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兄台,我们当前最大的对手,是董卓,刺杀方案,肯定是行不通的,必须另辟蹊径才行。”
“子成兄可有好的办法?”
“两位都是朝廷老臣,连你们都束手无策的话,刘某又如何能行?”
“此言差矣,曹某跟文台兄,虽比你入朝更早,可谋略、用人方面,远不及你,更何况孝直先生亦是肱股之臣,我们又如何与之相比较?”
曹操所言非虚,他入朝虽早,却无半点人脉,能有个一官半职,都是靠他父亲争取而来。
孙坚入朝时间,稍比曹操晚上几天,虽有卢植引荐,却不受重用,只是在兵部,担任侍郎助理,说白了,就是打打杂,平常混个脸熟,其他的,基本没任何变化。
反观刘真,是他们三人中,最后入朝的,却是最有成就的。不但汉皇亲自加封,还有太后亲自送礼,试问,当今天下,又有几人能有此殊荣。
“三位明公,在下有一策,或可一用!”
“哦?是何计谋?还请先生示下。”
“不知三位明公,听说过前任并州刺史,丁原,丁建阳否?”
“先生说的是,武勇冠绝三军,当朝大将丁原?”别人或许不知道丁原这个人,曹操却是十分了解。
他才初登朝堂时,第一个想结交的就是丁原,因为此人不但勇武,手下兵马亦是精锐,尤其是他的义子,吕布,吕奉先,并州狼骑的绝对核心。
此人勇武,大汉将领中,找不出一人能与之比肩,并州北部的匈奴,闻其名无不闻风丧胆、肝胆欲裂。战场上,只要见到头戴二龙斗宝银冠,无不逃之夭夭。
吕布的威名,不仅体现在武力方面,妆容、外貌亦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身材魁梧、高大,浓眉方脸,样貌威武、霸气,时刻透露着凶神之相,浓眉大眼、鼻高唇厚,先天具备领袖风采。
再说装备,丁原格外上心,将其打扮的虎虎生威,黑色坚固战甲,厚铁打造而成;鲜红敞亮的红艳战袍,放在战场上格外亮眼,既可提高友方士气,又能威慑敌方,两全其美矣;头上乌纱帽,银边镶嵌,双龙戏珠于上,预示着真龙之下第一人也;八十斤重的方天画戟,他挥舞起来,毫无压力,甚至连大气都不会喘。
丁原有他在,本可高坐并州刺史之位,无人可撼动,奈何他听信董卓手下谋臣李儒之谋,主动舍弃其职,转让董卓,进京谋利,致使人财两空。返回并州,被董卓拒之门外,没有兵符,调动不了城内兵马,只能带着自己的两千亲卫,返回洛阳。
“丁原?此人虽勇武,但脾气太倔、性格太刚,不适合为我们所用啊!”
“主公,正因为丁原一匹夫,才能为我们所用啊!”
“你的意思是...?”
法正神秘一笑,打开地图。
“主公,陛下不是赋予你先斩后奏,有权剥夺地方官员兵权的权力吗?”
“这...确实有这一条,但丁原不过几千人,我要他何用?”
“哎,丁原人是少,但朝歌就不一定了,董卓刚上任,还来不及掌控并州多地,他现在,最多掌控上党、广平一带。若是主公利用职权,将朝歌兵力调空,再让丁原将其说服,两军形成对立之势,不就能牵制董卓南下的野心了吗?”
“哈哈哈,孝直先生当真大才啊!此计一出,不但可以牵制董卓,时间一长,丁原旧部人心惶惶,说不定会集体反水,将董卓拿下,献城投降!”
“不错,虽说几率不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孝直先生一语双关,孙某佩服!”
