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张鲁摆出一副臭脸,显然不待见自家夫人。
卢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一脸微笑道:“妾身听闻,夫君焦躁不安,特来慰问!”
张鲁一脸不屑,要不是卢家有助由他,他早就想休了眼前的“浪荡贱货”。
前任家主的女儿卢氏,亦是张鲁之母,现任家主的小女儿卢晴,姿容绝佳,就被张鲁的母亲,钦定为儿媳,这才有了两人的鱼水之欢。
张鲁的父亲,要不是遇见卢氏,恐怕早就死在乱军之中。后来有了张鲁,卢家倾尽全力,终于从朝廷手里换得汉中太守一职。
刘焉自立益州后,张鲁与之交好,亦是卢家发挥重大作用。可以说没有卢家,单凭张鲁之父,别说汉中这样的重地了,恐怕连小小的县城县令都当不得。
现在的张鲁,有一定底气,却不敢跟卢家闹翻。这也是为什么看不上卢晴,又不敢休了她的原因。
“多谢夫人挂念,为夫没事,夫人请回吧!”
“那就好,妾身告退!”卢晴也懒得跟他废话,两人都很仇视对方,要不是家族联姻的缘故,恐怕早就闹翻了!
后院。
丫鬟搀扶着卢氏,在凉亭里坐下。
“夫人,老爷这是怎么了?明明有心事,为何不与您分享?”
“这个废物一样的男人,能有什么用?要不是姑姑执意要我嫁给他,我才懒得跟他有瓜葛!”
两人成婚至今,仅有一次房事。
卢晴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这就让一向多疑的五斗米教教主,怀疑起张琪瑛到底是不是他的亲身骨肉。
“堂堂男儿,竟然怀疑自家夫人与他人有染,这算什么?本小姐家世显赫,若要出轨,岂是他这样无能之人可以察觉的?”
张鲁的五斗米教,卢氏了如指掌,由于两人没有感情基础,她也懒得管张鲁的事情。
汉中是张家的地盘,尽管卢晴于心不忍,她也没办法救出所有的受害女子。
两人的第一次冲突,就是卢晴救下一位宗派分部进献的女子,张鲁勃然大怒,险些直接动手打人。
“去,传信回卢家,就说我过几天带着女儿回去住两天,让家主把张家人清理走,我不想看见他们!”
“是,夫人!”
大厅内,张鲁找来阎圃、杨任。
“二位,你们以为如何?”
“教主,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节骨眼上跟卢家闹翻,实乃不义之举啊!”杨任为二教主,也是张鲁的两大军师之一,能力仅次阎圃。
“教主,五斗米教刚兴起没多久,还要仰仗卢家从中搅合,我们才能谋取更大的利益。要是没有卢家支持,只怕教主称霸益州的计划,很难实行起来。”
张鲁阴沉着脸,缓缓道:“卢晴那个贱人,不是嚷嚷着要回老家吗?二位能否再出奇谋,让那个贱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回家路上?”
“教主,小姐也会跟着去,属下怕误伤小姐啊!”杨任清楚的知道,张鲁决定的事情,神仙来了也改不了,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事情处理妥当。
“你们放手去办,至于琪瑛那丫头,本教主自会想办法将她留下!”
汉中人都知道,张鲁是个“宠女狂魔”,不管张琪瑛是不是他的女儿,他都非常疼爱对方。
“既如此,我等便可一试,就算不成,也不会让夫人知道,是属下的手笔!”
“如此甚好,你们要是能除掉卢晴,赏黄金千两,教中美女各十人!”
两人闻言,都流露出猥琐的笑容,张鲁宗教中的女人,可比他们身边的美多了!
“多谢教主,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很好,都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
“贱人,你的死期,不远了!”
打探消息的探子,终于将褒城的消息传回。
原来,赵凡一路上设立陷阱,制造出自然灾害的场景,迫使探子绕道,等他抵达褒城的时候,一切照旧。
同时,武乡、固城的消息也陆续赶到,这才打消张鲁的大半猜疑。
“难道真是唆使蛮中作乱的乱军?”
定军山。
刘真大致了解城中情况,并将自己在朝堂上提出的定国策略,用于此地。
“主公,你这些策略,确实是治国安邦的绝佳计策,但用于此处,会不会不太妥当?”全柔冷静分析问题,法正不在,他就是首席军师,负责内政。“一方面,我们没有太多的土地分给百姓;另一方面,我们的官员储备数量不足,武将确实不少,但善于谋略、内政管理这方面的人才,还是太少了!岂今为止,仍是我跟孙邵、法正!”
“先生说的没错,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真一直想着早日平定天下,倒是把驻守一方的智谋之士,抛之脑后了!”
武功跟文韬,缺一不可。
武强固然能开疆扩土,但打下的大片疆域,无人管理,注定会再起变故。
文强能守一方太平,但只能屈居弹丸之地,扩张之势,犹如坐井观天。
“两位先生可有推荐人选?”
“主公,你这就说笑了,益州是您长大的地方,人才什么的,你不是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吗?”全柔面无表情的吐槽,这还真是“睁着眼睛装瞎子,明知故犯”。
“倒是本侯疏忽了!”
