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紧急救援任务结束之后的第二天,Alpha被指挥部抓着临时开了小会。
三方会谈的视频会议,全都投放在了一楼客厅的大电视上。
Alpha整整齐齐坐了一排,对面就是电视上分了两边的指挥部和E国代表,主要是E国军方和高层的感谢。
会议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偶尔云争渡会被点到说几句在战场上的情况,大多数时候一队人都只是安静听着看着,一个个坐姿板板正正,像是回到了新兵训练营。
从一开始的VAV进入包围圈一直说到最后撤出机场时候的危险程度,谁都没有提过一嘴Alpha违规调令战斗机支援的事情。
不管是E国方还是指挥部似乎都有意当做从没发生过这件事,两眼一闭耳朵一捂张嘴就是“我不知道啊,飞机自己起飞的,可能是最新的无人机系统失控了吧。”
“会都开完了,自己坐这儿想什么呢?”云争渡从楼上走下来时候看到林野依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动也没有动过。
会议结束之后队伍原地解散,哥几个都回了各自的房间收拾装备补充弹药,以备不时之需。
这次的驻派任务还没有到结束的时间,Alpha整队都得再在E国待上十天半个月。
虽说没什么任务需要他们再去执行,虽然跟之前天天站岗的驻派不一样,大雪封城,整日里只能关在房子里面,但指挥部那边的意思依旧是让他们待在E国。
“就是觉得很惋惜,因为叛徒,失去了这么多国家的精锐。”
听见云争渡的声音,林野回头看了他一眼,扯着嘴角笑也不像笑的。
等他从身后走近了靠近了沙发背,林野才长舒了口气,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仰起头来。
“确实很可惜,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但VAV确实强的恐怖。”
“好在是牺牲在机场的那些VAV部队的战士,都已经被带回了E国。”林野说。
云争渡站在沙发后面,双手撑在林野脑袋边上。
“E国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很快要有更大的动作了。”云争渡抬手绕到了林野脖子前面,轻轻扼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腹摩挲他的喉结。
“我知道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但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再早一点抵达机场,是不是就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敏感的喉结因为云争渡用带着茧子的手指的触碰,而下意识的上下滑动。
“我们只不过是帮助他们撤离,真正救了他们的是他们自己,”云争渡弯下腰低头靠近林野的脸“不要去想这些了,在E国还要再待一段日子,时间长着呢。”
眼前是被放大的云争渡的脸,眼眸里带着让人看不清楚的情愫,一点点一寸寸的靠近贴近。
直到林野就着云争渡扼着自己脖子的手偏过脑袋,侧着身体坐在沙发上,两人的嘴唇才真正触碰到了一起。
不同于以往的带着占有欲的亲吻,云争渡大抵是知道林野心里的不痛快,每一次的触碰都像是蜻蜓点水般的试探,像是在一下又一下的安慰着他,试图用温柔的爱意触碰去转移他的注意力,也去扫除他心里的难过和惋惜。
“会被……看见……”
“亲嘴儿的时候,不准说话……”
云争渡一直细细的亲吻摩挲,磨的林野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东西,只能把注意力完全放在纠缠在一起的舌头和嘴唇上面。
直到林野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子往自己这边拽,原本温柔细腻的吻才转变成了汹涌的占有。
也不知道他的耐心有多少,又忍耐了多长时间,连带着扼在林野脖子上的手都在收紧,像是恨不得下一秒就从沙发背直接陷进沙发里,把对面的人紧紧抱在怀里亲个够才能满足。
一楼客厅没开电视,开完会之后就直接关掉了。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不间断的能听见外面刮来的风声,就只剩下了唇齿交缠的啧啧水声,以及两人逐渐加重了的呼吸,还有隐藏在林野那边已经开始上手的小动作。
云争渡原本还撑着胳膊站在沙发后面,亲了一会也随着林野逐渐往下躺的动作开始往他那边倾倒。
“怎么,睁着……眼睛?”林野气息不稳。
被亲的快要喘不上气儿的时候,林野半睁着眼睛想要看看云争渡在这种时候,算是意乱情迷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可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人一只眼睛闭着,另一只半眯着。
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又不会是诡异的对眼。
“你猜。”
“猜什么?你们俩干嘛呢?”