甘宁、张任沉默不语,眼中的惊讶之色却不见得多少,他们一起共事多年,彼此之间,略有了解。
在成都的时候,法正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一直是他叔父及家族成员在刘焉面前阿谀奉承,但法正不一样,他从来不惧谁,也不怕得罪谁,有利于民,他就赞成,无利于心,他就这强硬的态度,谁来都不好使。
“那就这么,明天一早,曹某去把丁原请来,其他的,有劳几位兄台了!”
“曹公放心去吧,这里有我们在,不会有问题的。”
“等等,在下有一忧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文台兄有何忧虑,但说无妨?”
“丁原脾气极其倔强,又是粗人一个,要是交谈不顺,他让吕布出手,我等联手,可是其对手?”
“吕布只是名声在外,真实武力有多少,我们尚不可知,万一真要有此变故,大家一起动手,我的门客也会出手帮忙,双拳即便能敌四手,那十手、百手呢?纵观他马上武艺如何,下马后决定减半,文台、子成、兴霸、公义,你们又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他吕布在猛,你们四人一起,难道还怕他不成?”
“孟德言之有理,刘某自觉武艺不弱,我想单打独斗,未必比他弱多少!”
“既如此,孙某也无任何顾虑,全凭各位安排!”
夜里,刘真回到房间,顿时头大。
床上有那家伙在,自己只能睡地铺了!
“我说,你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
尹落霞一直没睡,一是腰间疼痛,让她难以入眠;二来崭新的环境,还有一个男人虎视眈眈,她怕自己睡着,被人暗中欺负,那就得不偿失了!
“门口衣柜里有些棉被,你帮我拿出来吧!”
“哦,好!”
她刚起身,腰间一痛,整个人向前摔倒。
咚!
巨大的响动,让刘真一惊,迅速推门而入。
“你别...!”
落霞话音未到,刘真早已进来。
“这...?”
当下画面,极其香艳。
尹落霞一直躺在床上,浑身燥热,她就将外衣褪去,只穿着里面干爽的薄纱。
不成想,此刻摔倒在地面上,瞻前顾后,捂哪里都不是。
“你还看?还不转过身去!”
“啊...哦哦!”
刘真也是见过世面的,但刚才的香艳画面,可不多见,尹落霞身材本就完美,加之颜值出众,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一点不含糊,这一摔,可是让人大开眼界。
渐渐的,三息时间,转瞬即逝,尹落霞尝试数次,始终无法起身。
“那个,你过来帮我一下,我...我起不来!”
“先说好,这可是你让我帮的,别事后又找麻烦!”
“我是那样的人吗?”
“怎么不是?还记得刚才怎么把我扫地出门的吗?”
“你..强词夺理,明明是你欺负我在先!”
“那好吧,这忙我也不帮了,免得到时候,好人没好报,反被污蔑!”
“你...!”
尹落霞气的脸颊通红,要不是自己浑身瘫软,手脚无力,恨不得此刻就起身给他几脚。
“大人,奴家知错了,你就帮帮奴家吧!地上凉,奴家身体都快冻僵了!”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刘真为之一惊,浑身汗毛竖立。
“不是,你搞哪一出啊?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倒是想啊,可你这家伙,无动于衷,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莫名其妙!”
刘真弯腰将她抱起,又一次看光那完美比例的身材。
不得不说,朝廷大员的眼光都很不错,所选女子,没一个“小”的。
“好好躺好,腰间至少要十个时辰才能恢复,基础好的,六个时辰就没事了,你这样子,最好是躺一天,不然的话,就是给人添乱的主。”
“哼!”
尹落霞冷哼一声,竟罕见的没有反驳。
“你找床被干什么?”
“睡觉啊!不然还能干嘛?”
“睡觉?”
“是啊,床上有你,我还能咋办?只有打地铺将就一宿了!”
尹落霞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又想到,自己也是受害者,睡床也就没有太多心理负担。
“喂!”
“干嘛?”
“地上冷不冷?”
“还好吧,不算太凉,习武之人,已经习惯了!”
尹落霞闻言,不由吐槽道:“真不懂风情,我还说地上冷就让你来床上睡,看来,你还是跟地板更有缘!”