刘真脑子飞快运转,很快就想到四人,黄权、刘巴、秦宓、董允。
黄权人在成都,刘真早年发现他富有才华,因此向刘焉举荐。不成想,刘焉发现他有大才之相,直接就交给自己的小儿子刘璋。
他让刘璋跟着黄权学习,一来可以学到不少东西;二来刘璋若是继承他的位置,黄权将是得力助手,这样的人才,必须掌握在他们自家人手里。
秦宓也是刘真举荐的人才,被刘焉重点任用,去往梓潼辅佐自己的二儿子,抗击西凉铁骑。
刘巴,字子初,本是零陵蒸阳人,后因结识刘真,两人意气相投,共商会师朱提。
迄今为止,此约已过两载。
刘真离开成都的时候,偶在官员表格中看到刘巴二字,想来他还记得当初的约定。
董允,董休昭,他本身是荆州南郡人士,刘真帮助荆州解决祸端,见他才智不凡,便想挖入天明军中。奈何董允小心非常,定要了解刘真的为人,才肯为其效命。
故而,两人分道扬镳,刘真继续北上讨伐黄巾,董允则是一路西进,加入益州阵营,打探刘真的情况。想来,董允跟刘巴一样,应该都在益州境内,天明军现在还不能暴露,他们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益州。
“两位,本侯倒是有两个人选,但他们身在何处,我却不敢确定。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就在益州境内,而且是靠近南蛮的区域!”
全柔一阵头大,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益州南部有多大,他心里没点数吗?
一城一郡找下去,还不得猴年马月啊?
“人才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两位当下的任务,是尽快开垦出多余的土地,分发给百姓,让他们能有一笔稳定的收入。我们的余粮还够三十万人消耗一年多,趁这个时间段,把新粮培育出来,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资本与益州抗衡了!”
“粮食确实是我们的短板,而且冬至已至,很难在培育出粮食。我们的将士现在还穿着单薄的衣裳,能不能熬过这个严冬,仍是问题!”
益州虽说是南方,没有北方那么严寒,可没有足够过冬物资的他们,又凭借什么熬过这漫长冬至?
刘真一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定军山背靠大山,只要不被积雪覆盖,就可以从中拾取木材,燃起篝火,抱团取暖,勉强能抗住严冬。
但褒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量运输木材,一是会被其他郡城察觉,二是没有那么多木材,供应二十万人。
“益州享有“天府之国”的称号,小麦、水稻盛产,相信其他农作物也会有上一些。让臧霸带兵去周围郡城搜索一番,看看是否有西方引进的棉花一类农作物;甘宁的锦帆营不仅熟悉水战,山林作战也不错,让他带着人去山林搜寻野兽,他们的皮囊也是抗寒的绝佳之物;另外让赵凡带着人去找寻此物!”
刘真把一团黑不溜秋的石块放入火盆中,不一会的功夫,黑石就燃烧起来,其温度竟比木材燃烧的还要高,而且持续的时间还非常久,温度始终如一。
“这...主公,此乃何物?为何能燃烧如此之久?”全柔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以他三十多年的阅历,竟从未听说过如此神物。
“史书上记载过这种黑石,夏朝有人用它引燃过火。当时的人都以为是巧合,不以为意。不久前我找了很多黑色石块,终于寻到可以助燃的黑色石块。”
“主公的意思是此物可以替代木柴?”两人一脸期待的看了过去,要真是如此,以黑石的温度及持续性,天明军所有人,就能熬过这个严寒的冬日。
“不错,但黑石也有讲究,像这种能够燃烧的黑石,我给它取名为“煤炭”!煤炭整体都是黑色,敲开里面的核心,也是黑色。而且它跟一般的石块不太一样,整体十分脆弱,稍稍用力便能破开!”
“主公真乃神人也!有了此物,往后何惧寒冬?”孙邵激动不已,以往他们都要花费不少功夫,储蓄过冬的木材,普通人家,还不一定能熬过酷寒。但现在有了煤炭,这东西要是问世,大汉至少有一大半人不会被冻死。
刘真庆幸,要不是他一早就开始研究过冬所需的物资,也不会有现在的发现。
“主公,煤炭是稀有物件,还是如寻常之物一般?开采难度大否?”全柔迫切的想知道答案,要是一般物件,他们可就捡到宝了,即便开采难度大,也不打紧,多派些人手就好了。
“煤炭属于半稀有物件,一般藏于山林之中,采集需要看运气,运气好挖到矿山,就很容易,派出一个营就能采集回来不少。要是运气不好,翻遍漫山遍野,也不一定能找到一块,这就是煤炭的定义。”
“按照主公这个说法,煤炭现在还不能完全普及开来,得找到煤矿才能广泛运用。”两人略感失落,本以为有了煤矿,就能熬过这个冬天,部队也不会死多少人。不成想,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刘真看到两人的样子,不禁一乐,痴笑道:“二位先生,你们莫不是忘了,我这里可还有一块煤炭呢?”
“一块煤,能有什么用?”全柔满不在意的回了一句,但过了一会,他好像明白过来,猛的跑到刘真跟前,“主公,你刚才是不是说过,这玩意一出现,就证明附近有矿山?”
“不错!”
“您手上有两块...岂不是说,您发现了矿脉?”
在全柔期待的目光中,刘真缓缓点了点头,“不错,我不但发现了矿山,而且还是非常大的两座矿山,足够天明军所有军民,度过数个严冬的量!”
“太好了,主公,矿脉在哪?属下亲自带人去挖!”全柔兴奋不已,主动请命。
“不急,现在天气刚刚降温,一时半会还影响不到这里,挖煤需要经过专业训练才行,不然容易出现事故。矿井里空气稀薄,煤灰四处飞扬,对开采员的身体素质有极高的要求,还要讲究挖掘方法,不然塌方的话,所有人都要被埋在地下。”
刘真这么一解释,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是他们太心急了,挖煤可不是一件小事,身体好是一方面,懂得方式方法,又是另外一方面。
“挖煤的事情,交给赵凡去做,二位先生来看看我的火炉如何?”
“火炉?”
刚才,两人的注意力全都在煤炭上,完全没注意到刘真放煤炭的火盆,别具一格。
“主公,你这火盆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啊?”
“孙先生,这不是火盆,这个叫做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