楼梯那边突然传来了楚阳的声音,吓得两人同时一个激灵。
林野倒还好,只要飞快的松手躺在沙发上就看不见了,但云争渡本来就是半倾着身子压在沙发上,被楚阳吓了一跳之后又被惊了一下的林野不轻不重的推了一把。
他穿着拖鞋斜着站在沙发后面,一个不稳,脚不受控制的顺着地板往后滑,下一秒就平地摔在了地板上。
轰隆一声。
林野没看见他是怎么摔的,倒是听见了一声闷哼,紧随其后响起的就是数数的声音。
“两千九百九十七……两千八九百九十八……”
可能是为了掩饰尴尬,云争渡飞快的调整姿势在地板上撑起来做了几个俯卧撑。
“这会儿做俯卧撑呢老大?”楚阳手里握着水杯从楼梯上走过来,路过云争渡的时候还不忘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也是哈,外面太冷了,这儿没有健身房,只能将就一下了。”
“刚撑在沙发上做呢,可能借不上力吧。”
林野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接上楚阳的话,探出头去看地上的云争渡,那人还在坚持不懈的做俯卧撑。
为了防止被楚阳看出点什么不对劲的,林野还抬手拽了拽裤子,另一只手握成拳挡在有些红肿的嘴唇上。
“两千九百九十九……三千!”
“我操!不儿,你刚磕嘴了怎么不说啊?!”
等云争渡强撑着做完这几个站起来,林野瞬间就傻了,连眼睛都瞪大了,手忙脚乱的去找蒋子诚放在茶几下面的医疗箱。
“怎么了怎么了?”楚阳立马端着装满水的杯子又从厨房走过来,再看见云争渡的嘴唇正顺着往下流血的时候立刻把手里的水杯递了过去。
摔倒的时候虎牙磕到了下嘴唇,尖尖儿把本来就有些肿的下嘴唇划了个小小的口子。
这会儿好了,看不出来是被亲肿的还是受了伤才肿起来的了,反正都是肿了。
“你。”
“怎么了,怎么了老大?疼的说不出话了?那就别说了。”楚阳想笑又不敢笑。
云争渡扯了下嘴角,伸手接过林野递过来的酒精棉压在嘴唇上,眯着眼睛看向楚阳。
“你给我滚去写一千字检讨,傍晚之前交不上来就给我滚去雪地里睡觉。”
“?我?我他妈?”楚阳笑不出来,一下子哽住,连递水杯的手都停在了一半。
“谁让你走路没声儿还拿脚踢人?你自己说说,这么着吓人对吗?”云争渡把浸了血的酒精棉扔进垃圾桶,又抽了几张纸巾压在嘴唇上。
他抬脚踹在楚阳屁股上,让他赶紧滚上楼写检讨。
“谁走路有声儿?这他妈,你走路也没声儿啊!”楚阳被踹了一脚边往楼梯走边揉着屁股转头对着云争渡说。
“两千,中午之前不交我把你送去喂熊。”
楚阳一听他这么说撒腿就跑上了楼,他知道云争渡真能做出来。
楚阳跑了之后,留下林野跪在沙发上看着这边直乐。
摁了一会嘴唇上的口子,血就止住了,并不算太深。云争渡又把手里的纸巾揉成团一起扔进了垃圾桶,他看着林野哼了一声,对着他挑了挑眉。
“很好笑吗?你在笑什么?你也写。”
“?”
亲的正投入的时候被一把推开,甚至都不给自己一丝一毫反应的时间,摔在地上没想着第一时间过来扶人也就算了,就连藏在休闲裤子下面的小帐篷都得靠自己做俯卧撑来转移注意力让他消停这种事,说出来太没面子。
云争渡是不会开口的。
他只会把痛苦转移到别人身上,因为这样笑容就会转移到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