿们和商人联手,一起抬高物价发死人财。”

昭昭初出茅庐,还带着点稚气:“万一老百姓们被逼急了闹起来,朝廷如何收场?”

席应真笑她天真,又道:“你方才在外面候着,想必是瞧见那青衫男人了。你觉得他是个什么身份?”

“官身?”

“商人。”席应真笑着摇头,“晋州票号无数,最大的一家名叫日升昌。日升昌在京中设有分号,他便是那儿的掌柜。你不妨猜猜,他方才来找我说何事?”

昭昭活了十三年,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云州城,哪能揣测出千里之外的来人的心思?

她试着说:“他是京中票号的掌柜……难道是与银子流向有关?”

票号分为官营与民营。起初,背靠朝廷的官票稳压民票一头,可惜官票渐渐失了民心,再无人去开户存银。

官票势微,难以盈利,便弄权欺压民票。民票赚多少官票抢多少,如此一来也算是经营得有声有色。

“朝廷如今八面来风,穷得叮当响,做什么都得从民间搜刮银子。”席应真懒懒道,“半月前,那青衫男人把号中半数库银都报效给了朝廷,五百万两,都是老百姓们存进去的血汗钱,说征就征了。”

昭昭忙问道:“以什么名义征的?”

“朝廷哪会解释?”席应真打量着昭昭,轻轻笑了:“你手里有货仓,又关心河事,莫不是想囤点筑堤物料,低买高卖发波小财?”

被一眼看穿,昭昭懒得狡辩:“是。”

承认完后,昭昭又好奇道,那人千里迢迢来给席应真传话做什么?

这些日子里,她向不少人打听过青崖楼的老板娘究竟是何身份,竟无一人答得出来,仿佛席应真是凭空出现的孤魂野鬼……难道她是京中来的?或是出身于晋州的日升昌票号?

“承认得好爽快。”席应真笑,“那你今日来,想必也不光是为了来对个没用的下联。为了何事?”

昭昭从椅上起身,捧起一杯茶,屈膝跪到席应真面前:“请您先喝了我的敬师茶。”

见席应真犹豫,她将头埋得更低:“这声师父我不白叫。”

“上次说可以将民屏港的货仓借与我用,这次又要拿什么利诱我?”

昭昭态度愈发恭敬,简洁道:“除了货仓,还有一起发财。”

席应真接过她的茶,没着急喝:“怎么个发财法?”

昭昭定眼看向她:“师父刚才猜对了。”

席应真浅抿了茶,示意她继续说。

“弟子觉得,朝廷虽然穷,但堂上大人们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不会放任云州沦为水乡泽国,否则到时候生出了民变,内忧外患于战事不利。”

昭昭没透露自己早已从梁惜那儿探听出了准信,有模有样地推断道:“所以河务一定会办,筑堤建坝的材料也一定会涨价。弟子这几日查了查石料木材,已经上涨了两成有余。待负责采买的官商们入场后,价格怕是还会翻个四五倍。”

“你手中有银子有货仓,何必再来求我?”

“我初来乍到,又占了官商梁老板的货仓。我若大肆购入石料木材,实在太惹人注意,除了引起价格疯涨外,怕是还会惹不少麻烦。”昭昭无奈道,“所以请您让我师出有名。”

“哦?”

昭昭点头,她指了指脚下的木板:“青崖楼扩建。”

石料木材不只能筑堤建坝,还能兴建高楼。

席应真笑了:“你打着我的招牌掩人耳目?”

不止如此。

席应真在濮阳县扎根的时间虽不长,但和县官儿们的关系都很好。昭昭拿她当幌子,不仅师出有名,还能防着被地头蛇刁难。

“是。”昭昭掏出早已备好的地契,“师父若肯答应,民屏港的那处货仓便是我的谢礼。除此以外,此次倒卖赚的利润我再分您一成。”

席应真是个商人,没理由拒绝稳赚不亏的生意。她用素白的指尖将地契划到自己面前,算是同意了。

“你啊,只会与人谈利,不会与人谈心。”

这是长处也是短处。昭昭就是这样的人,她自己也没有办法。

席应真抬起手,拉了拉风帘边的一根细带。没一会,阁门就被推开,方才领路的老汉走进来:“掌柜的,您有什么吩咐?”

席应真将地契递过去,笑道:“这处地段好,还与咱们隔江相望。你去接了这块地,将房梁地基拆了,建栋更好的楼出来。”

老汉听得直发懵:“咱这是要开分店?”

席应真又指了指一旁的昭昭:“老吴,你去取一万两的银票,交与我妹妹。后面的小事你不必报我,只需问她就是,遇上麻烦再来找我。”

这下轮到昭昭发懵了,说好的师徒怎么就成了姐妹?不仅如此,还变相地投钱入股,当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昭昭很自觉地和席应真签了分股的商契。临走前,她仍管席应真叫师父。

倒不是昭昭受不得抬举,而是她的的确确想跟着席应真学点东西。

席应真自然也能看透她的想法,于是从木柜里取出一本书给她:“你拿去看。十日后再来找我,跟我说说建新楼的事,还有对书中道理的感悟。”

昭昭道谢离去。

这书已经很旧了,不知过了多少人的手。封皮和侧楞上都没有书名,里面的字迹也因年深日久有些模糊。

昭昭举到车窗边借光,喃喃道:“治道有三,利,威,名……”

后面的字更模糊了,昭昭认得费劲,半天念不出后面的话。

耳边响起丹葵的声音:“这书叫《诡使》,是战国时一个叫韩非的人写的,你竟不认得?”

