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以啊澜澜,刚来就硬刚?以后谁再敢说你是面团子,我刘楚玉第一个不答应!”
魏澜唇角微勾,眼波流转间笑意也在眸中弥漫。
“没有人生来便是面团子,当所处环境不适合掐尖儿要强的时候,即便你不是面团子,也要学着做一个面团子。”
刘楚玉:“……”
“你跟我搁这搁这呢?”
魏澜用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优雅入座并给自己倒了杯茶:“别贫了,世界梗概下来没有?念给我听听。”
不远处的杨玉环眉头微蹙,听到这话,连忙把手中的锦缎丢到了刘楚玉怀里:“你读!这东西由你来读再合适不过。”
“你这人,直接念呗,干嘛还非丢给我。”
杨玉环伸手捏了下眉心:“澜澜叫你读的。”她实在是读不出口!
炸裂!
太炸裂了!
「世人都道信王爷是个风流不羁的浪荡子,仗着帝王宠爱做出了不少混账事,所以哪怕信王生的俊秀无双、乃是大燕第一美男子,也没有多少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去。
但作为被信王捧在手心里的师悠悠来说,他却是全天下顶顶好的男人。
他会怜惜她身世可怜、孤苦无依。
会为她赎身,做她背后的大树,替她这棵小小的藤蔓遮风避雨,会将一颗真心捧出来、变着花样儿哄她开心,甚至愿意为了她跟至高无上的皇权作斗争,想要娶她为正妃。
师悠悠觉得甜蜜,所以安安静静等着,等着王爷明媒正娶。
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为什么偏偏容忍不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为什么要下旨将正妃的位置送给别人?侧妃……说起来好听罢了,不还是个妾室?
她不要做妾室!死也不要!
师悠悠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跟心爱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什么就不能成全他们?事到如今,她才不愿意委屈自己,更不要和别人共侍一夫。
王爷,我爱你,但是我无法容忍我们之间还有旁人存在,所以,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你既然已经有了正妃,就请好好珍惜你的妻子吧。
我要走了,天大地大,我想出去看看另一种人生。
师悠悠忍痛割舍掉了这段感情。
哪知信王爱她至此,竟然在新婚夜抛下王妃,追了几百里将人找到,他将她锁在方寸之地,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掌,克制又凶狠的掐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猩红的双眸染着滔天怒火,一边狠狠吻着她,一边邪气道:悠悠!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本王的女人,没有经过本王允许,你想跑到哪里去?
————摘自《大燕第一贵妾》」
魏澜:“……”
妲己:“……”
扶光噗嗤一笑,懒洋洋起身:“我回去睡会儿,你们聊……”
杨玉环揉了揉额角,叹道:“看吧,我就说这玩意儿我没法儿读!”
刘楚玉手捧锦缎,面色惊疑不定:“这剧情倒是没啥,可我怎么记得……皇室成员无诏似乎不得离京啊?还追出去几百里远……是我记错了么?”
御座上的皇帝真就对亲弟弟这么放心?
不怕信王出去搞事情?
妲己不屑一笑:“想多了,就那么个恋爱脑,有什么可值得提防的?”皇帝之所以宠信这个同胞弟弟,不正因为他无脑白痴没有威胁么?
从原主那里接收过记忆的魏澜眸光微闪。
不过当下她倒是没说什么。
只轻声询问:“原主的任务要求是什么?”
刘楚玉翻弄了两下锦缎,眼睛一亮:“嚯,这要求简单,就一行字「不求爱情,不求亲情;脱离虐恋,斩断亲缘;明哲保身,安稳终老。”
“别的没了?”
“真没了,就这一行字。”
“好,我知道了。”
……
傍晚,方文敏下职回府。
还没等他走进正厅,哭哭啼啼的妻子就先一步迎了出来。
罗氏哭得并不大声,是那种受了委屈之后的抽噎哽咽:“老爷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娘俩儿就要被人给欺负死了!”
方文敏眉心一皱,拉开企图往他身上贴的妻子:“有话好好说。”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子,谁家正妻是这副勾栏做派。
“跟我去书房。”
罗氏擦着眼泪摇头,哀声道:“老爷还是先跟我去看看兰芯吧,我可怜的女儿被打成那副模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跟裴家的亲事。”
影响跟裴家的亲事?
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方文敏不敢耽误,黑着脸大步流星去了二女儿的院子。
刚一进院,就看到儿子像个小牛犊似的在下人手底下挣扎,口中嚷嚷着:“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打死那个欺负我姐姐的小贱人!……”
“你们这些贱种还不放手?放开!再不放手,我就让我爹把你们通通发卖了!”
方文敏见状脸色更黑:“子游!你在这胡闹什么?!”
方子游才九岁,平日被娘老子骄纵得厉害。
恨不得天老大他老二。
所以看到亲爹过来也丝毫不怵,反而扯着嗓子开始告状:“爹!那个小贱人打我姐姐,我要打回去,你快叫他们放开我啊!”
“你就是这么教养孩子的?”
罗氏被丈夫阴恻恻的目光扫过,心尖子一抖,勉强笑笑,安抚道:“老爷,子游还小,脾气大也有情可原,他姐姐被打成那样,不能怪孩子激动啊。”
被打被打。
从他进门开始,妻子嘴里就没停下来念叨这一句,惹得方文敏还真是有点儿好奇了,他女儿到底被打成什么样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肯消停?
命令下人看好方子游,他沉着脸走进了房间。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儿,又苦又涩还有些难以言说的臭味儿。
窗户没开,导致味道也散不出去,方文敏差点儿被熏得原路返回,用衣袖掩住口鼻才能勉强保持正常呼吸。
转过屏风就看到……枕头上躺着个黑漆漆的猪头。
那猪头还在哼哼唧唧。
方文敏:“……”
“这是兰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罗氏眼中的伤心真诚几分,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老爷,这就是咱们的兰芯啊,女儿脸上伤得太重,大夫说恐有毁容的风险,只能用药膏敷着。”
“求您了,您就管管兰若吧,我这个继母实在是……唉。”
对事情的起因只字不提,只一门心思卖惨、诉说自己的委屈,这是她的一贯套路了。
结尾再添个「继母难为」的句式来拱火,屡试不爽。
方文敏闻言眉心一跳:“这是兰若干的???”