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皇看着走进来的酒歌,眼中既有忧愁,又有好奇。
酒歌上前行礼:“父皇,儿臣和南诏英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不用担心。”
司皇没好气的说:“流言蜚语那么多,你就不能收敛一点,若是今日真的被逼迫的让你去和亲了,你让朕怎么办?”
酒歌面露愧疚之色,沉声道。
“父皇,儿臣已知错,此事并非儿臣主动为之,实乃六哥诱我前往。前夜,儿臣于怡红院听闻他为拉拢南诏英,欲夺儿臣手下之人。故昨日才去问询,其究竟对谁有所青睐。而后,儿臣恰感腹饥,便在彼处蹭了顿烤肉。岂料六哥终日只知以琐事烦扰儿臣,儿臣实难防备。父皇可否教导他一些阳谋之术,以免他终日沉溺于阴谋诡计,儿臣实在疲于应对。”
司皇闻之,愈发头疼,其女如此,实乃……司皇语气凝重地开口道。
“欲为帝王,必然如此。你让朕教导于他,然他能否学会尚属未知。现今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若真教他帝王权术之真谛,你能否应对自如,尚难断言。”
酒歌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径直坐在地上,沉声道。
“父皇,儿臣累了,实难再继续,然每每念及那些受苦受难之百姓,便觉自身无能至极。”
司皇凝视着酒歌,心知她近日诸多异常之举,又岂能不知其缘由。
此乃癫狂之态!究竟该如何开导她?
司皇搁下手中奏折,亦走下台阶,与她一同坐下,继而下令。
“都退下吧,未经朕之旨意,任何人不得擅入。”
众人纷纷退下,司皇这才言道。
“歌儿,朕知晓你的苦楚,你不妨与父皇一叙,如此一直憋闷于心,乃至做出这等越矩之举,身为你的父亲,朕甚感痛心啊!”
说着将神情萎靡的她揽入怀中抚慰着,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肩膀。
原本酒歌并未觉得如何,然而听到父皇这般言语,终是未能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自那夜她目睹,村里的男子尽皆殒命,女子亦遭凌辱。
她不知该向何人倾诉,深知自身责任重大,可这些犹如重山般压在肩头,令她几近窒息。
唯有杀人见血时,方能平息体内怒火。
故而近来她一直行事鲁莽,期盼他们皆来挑衅自己,如此便有理由将他们尽数斩杀。
但她亦知晓此举不当,那皆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当时在战场上,她虽然目睹了士兵们的死亡,但她深知他们是为国家而战,因此心中只有惋惜之情。
然而,当她在村子里亲眼所见官员勾结,残忍杀害无辜村民时,她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震撼。
她无法接受这种毫无道德底线的行为,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漩涡之中,既不能自救,也无力拯救他人。
直到她哭累了,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她才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最终只会导致双方都遭受损失。
于是,她毅然站起身来,擦干泪水,然后庄重地跪下,磕了个头,诚恳地说道。
“儿臣决定重新开始,希望父皇能给予我全力支持。”
听到这句话,司皇终于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
“只要你能重新振作起来,那就太好了,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你面前,请做出决定吧!”
说着,他将一封信递到了她手中。
看完之后,酒歌沉默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那父皇的意思是……”
司皇眼神晦暗道:“放在眼皮子下面比较保险,尤其是你自己掌握。”
酒歌眯起眼睛:“父皇的意思是美人计?”
司皇打量的看着酒歌道:“那你的意思呢?”
酒歌皱着眉头:“也倒不是儿臣不愿意,只是日后若是生出感情又当如何?”
听到这就话,司皇叹气的更无奈道:“歌儿啊,你的意思是自己还想有感情在不成,从你答应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失去爱的机会了。”
酒歌顺势问出:“那父皇对我呢?”
司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应该知道,我们皇室之人,从来都不能随心所欲地去爱一个人。”
酒歌低下头,轻声说道:“儿臣明白。”
司皇拍了拍酒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歌儿,有些事情,即使不情愿,也要去做。这就是我们身为皇室成员的责任和使命。”
酒歌点点头,表示理解。
司皇继续说:“所以,对于这个任务,你要认真对待,不可掉以轻心。”
酒歌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回答道。
“儿臣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
司皇看着酒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缓缓地说:“谁对朕有用,朕就爱谁,包括你。”
酒歌听后,心中一阵疑惑,她不禁问道:“那父皇这些年,我没有什么能带给您的啊,为什么又是对我宠爱有加呢?”
司皇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回答道:“因为你母后的娘家对朕有用。”
酒歌感到十分困惑,继续追问:“那外祖父去世之后呢?那些舅舅们也没一个成器的啊!”
司皇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答道。
“歌儿是非得逼着朕承认,帝王也并非全无感情吗?”
酒歌激动地说道:“父皇,你是人,有血有肉的人呢,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物件啊!我知您的不易,但是也不必把自己包裹的太紧,儿臣愿意靠近你,也希望父皇不要推开自己的骨血。”
司皇沉默片刻,然后淡淡地说:“算了,这个问题日后再说吧!这个敌国细作,你想办法解决吧!”
酒歌恭敬地回应道:“是,儿臣知道了,会妥善处理的。”
司皇挥挥手,示意酒歌离开,“行吧,那你下去吧!”
酒歌行礼告退,“儿臣告退。”随后转身离去。
随后离开回到东宫,可是居然还有等着讨债的人呢!
靖渊还在她的书房等着呢!酒歌率先开口:“本宫要纳面首进府。”
一句话惊雷炸响,靖渊的气息陡然变得可怖。
酒歌迅速将信递给他,随后说道:“要么给我计策,要么你去解决这件事情,要么我纳他入府。”
靖渊眉头紧皱:“没本事的人,才让自己的女儿牺牲自己,这件事情我来解决,你不许纳他。”
酒歌的目的达到,其实和他又何尝不是呢,只是当年真心交付的太早,现在后悔也是枉然。
酒歌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来处理吧,我不再过问此事了。最近这段时间惹出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接下来就该让七哥入朝为官了,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
靖渊听后,神情严肃地回答道:“没问题,一切都交给我来安排。”
酒歌听到靖渊的答复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并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和放心。
其实酒歌又何尝不是变成了利用算计之人,明明自己最痛恨,结果还是变成如同父皇一样的算计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