“少来吧你,我要是上床,指不定明天能不能起来呢!”
两人就这样互相斗嘴,缓缓睡去。
……
清晨,明媚阳光,普照大地。
刘真一如既往起的早,正要商谈约见丁原之事,却被陛下身边的李公公拦下。
“李公公,你有何指示?”
“刘监察使,陛下有请!”
“陛下要见我?”
他有些诧异,按常理推断,刘宏此刻,应该还沉浸在温柔乡才是,怎么会这么早召见他?
“李公公稍后,容我通报一声!”
“请便!”
刘真走到几人面前,小声道:“我有事需要离开一会儿,计划暂时推后,你们先讨论下其他势力。”
“好,放心去吧,这里是曹府,安全着呢!”
“主公万事小心,刘宏此刻召见,未必是好事,你要多多留意才是。”
“放心吧孝直,我自有分寸,兴霸、公义,你们二人一定要好生保护先生,寸步不离!”
“大哥放心,只要有甘宁在,没人能伤先生。”
“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交代好所有事宜,刘真跟随李公公,来到刘宏寝室“未央宫”。
据说此宫是汉朝相国萧何监督建造,一直延续至今。
最早的未央宫,建立于长安,迁都之后,历代皇帝仍用此宫来命名自己的住所。
“子成,你来了!”
书房里,刘宏早已更衣完毕,正等着刘真到来。
“臣刘真,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入座吧!”
“是!”
李公公略感震惊,要知道,刘宏在此面见过不少臣功,能让其入座的,屈指可数,无一例外,皆是有功于社稷的能臣异将。而刘真,只不过是刚入朝廷的小官而已,何以得此殊荣?
“爱卿可知,朕找你来的目的?”
“不知!”
刘宏轻笑,淡淡道:“刘监察使的能力、手段,让朕刮目相看,虽未看到你的实际行动,但从之前的黄巾战役来看,你的能力,绝对不弱,甚至可能成为朝廷的中流砥柱!”
“陛下说笑了,臣才疏学浅,只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哎,此言差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可就见外了!”
刘宏的话语,再度让他摸不着头脑。
“论关系,你我该是叔侄相称才对。”
“陛下不是早就知道,臣跟刘焉,并非父子了吗?”
“那又如何?即便刘焉不是你父,但你仍然姓刘,天下刘姓,本就是一家。”
刘宏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问题。
“陛下叫臣来,不会只是简单的唠家常吧!”
汉皇侧目,李公公会意,缓缓退出书房,将房门拉上。
“子成啊,你是不是好奇,朕为何会起这么早吗?”
刘真沉默,看向刘宏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有些恍惚。
传闻不是说,刘宏荒废朝政,整日沉迷于后宫中,可今日一见,截然相反,难道是故意为之,做给自己看的吗?
貌似,他也没有特别亮眼的地方,值得刘宏如此吗?
“陛下莫不是有苦衷?”
刘宏叹气,唉声道:“卿有所不知,朕时日无多,没有多少时间了,最多五年,就会随先帝而去。”
“陛下红光满面,身强体壮,岂会英年而逝?”
“爱卿有所不知,朕自知病入膏肓,随时可能随先帝而去。但现在的大汉,我还不能离去,内有权臣、宦官把持朝政;外有诸侯不听朝廷号令,蓄兵谋反,如果不解决这些隐患,朕有何颜面,去见先祖!”
“陛下想要臣怎么做?”
“这些年来,朕一直伪装成昏君,就是在等一个契机,而你,就是朕要等的契机。”
“我!”
“没错,你我第一次相见,还是十年前的朝堂上。年龄尚幼的卿,就敢公然为百姓请命,硬撼朕的威严,从那时候起,朕就知道,你就是朕要等的人。可惜,这一等就是十余年,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朕等来了你。大汉的未来前途渺茫,还需仰仗你逆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