韩非?

昭昭似是听小多说过这名字:“他是不是认识‘欲牵黄犬逐狡兔而不可得’的李斯?”

“没错。”丹葵笑道,“他俩一开始是亲如手足的师兄弟,后来渐行渐远,韩非最后间接被李斯害死。”

昭昭没把丹葵的话全听进去。小多喜欢李斯,而她现在拿着韩非的书,再听韩李二人的结局岂不是很晦气?

回清分坝后,昭昭把后面的安排简单给小多说了,便拿出书问小多:“这是李斯他师哥写的书,我瞧不出门道,你帮我一起推敲推敲。”

上面都是些晦涩难懂的精练文言,和他们平时说的大白话不一样。小多和昭昭端着蜡烛看了老半天,才犹疑道:“这第一句的意思是不是‘用利去赏,用名去敬’?”

再往后一看,书中言辞忽然变得亲切易懂,似有前人批注——

诡使诡使,可用于政,亦可用于商。

名利为表,威压为里。

莫用十全十美之人,否则无从罚起。

刑不可知,威不可测……

“……昭昭儿,这好像是哪家大户的祖传家训啊?”小多疑惑道,“你瞧,这上面既有韩非的法家学说,又有管仲的生意经,还有唐朝酷吏来俊臣的罗织经。”

他用蜡烛照亮昭昭的脸,打趣道:“驭下,谋利,害人……你拜的这师父铁定不是什么好鸟,估计也没想把你教成好人,揣着点心吧你。”

昭昭捧着那本书,默默看了良久,忽然开口问:“小多,你听到没有?”

“听到什么?”

昭昭笑着说:“宿命的风声。”

——

有钱有地有人手有靠山,万事俱备,昭昭说干就干。

民屏港那处的货仓已经开始拆了,昭昭这边也慢不得。她指了梁老五和江生去买木料,又领着小多和丹葵去青条沟买石头。其余人留在货仓中吃吃睡睡,养足了精神等着搬货。

小多看不惯丹葵,他总觉得这人一股蛮子气。丹葵也看不惯小多,一个在她手下过不了三招的人还好意思唱《精忠记》?两人一路走,一路吵。昭昭只恨马车太小,找不到地方逃。

当昭昭终于到了青条沟开始采买石头时,云州城中的梁惜也收到了昭昭的信。

信中内容简单。

大致就是昭昭撬了梁惜的墙角,希望理解原谅。为表歉意,她愿意把濮阳县的几处货仓以一半的市价租给梁惜。

梁惜看后失笑,随从在旁边骂道:“那货仓本就是咱们送她的,她竟好意思再让我们租回来?就算咱们赚了,她这脸皮也太厚了。”

“在商言商,没什么问题。”梁惜提笔写回信,“她现在手里钱怕是不够,为了多搞点现银,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随从又从信封中翻出另一张,嘀咕道:“老爷,她还让咱们去把她娘和妹妹接到府上养着。”

梁惜微微皱起眉,拿过那信纸一看,竟只有轻飘飘几句话和潦草的拜托了,不像是昭昭的为人作风。

很快梁惜就想通了。昭昭的娘和妹妹都还在宁王府,她认定他舍不得这个能接近修逸的机会。

梁惜确实舍不得。他去王府求见,乘舟上了湖心岛,进了书房,见到了正在临帖的修逸。

“何事?”修逸神色淡漠。

梁惜摸不清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保险起见,他把昭昭的信原封不动地呈给修逸看。

修逸瞟了一眼,笔锋走势忽然变得凌厉迅疾。临完帖后,他丢开笔,自嘲道:“倒真像是我碍着了她。”

梁惜约莫能听出点门道,小心问:“世子爷,将来若还有信,还要不要拿来给您过目?”

修逸摆摆手,示意他退下:“不必了。你把她家人接走吧。”

窈娘在见了梁惜后问东问西,打听昭昭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事情。

梁惜一一答了,她又问为什么要出王府,旁敲侧击地试探他对昭昭有没有情意。

被问得心烦,梁惜却不好意思挂脸。都是男人,他多少懂点修逸的心思,昭昭与修逸之间绝对不简单。

为着这层关系,他也得把昭昭的娘和妹妹照顾好,指不定哪天就派上了用场。

梁惜给昭昭回了信,让她放心,又安排了手下去交付租金。末了,梁惜还派人去梁老五捎话,让他跟着昭昭好好干,凡事要用十二分心。

当捎话的人找到梁老五时,他正在和卖大宗木料的人砍价。捎话的人等得有些不耐烦,却见江生走了上来,笑道:“兄弟,你有什么话不妨跟我说。”

捎话的人认识江生,且又不知道两人如今已经反目成仇,便把梁惜的话一五一十全说了。

江生越听,眼底的阴冷越重。他原盼着梁惜把梁老五要回去,好让他少一个对手,和小多平分秋色。

谁料这废物竟然留下来了。

当梁老五谈好价格回来时,江生已经把捎话的人送走了。他笑着说:“五哥,梁大当家准您留在这边了。”

梁老五松了口气,冷嘲道:“让你失望了?”

江生连说几声怎么会,怎么会,笑盈盈的样子透着几分阴鸷。

买木材的地方离清分坝远,得坐大船回去。

夜里风浪大,船晃得很,睡梦中的梁老五砰的一声摔下了榻,身上的老骨头都似碎了一般。

他抽了几口冷气,好不容易从船板上爬起来,抬头却望见江生就站在他面前,正垂眼看着他。

江生依旧是笑盈盈的,一口白牙在夜色中有些阴森:“五哥,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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